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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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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十六章、竖子有泪莫轻言)(小色鬼穿越合欢宗,开外挂懒猪吃老虎)(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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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圣上,正是在下轮值看守皇陵。」

    「把当时经过仔细讲来。」

    「昨夜二更时分,先帝墓室中禁制触发,守备赶到时只见阵法界壁升起,棺

    盖大开。吾等强破界壁冲入后室,细细扫查不见人踪,料想那贼人定是逃进了【

    太岁窟】。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守在窟外等怀王前来定夺。可不过一盏茶功

    夫,火伶琉璃盏自行而发,封了。又过了一个时辰,贼人忽然在太极

    眼中现身,被吾等一举缉拿。」

    燕无咎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啸衷躬身退去,只留了燕无咎与怀王燕庭阙在书房中。

    「叔父,周啸衷所言可算周全?」燕无咎于人前总会拿足帝王派头,在燕庭

    阙这里却从来都以亲辈论处。

    「秉圣上,他们所见的就是这些了。」宗主对自己持晚辈论,燕庭阙却全然

    没有逾越之举,一丝不苟行着臣礼。

    「此地无人,叔父莫再行那繁文缛节,只唤无咎便是。叔父去勘验时查出了

    什么?」

    燕庭阙目沉眉横:「此事恐怕多有隐情。那墓室之内、界壁之外,分明残留

    着传送玉珏的痕迹。」

    燕无咎眼睛一瞪:「叔父的意思是,闯入皇陵的另有其人?能在妖墟中用传

    送玉珏来去自如,非得有羽化境炼器之功不可……难道是浩天宗的探子?」

    燕庭阙道:「浩天宗、寒溟璃水宫、断剑城,每一个都有嫌疑。混进一两个

    奸细也算平常,只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如今竟然吐出两个人来……无

    咎,我只觉得似有风雨欲来。」

    「那二人你可见了?」

    「一男一女。男子灵觉期修为,女子观紫府识海,原本应是金丹期。」

    「原本?」

    「据我看,女子是被那男子双修恶采过的,金丹崩碎修为尽失。那二人现身

    阵眼时,男子曾意图以掌力去劈那女子天灵紫府,好在被周旁守卫及时拿下。」

    「想杀人灭口?」

    「应该是的。如今人已押过来,该如何审讯,还要听无咎的意思。」

    燕无咎摆摆手:「这边事务繁多,又需纠缠周旋于谭绝厉夙。此事就交与叔

    父去办,叔父老成持重,比我细致的多,我就不多嘴了。」

    「遵圣上旨意。」

    「叔父多劳心了。」

    燕无咎说完,迈步向歌欢酒热的震宵殿走去。燕庭阙对其背影躬身一揖,转

    身趋向了另一边的横廊。

    此方深宫,幽静无声。周啸衷垂手立于廊下,只待燕庭阙现身才抬起头来。

    「怀王,圣上怎么说?」

    燕庭阙脚步不停,只道:「那二人现在押在何处?」

    「男的囚在天牢,那女子权且安顿在谨医堂,布置了十几人把守。」

    「先去谨医堂。」

    话音落下,燕庭阙也不再守宫中禁规,腾空而起。

    周啸衷身为外戚一脉,全凭这元婴修为才能在禁城中赢取一席之地。本以为

    在自己值守之下出了祸端,定会招来麻烦无数,不料却塞翁失马,得了一个随怀

    王办事的机会。他连忙紧随其后,不敢有半分怠慢。

    应天府皇城除正殿之外,还分东西内外四宫。谨医堂与天牢都坐落于外宫范

    围,燕庭阙御风踩了两脚便到了地方。只见那清清雅雅一处庭院,里里外外站满

    了人。

    谨医堂是治愈调理伤者的所在,没有什么禁制防备。皇寂宗的灵觉期修士不

    过六七十人,此处足足布了五人下去,又凑了二十个金丹,只为把住里头那名女

    子。

    见燕庭阙现身,一院子人齐齐拜了下去,惹得燕庭阙眉目一横。

    「守好了!行礼也要看看地方!」

    众人连忙应诺,都板板正正重新站好,一心一意扮起了石头桩子。

    周啸衷将燕庭阙引去一间厢房,但见那屋子周围刚刚新画了一圈警御阵法,

    围得严严实实。他踱到门口,屋中人听到响动,门吱呀一声拨开,走出一位女修。

    这女修婷婷袅袅,步步生烟,身着白衣不着粉墨,论起艳色许是差些,只胜

    在行止端庄素雅可人。她娥眉淡扫,目有清波,叫人难生邪念。

    「燕七栀见过怀王。」

    看姓氏便知,燕七栀乃是皇脉正统,身上也流着。不过皇寂宗

    皇族多如鳞毛,应天城里一抓一大把,只要不是主家一脉倒也谈不上如何尊贵,

    说到底还是要以修为论短长。

    燕七栀灵觉期修为,身为谨医堂堂主专擅疗伤调气。自人犯被带来,她一刻

    不停尽在里面施医用药,额上已是细汗密布。

    算起来燕七栀还燕庭阙侄女,但宫内向来不论亲疏只讲职级。燕庭阙对她点

    点头,问道:「查验过了?」

    「那女子伤势已稳,不至于殃及性命。只是她气海枯竭经脉寸断,没有一两

    个月的修养怕是下不去床了。」

    「能问话吗?」

    「我观她识海未损,只是精神受创极重,昏迷中时常惊厥而起,偶有开口也

    不过是些胡言乱语。」

    周啸衷皱眉道:「怕不是被人操得疯了。」

    女医官抿了抿嘴,颤声道:「她所受采补之法极其霸道,宫巢碎败阴元尽失,

    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燕庭阙面无表情,只打断她问道:「候在外面,一会儿随我们去天牢。」

    燕七栀点头称是,站去了旁边。

    燕庭阙推门入户。一股刺鼻药味扑面而来,熏得他立刻封了嗅感。

    这厢房本是供伤病者歇息之用,如今已将一应家具摆设尽数腾空,只留一张

    床榻一副桌椅罢了。屋内另有四名女修看护,各守了屋内一角。燕庭阙见周啸衷

    布置周全,回头望着他点了点头,周啸衷连忙垂首作谦抑状,心中暗喜。

    燕庭阙靠至榻前仔细观瞧,那女子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许是刚刚调理过身体,

    正沉沉睡着。她看着虽憔悴不堪面色惨白,却依稀可见花容如月,曾也是大好佳

    人。只可惜如今残花败柳,叫人看了不禁心生惋惜。

    旁人见了或许会怜,燕庭阙悟道已久,自不会轻易着相。他静观片刻,忽地

    将手一伸,抓着女子胳膊将她从被子下猛提起来。

    女子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白色绸衣,她吃痛惊醒,不禁凄叫出声,彷如惊弓之

    鸟。

    「啊啊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想伸手去掰燕庭阙手指,另一只胳膊却只能抬起两寸,全身没有半点气力。

    燕庭阙巍然不动,只一味将神识侵入女子识海。确如先前所说,那识海勉强

    还算完整,看深浅应是金丹期无误。

    他随手一拨,将女子丢在床上,也不在此间耽搁,迈步出了厢房。

    周啸衷随他出去,忍不住问:「怀王,您看……」

    燕庭阙沉声道:「若是身体强健,尚能用搜魂术一试。现在若强破识海之壁,

    她气竭体虚难固神识,怕是便疯到底了。」

    言到此处,燕庭阙望向候在门边的燕七栀:「她神智混沌,可有法医治?」

    「难说,只能勉力一试。」

    「拟个方子。明天给你谕旨,丹药堂资材任你调用。」

    「是。」

    燕庭阙站在院中,朗声道:「尔等在这里好生看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院里院外十几名灵觉金丹高声应诺,燕庭阙驾起一阵风来,率周啸衷燕七栀

    直奔天牢而去。

    皇寂宗天牢所在,乃是一片偌大空地中央孤零零建出来石头小城。那石头可

    是不凡,均是东海深涧中开凿出来的寒精岩,最是方便镇压真气。

    如今皇寂宗三州安泰四海升平,宗内偶有些犯戒弟子也不至于关至此处收押。

    足够百十人收监的天牢石城,也不过关了七八名囚徒罢了。

    大刑房内的那间法牢最是坚固,倘激发全部阵法,困住一个分神期也是轻而

    易举。燕庭阙步入其内,直将目光投在了法牢中央那名少年身上。

    那少年脖颈上拴着一根长锁连在牢顶,手脚各上了一副镣铐。他琵琶骨被铁

    钩穿过,肋胁左右插了十八把绝剑在背上,将奇经八脉封得严严实实。只要他稍

    有异动,那十八把绝剑立时就能将心脏绞个粉碎。

    金丹灵觉修士,哪怕将心摘了也不会立时殒命,只需有好药用得及时,救回

    来并非难事。因此这十八绝剑正是一副伤而不死的好枷,既压稳了犯人,又不怕

    他自己寻死了断。

    燕庭阙扭头看了燕七栀一眼:「十八绝剑是你给他上的?」

    燕七栀低头道:「正是。敢问怀王,可有什么不妥?」

    「想的周全,很好。后面多加用心,万一他自摧心脉,需得及时用药。」

    「七栀晓得,之后几日我都在谨医堂与天牢候命。」

    燕庭阙不再多说,只往刑房正中央台案后面一坐,厉声道:「带上来!」

    刑房中四名卫士开牢进去,从墙上解了锁链,拽着那少年脖子将他推在燕庭

    阙面前。少年全身上下枷锁叮啷,哗啦啦跌坐在地。

    燕庭阙也不似寻常审讯时那般大呼小叫,只盯着少年先打量了半天。看他不

    到二十岁年纪竟有灵觉期修为,不免微微惊讶,心道此子必有来头。

    「老头儿,我疼的厉害,你先把这剑给我拔了……」

    少年声音绵软无力,却颇有些底气,全然不似身在囹圄之人。

    燕庭阙听而不闻,只肃声道:「你姓甚名谁,受谁指使,潜入我皇寂宗皇陵?」

    「你给我摆桌好酒好菜,细声细气儿恭恭敬敬问小爷,小爷自然告诉你。你

    这大呼小叫的,狗嫌人厌的,谁和你交代——」

    燕庭阙目光如炬,还能看不出他是个混不吝的赖子?当即也懒得废话,只朝

    燕七栀看了一眼,示意用刑。

    燕七栀上前几步,祭出一盒金针,翻手抚掌轻轻一挥,嗖嗖几声,密密麻麻

    俱钉在少年周身大穴之上。她凝气作法,一道雷光从指尖闪过,那少年立时身子

    打摆,硬挺挺滚在地上,不住抽搐。

    少年身上那件衣服先前拉拉扯扯早已破了,被雷法这样一贯,顿时冒出青烟,

    烧出几处破洞。少年口吐白沫,眼珠都凸了出来,只在地上哑哑惨叫,憋死鱼一

    样来回挺动。

    燕七栀既擅医术,对经络穴位了如指掌,最是知道从那里入手伤之不深,却

    能痛彻紫府。那少年叫的虽惨,但于体魄并无大碍,燕七栀倒也下得去手。

    待刑房中一片焦糊臭味,燕庭阙才叫了停。那少年瘫在地上,胯下已是一片

    狼藉,连屎带尿淌了一片。他修为被制,又有绝剑穿身,活活被电了小半个时辰,

    哪还能收的住肚腹。

    燕七栀毕竟爱洁,剑指一拨,聚水决净体决齐发,一泊水搅了少年身上一应

    秽物攒成一团,就要往净桶去丢。

    不料却被燕庭阙抬手止住,燕七栀不得不以气念悬着一团臭物,大皱眉头。

    燕庭阙开口:「小子,想吃苦头有的是。现在若是不说,那就挨到明日吧。」

    那少年从口中吐出两口和着血的胃液,已是狼狈不堪,却气息奄奄道:「明

    日给小爷我带一只烧鹅,两盘酱牛肉,再来一坛宫中佳酿!伺候小爷舒服了,自

    然给你们些甜头,哈哈哈哈!」

    燕庭阙无嗔无怒,从台案后站起身向外走去:「周啸衷,今日看看你的手段

    了,明日若开了口,给你重赏。七栀,他喜欢吃苦头,就把那东西给他吃了。」

    「老不死!我日你的……」

    少年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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