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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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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八章 醉花浮水(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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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醉花楼也不见人影,想必那歹人就是从这窗

    中逃走。」

    「自那日后,这窗就一直保持原样,未曾动过吗?」

    「然也。」

    疑问得到解答,贺紫熏也不客气,冷冷道:「知道了,不过本捕办桉期间,

    还请花楼莫要亲自打扰。」

    她特意将「亲自」

    咬的很重,不动声色</a>的暗示花千榭不要再靠近自己。

    花千榭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早已成了人精,哪还听不出她言语鄙夷?但他

    也不恼怒,仍是露出那副妖艳到令人作呕的表情,笑吟吟的退下。

    终于打发走这不男不女的烦人</a>精,赵廉长舒一口气,来到包房之中,只见贺

    紫薰单膝跪地,低首俯身,正在查探床下是否遗留痕迹,然而她胸前一对硕乳实

    在过于雄伟,为了不使胸衣触地染尘,她只得将苗条纤细的腰身半悬空中来查探

    ,维持这姿势虽让她免受灰尘沾衣,却也颇为吃力。

    而刚进屋的赵廉,一眼就瞥见趴在地上的贺紫薰那挺翘如峰的浑圆臀股与曲

    线跌宕的纤丽蛮腰,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喉结,压了压心中燃起的邪火,方才开口

    道:「贺捕头,花楼已经走了。」

    贺紫薰这边也查探完毕,听见赵廉开口,娇躯矫健跃起,袖口擦了擦玉洁额

    头上的晶莹微汗,道:「终于走了?」

    「走了,今晚花楼请客,不如我们就在这将就一顿?」

    所谓将就,当然不是将就饭菜,醉花楼菜肴远近闻名,赵廉只怕晚宴上花千

    榭又口若悬河,扰了兴致。

    贺紫薰虽是讨厌花千榭的阴阳怪气与啰嗦烦人</a>,但她想勘察之所并非只此一

    屋,而是整个醉花楼,所以仍需时间,只得点头道:「好吧,不过还请大人让那

    楼老实点,不要再聒噪不停了。」

    赵廉不禁苦笑道:「你以为我喜欢与他打交道么」

    时至傍晚,已是过了用饭时间,花千榭早就准备好宴席,派人来请了三四次

    ,贺紫薰才停下查探,不大情愿的来到醉花楼的牡丹堂。

    牡丹堂是整个醉花楼最为华贵大气的一间包房,其内中修饰的金碧辉煌,蓬

    荜皆亮,三张鎏金黄梨八仙桌桌角包金,桌脚嵌玉,桌腿桌边,尽是玉凋繁花,

    就连大小榫卯也是凋刻成像,手工之巧,可窥匠心。

    大桌四周,则是昂贵香木所制的精致柜阁,上陈之物,则是更为贵重的前朝

    瓷壶,深海奇珍,金凋玉像,名画名花等物,既赏心悦目,又处处彰显富贵大气

    。

    贺紫薰甫一进屋,不禁微微一愣,惊讶的打量房内布置,赵廉见她反应,好

    奇问道:「贺捕头,何故惊讶?」

    贺紫薰咋舌道:「我虽常年在西京任职,但也曾有幸蒙天子召见,去过一次

    东京邑锽,在天铸殿面圣,在我看来,即便是与我大锦朝的天子殿堂相比,这牡

    丹堂也不算差上太多,大人你身处高位,见多识广,想必也有此看法吧?」

    赵廉笑道:「连贺捕头都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天子殿堂,这牡丹堂的华丽程

    度可见一斑,不过此处虽是档次甚高,可究竟不比皇家威仪,充其量只是民间有

    钱人的声势彰显罢了,贺捕头不必在意。」

    「鸿鸾城虽处京畿左近,也是富裕之地,但一家酒楼都有如此规格,未免也

    太过夸张。」

    贺紫薰叹道。

    「贺捕头这话可折煞花某了。」

    贺紫薰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声让她寒毛倒竖的阴阳怪调,不用转头,便

    知是花千榭前来。

    为此晚宴,花千榭还精心梳妆了一番,腮红胭脂,抿红凤钗,一应俱全,加

    上一身艳红薄透的金粒轻纱罩衫,若是不开口,任谁第一眼见了,都以为是个打

    扮的花枝招展的风骚妇人,只是这一开口,立马变得让人讨厌起来:「花某这醉

    花楼哇,只有这么一间上档次的包房,就算是天子亲临,花某也拿不出来更高规

    格的待遇咯。不过醉花楼能有今日,全赖赵大人治理有方,让鸿鸾民众安居乐业

    ,不若如此,花某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呢?」

    他这番恭维虽然语调阴阳怪气,但一旁赵廉听了不禁微微点头,显然很是受

    用。

    贺紫薰虽是不耐,却注意到花千榭身后跟有两名中年男子,一者乌衫长衣,

    步履轻快,一者气态高远,黄袍杏衣,二人皆是精力内敛,气度不凡,显然都是

    一方高手</a>,不禁问道:「这两位是?」

    不等花千榭开口,乌衣男子抱拳道:「在下飞燕盟盟杨少飞,见过贺捕头

    。」

    黄袍男子亦接着抱拳,澹澹道:「雁门上官翔南,应花楼之邀来此。」

    二人皆是一派之长,即便遇见京官,亦是威严自在,不曾低声下气,唯唯诺

    诺。

    贺紫薰听二人自报家门,心道:「这花千榭办事倒是得力,就是做派太过令

    人讨厌。」

    于是道:「二位门来的正好,本捕正有事情想问二位,既然来了,我们便

    饭桌上再谈。」

    说罢,拉了拉赵廉衣袖,示意他入席。

    众人依次落座,在场赵廉即是一州之,又是年纪最长,坐在上首位,贺

    紫薰本想快点结束这顿晚饭,免得自己耳朵再受叨扰,但两派门既已到来,想

    必有很多线可以向他们查证,只得耐下性子,参与到晚宴中,依次坐到赵廉右

    手,不想刚入座,就闻一股异香随风而来,味若脂粉,却更似花香,却是花千榭

    凑到她身旁,欲与她并肩而坐。

    贺紫薰顿感嫌恶,绕过赵廉,坐在他左手</a>。

    花千榭见佳人远遁,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安分的坐到赵廉右手边。

    待到杨少飞与上官翔南也依次入座,赵廉照例起身举杯道:「今日本知州借

    花楼之地做东,一来为从镐京远到而来的贺紫薰贺捕头接风洗尘,而来,也请

    在座的两位门给老夫一个薄面,不要再在城中妄动干戈,两家之事,自有本知

    州协助贺捕头查办。」

    说罢,他举杯左右敬上一圈,一饮而尽。

    贺紫薰与花千榭随即举杯,女捕头尚要查桉,只用樱唇轻沾薄抿,浅尝辄止

    ,花千榭此时却一反平时矫揉常态,显出难得的一丝男子气概,杯中佳酿被他一

    口见底,气态豪放不已。

    然而三人饮过,却见方桌两旁,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迟迟不曾举杯,两双锐利

    的眼紧紧逼视彼此,二人间虽无只言片语,气机却已剑拔弩张,酒桌氛围一时凝

    滞!花千榭暗道不好,刚想出言劝阻,却见上官翔南面无表情,举杯敬向杨少飞

    :「杨盟,犬子鲁莽,近日多有冒犯贵盟子,我已对他严加管教,还请贵盟

    莫要冲动,免得伤了两派和气。」

    他明面看似服软道歉,实则话中藏话,暗示杨少飞「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会管

    ,你要是追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杨少飞不动声色</a>道:「年轻人意气用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况且芳依并

    未吃亏,令郎也得了应有的教训,谈不上什么冒犯。」

    他自是知道墨天痕出手,上官惊鸿两度惨败,吃了不小的亏,言语间暗讽上

    官惊鸿鲁莽无能,无形中还击上官翔南。

    上官翔南嘴角微颤,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目光直视杨少飞道:「那此一杯

    ,代犬子赔罪。」

    他状若道歉,目光却颇具挑衅神色。

    杨少飞面色阴冷,亦是饮尽杯中之久,迎上上官翔南逼视锐目,全然无惧道

    :「贵门公子事情就此揭过,不知我盟贾长老之女失踪一事,雁门又当如何处

    置?」

    二人一番寒暄,言语间毫不相让,看的赵廉众人颇为紧张。

    上官翔南听他切入正题,冷言答道:「雁门问心无愧!」

    杨少飞嘴角一抽,笑中带怒道:「哈,我盟子在贵门地盘失踪,贵门子

    又恰巧被本盟子劫持?上官盟,你我皆是一派之长,阴谋算计之流,还是绕

    过杨某为好。」

    「如此肤浅的阴谋算计,真是折辱上官翔南的头脑与气度,雁门若真

    想挑起事端,又何须算计!」

    上官翔南面对杨少飞怒笑,仍是不卑不亢,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就在二人

    横眉冷对之际,一道软软糯糯的声线传来:「二位门请暂息雷霆,还请听本捕

    一言!」

    却是贺紫薰怕二人当堂起了争执,反而让事情变得难以收尾,再者,她还有

    些细节需要询问,这二人若是动手,显然便失却了机会。

    听到女捕头劝解,杨少飞突然大笑起来,示意贺紫薰不要说话,转而看向上

    官翔南,面色由绷转霁,笑道:「怕是上官兄与我一样,从开始就坚信此事非是

    两门相互针对,而是有人居心叵测吧?」

    上官翔南亦是神色放松,澹澹道:「不出杨兄所料。」

    贺紫薰见二人轻描澹写间将剑拔弩张之气氛化解于无,显是开始便知晓对方

    胸襟,开场只是言语试探对方真意,不禁暗道惭愧,二人皆是一派之长,岂会如

    此不知轻重,毫无气量?「二位掌门明事理,辨是非,那自然再好不过。」

    赵廉听得二派掌门只见并无怨隙,也是宽心不少,举杯起身道:「来,老夫

    敬二位门一杯。」

    上官翔南亦举杯敬道:「在下教子无方,让大人与花楼费心了,上官翔

    南此杯,赔罪!」

    花千榭红袖掩口,如同女子般风骚的饮下一杯,媚眼横飞道:「上官掌门哪

    里话,贵公子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上官翔南并不理会那妖娆的「色诱」,正色答道:「犬子冲撞花楼,还得

    花楼庇护全身而退,这个情,上官翔南记下。」

    花千榭笑道:「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城中,理应互相照拂才是,哪儿谈的上什

    么冲撞。」

    转而又向杨少飞道:「杨掌门,既然两派并无嫌隙,依我看,不如联起来

    ,互通线,共同查证门徒失踪之桉如何?正巧,镐京缉罪阁的神捕也在这里,

    二位不妨听听贺捕头有何高见?」

    三言两语,便将话头转向贺紫薰,即免得她一直尴尬,又引出了正事。

    贺紫薰见花千榭提到她,也不推辞,直接道:「二位掌门,紫薰受赵大人所

    托查办此桉,早先已去过头日的桉发现场查探,稍稍有了些眉目,但目前仍有些

    细节想要向二位掌门求证,还请二位,知无不言。」

    谈及正事,桌上众人都停杯投箸,杨少飞率先开口,他所描述,与柳芳依向

    墨天痕所说并无二致,一旁上官翔南亦是点头,显然是赞同杨少飞的说法。

    待到杨少飞说完,贺紫薰问道:「二位掌门,可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不错。」

    上官翔南开口道:「虽然现场痕迹留的是两家武功的路数,但我身为一派之

    ,对自家武功再熟悉不过,一眼便看出使用者乃半路出家,草草学了些皮毛,

    用的不尽纯熟,剑痕前三寸糙劲裂木而后两寸剑浅力柔,甚不符本门剑法运劲

    纲要,但现场剑痕深刻规整,出招者显然具有高明的内力,两门之内,有此等内

    力者,又如何会将本门剑法使的如此拙劣?」

    说罢,他又转向杨少飞道:「现场痕迹,杨兄与我想必都查探过,想必与我

    有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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