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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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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第一部 卷二 第七章《穷文富儒6-9》(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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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atasdd

    字数:36109

    2020/03/10

    第六节

    望向殿中稍显惊愕的人群,孟九擎接着道:“相信不少人已从自己师尊处知

    晓,本次武演最终胜者,奖励便是三教源经。得此经者,根基武艺皆能突飞猛进,

    精进之速,常人难及项背。”

    屈有道不禁小声对身边的晏世缘问道:“掌教莫非是想直接将源经赐与……”

    话未问完,只听孟九擎朗声道:“吾之所以召集众人归来,一是为接下来反

    攻养精蓄锐,二则是——重开三教武演!”

    此言一出,殿中又现一片哗然。七君子中,令昆仑与战长林齐声道:“掌教,

    此时开启武演,只怕又有变数。”风剑子御逍遥亦道:“掌教师兄,若真如那颜

    姑娘所言,鬼狱之祸只怕尚未弥平,若是重开武演,若鬼狱再掀动乱,恐怕战力

    缺失,难以应对。”

    道门“无上天”常融却道:“孟掌教,此番三教弟子皆经大战,伤疲而回,

    急开武演,只怕更添损伤,还望三思。”

    佛门“往生座”灵山渡亦反对道:“孟掌教乃上智之人,但此时重开武演实

    属不智,还请收回成命。”

    孟九擎颔首道:“诸位师弟所言皆不无道理,但却漏思一事。前番武演遭贼

    人偷袭,实因吾轻敌而骄,自恃东京腹地无人敢范,才将诸位外派,而吾因与三

    圣、三峰因在主持源经大阵,故使昊阳坛仅有世缘一人担当,才酿成当日之祸。

    而今吾再开武演,却不打算再开源经大阵。“

    屈有道肯定道:“确实,源经大阵乃是为参演弟子提升功体所开,但武演最

    终目的,便是将三教源经付与有能之士,撇开大阵,依旧不失初衷。”

    孟九擎接着道:“故而此回武演重开,吾与三圣皆会坐镇东京,守备无虞,

    只待决出最终胜者,我方战力便会再度拔高,确保胜算更足。”

    商清璇亦道:“诸位师兄,清璇也赞同掌教。此回往返鬼狱尚需不少时日,

    正可决出源经归属。”

    “可掌教师兄,我等尚有……”御逍遥还欲再谏,却感一手搭在自己肩头阻

    断话语,回头望去,只见晏世缘朝他摇头,示意莫要再言。御逍遥纠结再三,虽

    是不愿,终是未再开口。

    天佛五座以慧锋座段尘缘马首是瞻,见佛者仍是闭目不言,知他并无反对,

    只得作罢。四梵天将目光投向月冷星,却见白衣道者骚首摇头,一副心不在焉的

    模样,也只得放下话头。

    孟九擎环视殿中,见无人再出声反驳,便道:“既已决定,诸位先行回舍调

    养,后日一早,醒世公府中武演重开。”又道:“月师兄,倦师弟,你二人随我

    来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墨天痕随晏世缘师兄弟一行离开大殿,正与再找晏饮霜攀谈,却见佳人已行

    快一步,对晏世缘问道:“爹爹,你的伤如何了?”

    晏世缘叹道:“渎天祸那一刀正中要害,险险将吾心脉割断,再加之吾强行

    动武,如今虽在掌教助力下保住性命,但估计足需半年调养方能动武。”

    “文歌正气”笑翰林担忧道:“你与宇文皆是守边大将,如今都为鬼狱之事

    奔波,那正气坛怎么办?”

    晏世缘摆手道:“正气坛毕竟还算后方,遇事有其他师弟传书相告,吾在此

    处理,短时内应是无虞。相较而言,鬼狱之祸遍布西南,这才是我等的首要问题。”

    御逍遥担忧道:“师兄,我还是觉得掌教此次决定太过冒险,毕竟现在……”

    话未说完,却又被晏世缘一个眼神制住,道:“掌教与三圣自有考量,我们

    做师兄弟的支持他便是。”

    屈有道问道:“御师弟是担心众弟子连日奔波劳累,难以发挥最佳状态,生

    怕终决不公吗?”

    晏世缘笑道:“御师弟为人单纯正直,不是为此,又是为何呢?”

    屈有道微微一叹,道:“我虽在殿上支持掌教,心中却也十分担忧。经历昊

    阳坛之乱与反攻鬼狱,尚且健康还能参演的弟子只余十数名,这样决出最终胜者,

    对那些拼死搏杀而受伤的弟子们未免太过不公。”

    晏世缘道:“时局紧迫,为增战力,别无他法。”

    屈有道又叹道:“我也明白。只恨怀天不争气。”曲怀天在一旁大觉尴尬,

    默默的低下头,脸上臊红一片。

    七君子谈论间,晏饮霜插不上嘴,只得默默退开,墨天痕见状又靠过来,关

    切问道:“师姐,我听师尊说你此行受伤,现在可曾痊愈?”

    晏饮霜虽说与他之间并未有逾矩之行,但情愫早生,只因摇摆不定,故未曾

    吐露,如今已非完璧,再见他时,心中却总觉对男儿有所愧疚,不敢正眼看他,

    只微微向旁挪动些许,冷淡道:“不碍事。”

    墨天痕也觉奇怪,晏饮霜虽非梦颖那般活泼好动,但平日交流间谈吐大方亲

    切,从未有过如此“扭捏”之态,却又不好多问,不禁心中暗忖:“莫非是我做

    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惹了她嫌恶?可我不是一直在反攻队伍中?”

    就在墨天痕摸不着头脑之际,一行人已来到公府门口,刚迈出门槛,便听到

    一声喜不自胜的娇婉脆响:“天痕哥哥!”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墨天痕快步跑出人群,只见一高一矮两名女子醒世公府

    门前,高者道门仙骨,熟美婉约,矮者娇小玲珑,巧笑倩兮,正是陆玄音与薛梦

    颖,瞬间大喜,先向陆玄音请了声:“母亲安好。”又对少女道:“梦颖,你也

    回来了?”

    梦颖点头道:“笑翰林师伯担心我武功低微,又得宇文师尊嘱咐,早在筠泸

    时便让我先行回来了。对了,天痕哥哥,你此行可还顺利?可有受伤?”正问着,

    便发现墨天痕脸上还贴着药膏,不禁伸出小手抚上男儿脸颊,心疼道:“还疼么?”

    墨天痕自是握住少女柔荑,应道:“早已不痛了。”

    陆玄音在一旁笑盈盈道:“梦颖,天痕征战劳顿,不妨先让他回去休息,你

    们再叙不迟。”

    此时,晏世缘亦对众人道:“诸位师兄弟,世缘有伤在身,还需在公府疗养,

    就不同你们一道回舍了。”又对晏饮霜嘱咐道:“霜儿,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

    你娘,她这段时日在此也无聊的紧。”

    晏饮霜正看着有说有笑的墨天痕与薛梦颖出神,一时竟没听见,直到晏世缘

    再次唤她,她才应道:“孩儿晓得了。”

    晏世缘皱眉道:“你有心事?”

    晏饮霜忙道:“只是在想有关武演之事。”

    晏世缘笑道:“你只消尽力便可,此回武演失却源经大阵,除却对终决胜者

    外,已无任何好处,无需在背负什么。”

    此时,墨天痕又唤道:“师姐!晏师姐!你与我们一道回舍吗?”

    晏世缘拍拍晏饮霜肩头,道:“去吧。”

    众人一一告别散去后,却见晏世缘面色一沉,移步快行,悄然追上墨天痕一

    行,却把走在末尾的宇文正偷偷拉到一旁的街巷中。

    宇文正早熟悉了晏世缘的身法,也未太过吃惊,只是疑道:“你怎又追来?

    还有话要和霜儿说吗?“

    晏世缘小声道:“找你自然是和你说。宇文,我问你,霜儿此行都经历了什

    么?”

    宇文正道:“我们的御敌遭遇,不是早已写信给你?”

    晏世缘不信道:“就只有这些?你确定是时时刻刻都看着她的吗?”

    宇文正好没气道:“她一个黄花闺女,我怎可能时时都看着她?不要名声了

    吗?”

    “黄花闺女?”晏世缘气道:“霜儿此次回来,气质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个

    不解风情的老实人哪看的出来!”

    宇文正恍然道:“我说怎么那天起,看霜儿越发的像看东方嫂子,我起初以

    为是霜儿大了,自然看的像……”

    未等他说完,晏世缘已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那天起?哪天?”

    宇文正道:“在西都回来前一晚,霜儿并未住在学院之中,第二天一早才回。”

    晏世缘急道:“那你可知她那晚去了哪里?”

    宇文正道:“听霜儿说,那晚她去了锄狼河边散心,错过了门禁,便在河边

    民家借宿了一宿。”

    “可有查是哪处民家?”

    宇文正疑惑道:“这我为何要查?”

    晏世缘气的直跺脚,指着宇文正道:“宇文啊宇文,你也太直愣了些,霜儿

    莫名的一夜未归,你竟一点都不生疑吗?”

    宇文正却道:“倒是有点。那日霜儿回来,骑了匹马,看那鞍辔,却非学院

    中所养,倒像是官家制式。”

    “官家?”晏世缘不禁皱起眉头,思索半晌,方才开口,言语中却带了些许

    无奈与疲惫:“这事怕是复杂了。”

    宇文正不解道:“如何说?”

    晏世缘长叹一声,缓缓道:“霜儿自小乖巧,又伶俐懂事,怎会突然一言不

    留,便彻夜不归?只怕是有心人想从霜儿这里得到些什么。”

    宇文正这才警觉起来:“是鬼狱之人吗?”

    晏世缘一怔,转瞬面容更显严肃:“若是这样,只怕更糟。”

    宇文正急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你倒是别卖关子。”

    晏世缘面色凝重道:“你不曾参政,不知朝中斗争,自是不晓其中水深。我

    只怕是他们对霜儿动手,想借机打压我等。”

    儒门先贤为保日后不会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失了为民从政的初心,留下两

    条遗训,一则不得掌兵,以防野心者生乱,二则儒门弟子在朝任职之数不得过半,

    以防一家独大。千百年来,儒门一直谨遵此训,历经朝代更迭,不曾有改。如今

    锦朝朝堂之上除却儒家弟子,其余官职由望族举仕或皇亲担任,人数与儒门在四

    六之间,以达权柄平衡。

    由于儒家弟子人多势众,朝中的世家子弟与皇亲贵胄便自然的连成一片,与

    儒门分庭抗礼,两派间常有政见相左,也常针锋相对,但毕竟帝师三相皆出儒门,

    使得皇亲望族实力仍是偏弱,而儒门子弟无法担任将位,只可在军中担任文职,

    故锦朝武官多由将门后代继任与战功提拔,成锦帝亲信一脉,不常参与两派争斗。

    晏世缘继续道:“西都乃是钦王管辖,此人对我儒门颇为嫉恨,在庙堂之上

    时常寻机使绊,我也时常被其弹劾。若是霜儿真遭厄,便是此人嫌疑最大。”

    为达手下平衡,也因私信乐见儒门遇阻,锦帝钟铮自是亲近皇亲望族,更赐

    不少亲王要权重职,以便抗衡儒门。如今朝堂之中,铭王钟镇封大司徒,辅弼朝

    政,掌赋税钱粮;钦王钟钧辖领西都,并掌盐税漕运;镜王钟钰封大司空,掌水

    土工事;锋王钟锐封太尉,总管天下兵马,地位更在一甲侯之上,此四王皆为锦

    帝手足,三公一候,权倾朝野,乃是钟铮为钳制平衡孟九擎与三圣的帝师三相特

    意扶植,平日里与儒门针锋相对,时常相互攻讦。

    宇文正疑惑道:“我看那马匹配物虽是官家制式,却也非王府所有。”

    晏世缘道:“也不必钦王亲力亲为,只消他手下动作即可。”

    宇文正忧虑而自责道:“这么说来,霜儿或许已经……?”

    晏世缘眉头紧皱,长叹一声道:“不得不防。可惜我重伤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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