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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浪漫的,端庄的,羞怯、纯洁、天真,代表着美好和爱。”
“你说我像它,所以这些词也可以用来形容我吗?”
“当然。”
江重意和叶绍远对视。叶绍远太像一汪温泉,她快要浸在温柔乡里了。江重意垂下眼睑。
叶绍远问:“你想亲我吗?”
低下视线,目光转移到他的唇上。
江重意不说话,静静盯了一会儿,忽然抬起身子,歪头吻了上去。
没有张嘴,四瓣柔嫩的唇瓣贴了一秒,江重意离开了。
叶绍远刚探出舌尖,只触到了唇瓣。
江重意掀起眼帘。
叶绍远对上她的视线,忙收敛表情,语气依依不舍,道:“你比花还要香甜。”
江重意不懂他的感怀,看他一眼,有来有往地,道:“谢谢,你也是。”
稍了稍,叶绍远说:“你笑起来,比花漂亮。”
江重意轻轻一挑眉,在叶绍远的期待中,迎了上去,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微微张嘴。
叶绍远抚着江重意的脑袋,搅乱她的气息。
后车一时只有啵唧的水声。
一分之后,江重意承受不及,揪住了叶绍远的衣领。
叶绍远松开她,说:“小宝今天还待在老家,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江重意咳嗽一声,说:“爸妈和我说了。”
“小宝说,很羡慕别的小朋友回了家也有玩伴。”叶绍远摸着指关节。
江重意思索片刻,认真道:“我都没有带着他和别的小朋友玩过,我回去就和阿姨说一声,放学了也有时间可以玩一会儿。”
叶绍远笑,凑到江重意的身边,耳语道:“那我们也得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不然他还是会羡慕别人的。”
江重意缩头,道:“这不是想想就行的。”
叶绍远正回身子,说:“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再做打算。”
四十九、丑闻Ⅰ
叶绍远像是生气了,兀自看起资料,仿佛刚才的话题结束了。
江重意看他鼻梁上的凹陷,想他今天眼睛酸涩,带了好久的眼镜,才能将鼻梁压红了,痕迹到现在都还在。
叶绍远很辛苦。而她多亏了叶绍远,不必埋头工作,她应该感谢叶绍远的,但她依旧不想怀孕生子。那是可怕的,对于未来的她而言,害处远远大于利。叶绍远对她是不同的,对她时,称得上是好丈夫,但江重意不曾奢望叶绍远也会为了她,做一个好父亲。她想到叶夏云和秦雅芝,心里一片悲凉。
中学时期,江重意就听同学讲秦雅芝如何如何。那时候,秦雅芝给人的形象是大小姐但不骄纵,修长的白颈,微昂的下巴。江重意在教室的电子屏上见过她,像只白天鹅。
再后来,听说她结婚了,不知道新郎是谁。有次,主持人问她一个问题,关于婚姻,或者绕到了婚姻上去,想博个热度,秦雅芝就笑笑。同学笃定道,她老公肯定对她不好,不然就她的性格,肯定抓起话筒就讲,你看,瘦了一圈呢,也没有之前活泼了。江重意没有见解,偷听了几句,看看墙上的考试倒计时,接着做题。
之后的好久没有秦雅芝的消息了,热搜上尽是些流量明星的通稿。江重意再看到秦雅芝的名字,是在一条热搜下,关于秦雅芝的绯闻,夹着一条视频。江重意搜索了一下。秦雅芝消失了半年,有人猜她怀孕了。重新出现后拍的一部电视剧反响平平,有人嘲秦雅芝的演技变回了新人时期。过了一段时间,再爆丑闻:秦雅芝殴打助理。江重意还是没有看法,因为与她无关。
再后来,江重意见到了叶绍远,说了爱他。叶绍远情不自禁地吻她,要同她结婚,带她回了家。江重意知道了秦雅芝,见到了叶夏云。叶夏云很可怜,亲生父母不管他。叶绍远和佣人说,他的母亲打过他。但叶夏云除了父母问题,其余都是幸福的,远不及她可怜。而且叶夏云喜欢和她玩,主动喊她妈妈,使她心里的那点愧疚更淡薄了。
江重意终于见到了秦雅芝。她和叶绍远站在一起,秦雅芝站在他们的对面。叶绍远为她说话。秦雅芝目眦尽裂。叶绍远也越来越生气,越来越不耐烦,赶走了秦雅芝,转而关切她。江重意淡淡一笑,晃晃头说没事。
在他们的交谈中,江重意凭借对叶绍远的认识,将故事圆成了圈。
在她编造的故事里,秦雅芝是那个可悲可叹的人。
她相信,如果秦雅芝在婚前劣迹昭着,叶绍远是不可能同意娶她的,因此婚前的秦雅芝是高傲的白天鹅。他们二人对彼此没有感情。婚后,叶绍远想要平静,秦雅芝同意了。久而久之,她发现了不对劲,叶绍远的平静于她而言恍若冰天雪地。
兴许是江重意揪字眼,但她一直认为,平静和宁静是不一样的,宁静的生活一定美好,而平静却未必。
五十、丑闻Ⅱ
叶绍远是残忍的,他要么知道但不作为,要么根本不在乎,自顾自的与秦雅芝客套着。这与秦雅芝想象中的相敬如宾不同,与她而言,叶绍远太过冷漠了。他们一火一冰,不能相融。
然而,秦雅芝没有想到,叶绍远连亲生孩子都能不顾,直接丢给老师。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命悬一线生出的小婴儿,秦雅芝崩溃。
江重意竟然理解秦雅芝的行为,理解她的疯狂。
于秦雅芝而言,她和江重意相隔两岸,她这边战火纷飞,江重意那边四时充美,两岸的千差万别都因叶绍远。她怨的从来是叶绍远,但看着江重意,忍不住朝她丢块小石子,叫她不好受。
江重意一面心疼她,一面又烦她时不时投来的小石子。
秦雅芝的下场过于惨烈,连隔岸的江重意都受到波及。就算叶绍远如今疼爱叶夏云,江重意想,她也不愿生孩子。
她是遭人瞧不起的,不想孩子也被人瞧不起。她做不到顶天立地,这副德行教不了孩子做个顶天立地的人,最多教他居安思危。还要顾及叶夏云。
况且怀孕会加速衰老,尽管产后大幅逆转衰老,江重意也不要叶绍远看到她的丑陋,不想叶绍远厌弃怀孕的她,如果真有那时候,她会疯癫的。
江重意打了个冷颤,伸手去调空调,瞟了眼叶绍远。他也瞟了她一眼,视线撞上一瞬,回到电子屏幕上,没有出声同她说话。
兴许叶绍远没有生气,只是平常地忙事情,平常地对待她,兴许生气了,该她打破沉默,兴许是她把人想得太坏了。
江重意不管。她扭过头,看着街道上的霓虹,车水马龙,埋进厚衣服里而显得臃肿的人流。
她不想有孩子,哪怕怀上了也会设法流产的,哪怕叶绍远再生气,她也会做的。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话。
下车,江重意收拾好外套,穿在身上,不抱希望地不急不徐地低头套着。套进去一只袖子,手盲目地拨另一边时,叶绍远停在她的身侧,捋出了袖子,拎起衣领,举在适当高度,好让江重意的手轻松钻进袖子。江重意看着他,怔了一怔,抬手穿好衣服。
叶绍远替她拢好了衣服,温声道:“下车前我看了一眼天气,明天更冷了,中午一点可能下雨,再穿厚一点,把大衣穿上吧,或者带过去,下班了觉得冷再穿上。”
江重意撩眼看他,不急着走。
“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江重意看着他。
叶绍远抿了抿嘴,说:“我以为你期待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因为你之前在我提到孩子的时候,没有表现抗拒和排斥,我就以为……抱歉,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江重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他想简单了。他爱她,应该想想她的处境。这应该不是难事。在其他事上,他会考虑周全的,这件事情也应该多想想。
江重意用双手缠住叶绍远的手臂,模糊道:“小宝是我们的孩子呀,还懂事,下次让他亲手烤一片面包给你吃,可好吃了。”
叶绍远被拉着往家走。
五十一、光影重重
叶绍远与她吃了饭。
江重意不自在,只吃了半碗饭,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全是傍晚发生的事情。她把长裙换了下来,穿了米白色的毛衣和软裤,头发扎了个较松的低马尾,绑在脑后。她从来不懂感情。筷子戳着碗底,抬眼看了眼叶绍远,却对上了视线,江重意登时凉得像条溪,立刻撇开了眼,夹起几粒米送到嘴里嚼。
晚上大概九点,叶绍远回到主卧。
江重意若无其事,道:“明天店里有小羊蛋糕,我要带一块回来吗?”
“小宝明天不清楚回不回来。”
“我带一小块回来,给你吃。”
叶绍远依贴在江重意身旁,阖上眼,略有疲惫道:“我想要你亲手做的。”
“我做出来的蛋糕是酸的。”
叶绍远想起那次经历,轻笑一声,睁眼说:“那我做给你吃,等我最近抽空。”
江重意应了声,接着玩手机。叶绍远就靠着她,看她玩手机。
晃晃悠悠过了两天,江重意几乎忘了关于生孩子的事情,看着叶绍远时越发坦荡。
并且今天是发薪日,算上提成和数多补贴,打到银行卡上的金额竟与在公司时大差不差。与此同时,叶绍远给的零花钱也到账了。手机又响起铃的一声。
江重意的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站着。
风铃一响,门吱呀推开。门是早上发现锈了的,师傅迟些才能来。
江重意站直了,看到熟悉的夹克和靴子,认出了来人,嘴角陡然耷拉。
“警官。”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常的喊欢迎的音量。
但男人一滞。他换下警服,套上这件许久没洗的外套,将车停在另一条街,想的是不打扰了江重意。他是经过,开小差小跑来的,没料江重意记了仇,大大咧咧的喊他。
江重意身后的店员望了过来,僵了一瞬。
男人说:“我来买杯咖啡。要……招牌拿铁,加浓加糖。”
江重意打出小票。
男人的前面还有四杯,他看着咖啡液滴答滴答,隔着一段距离,但滴珠掉在透明杯里的啪嗒声在耳边响亮,一滴接一滴地落,眼睛看着,瞳孔涣散,意识模糊。男人很快眨眼,移开视线,说:“那个明星的案件,已经有了结果,是情杀。”
他的声音轻,发虚。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江重意不看他。
“很抱歉,上次我假公济私,提起了你的伤心事。”男人盯着江重意,试图在她的五官找到一丝破绽。
江重意风轻云淡,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睫毛抖啊抖,眼线细细一条,嘴角平着,没有咬牙没有抿嘴。
男人加重了语气,说:“但是我不认为是冤枉了你。”
哪怕毫无证据支撑他的观点,他也笃定道。
江奇禄也惯用这副轻蔑的态度。
江重意嗤笑,不理会男人。
男人咬着牙关,拿了咖啡离开,站在店外望了一分钟。
江重意看向男人,遥遥一看,男人的五官轮廓与江奇禄有几分相像,他们的上半张脸仿佛有团阴霾笼罩,以及那份绝不甘休的劲。
父母对她又变了态度,斥她好久不回家了。因着江重意对他们的冷漠,他们对待江重意时好时坏,但很长一段时间不骂她了,只要看看稚嫩的叶夏云。好像叶夏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一般。
江奇禄死后,江重意没有再见过他。每逢清明,按照顺序,江奇禄的坟是最后一个去看望的,父母会提前让江重意去车边上等着。后面她嫁人了,清明节就跟着叶绍远了。也没有梦见过江奇禄。渐渐地,现在想想,在她的脑海里,江奇禄已没了具体,只有一团团黑或白的雾构成他大半的身形。
江重意不再回想。师傅来了,她该关店下班了。
晚上见到叶绍远,江重意提到了上次警局的事情。
叶绍远没有在江重意身边装监控,因此不清楚下午在咖啡店所发生的事情,这一提,对他来说是突然的。
叶绍远解扣子的手一顿。
“我没有插手。打听到只是叫你去了解现场情况后,我就去了警局等你,其余什么都没有做,也不需要做什么。”
“上次那个警察又来找我了。”
“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江重意正欲如实回答,忽然一道银色细光迅速在眼前掠过,心中战栗,而后清醒。她看着脚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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