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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游轮上举办,听说是给某位官员太太庆贺生日。
凭时家的地位,时穗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入场此等规模的盛宴,更别提现在已经破产,只能借靠林青泽,才能窥见几分上流社会的真色。
眼前景象越豪奢,时穗越自惭形秽。林家本来就不看好她和林青泽交往,现在她家里出事,恐怕更给了林母劝分的理由。
时穗看了眼被林青泽紧握的手,心中忐忑,自知前路渺茫。
进场,林青泽和几个年纪相仿的男生打招呼,介绍时穗:“我女朋友。”
时穗脸上漾开笑,刚要说话,对方一行人就点点头,拉林青泽往里面走:“雅儿早来了,正等你呢。”
雅儿,林家世交的女儿,林母心中更得意的未来儿媳人选。但林青泽本人对她不感兴趣,接触起来一直有种哥哥辈的坦然。
时穗相信他。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和她说两句话就去找你。”林青泽知道她和雅儿互相看不上,提早规避风险。
时穗点点头,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也免了戴上社交面具,虚与委蛇地扮笑脸。
桌上全是精美的小点心,时穗刚要取些,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穗穗?”
她转头,发现是爸爸的朋友。
“陈叔叔……”
“你爸最近有消息了吗?”
头发几缕灰白的男人直白开口:“他消失前找我借了笔钱,说拿来周转,现在他拖家带口都消失了,你可不能赖账啊。”
“……”
像有一阵尖锐的轰鸣爆破在耳边,时穗半天没听到声音,胸口拧着劲儿地起伏,硬生生的钻心疼。
她像被座大山压住,随时都要四分五裂。
“他……借了多少?”
姓陈的男人道:“本金两千万,咱们关系这么熟,我也不和你算利息了。转账的流水到银行一查就清楚,还有收据,我也不骗你一个孩子。”
难堪、艰难、窘迫……
别说两千万,时穗现在连两千都拿不出。她沉默着想办法,却除了绝望,没有出路。
见她半天不说话,男人转头看场上正春风得意左右交际的女人,直言:“这钱你没有,你未来的婆婆有。”
时穗倏地回神,眼神惶恐,“陈叔您再宽限我几天时间,这个钱是我家欠的,我肯定会还,但和别人无关。”
她看着他,充满暗示:“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男人未语,许久,稍微松口:“就三天,你还不上钱,我亲自去找林家要。”
“……”
时穗脸色苍白,倍感无力。
要债的人已经离开,她眼神还失着焦,注意力分散得厉害。她深知林母不喜欢她,但凡知道她家里负债累累,必然快刀斩乱麻分割开,免得被拖下水。
这无可厚非。
可是,她不想和林青泽分手。
出神时,时穗没注意到朝她走来的女人,一听到声音,被吓得心跳骤然加速,眼神心虚又仓皇。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家里破产啦?”
林母无心之言,却精准地刺中时穗心头的伤处,她抿紧唇,正努力想着搪塞的说词。
就被林母尖锐打断:“外面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家破产,爸妈跑了,连住的房子都被查封了。”
“……”
时穗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因为大多是实话。
从她的反应中,林母窥出真相,轻哼了声:“那你可得早作打算。小泽现在年纪小,玩心重,说不定哪天就腻了。你不一样,你玩不起,不如趁年轻找个有钱的,老也罢,丑也罢,至少不会缺你的。”
时穗一直知道林母不喜欢她,但她不知道,有这么的瞧不起,这么尖酸刻薄。
她屈辱,深吸一口气,“您放心,谈恋爱到现在,我没花过你儿子一分钱。”
林母挑眉,“谁知道呢。”
“……”
时穗终于明白,林母叫她过来,不是示好,是羞辱,是驱逐。她没必要再在这里受辱,转身就走。
这次游轮的航线是短途,当晚就会返回港口,但距离宴会结束的时间还早,没法上岸。
时穗拿着林青泽离开前给她的房卡,想去安静的房间等待。她沿着走廊往里走,查找房号,迎面遇上一个脑袋包着纱布的肥胖男人。
吓得她脸色煞白的停下脚步。
“死娘们儿你在这呢,真是让我好找。”那在会所被喊做张总的男人快步朝她走来,满脸的凶神恶煞。
时穗还没反应过来,挽在脑后的长发就被他狠厉抓住,力道大得扯得她感觉头皮都跟着张下来。
“放开我……”
她双手绕到脑后去护自己头发,抬脚凌乱地踢他,就被对方一把拎起领口,狠狠推到旁边的墙上。
“啊……”
时穗脊骨重重撞在墙面,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口涌上一股血腥的铁锈味。
见她蜷缩着身子不挣扎了,男人羞辱地拍打她的脸,骂得下流:“上次让你跑了,等会儿老子干得你满地爬。”
“呸……”
时穗吐出嘴里的血沫,全喷在对方脸上。
男人扬手就要扇她嘴巴,被拐角响起的皮鞋走路声音打断,正在清晰的逼近。
时穗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大声喊:“救命……”
声音的主人在她急切的呼救声中显露全貌。
他还是同样的打扮,工整系到领口第一颗扣子的黑衬衫,喉骨凸起,带出他凌厉硬朗的下颌线条。
最戾稠有压迫感的,是他那双在光下映出琥珀色的长眸,睨着她时,明明寡淡,却足以定生死。
让时穗瞬间噤声,咽着嘴里的血味,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呼救,低垂下眼。
就听明明还算少年年纪的谈宿,嗓音带着一股抑沉的威慑力:“张固峰,你不长记性啊。”
他尾音听着又低又轻,也不大正经,甚至还像有笑的气音,偏偏没人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尤其张固峰,被震得心头一紧。
他脸上有被晚辈冒犯的难堪、尴尬,更多的,是不敢撕破脸的谄媚:“她是少总什么人?这么维护。”
时穗的呼吸都跟着屏住。她害怕,怕谈宿口锋一转,把她推向深渊。
走廊哑静,少年向来偏冷的声线在此刻听来更甚击玉般冰凉:“问这么多,是觉得死人能保守秘密吗。”
(十一)崩坏
无声的风暴在走廊席卷,好像初秋的雨打蔫了无数花蕾,强势地浸润着时穗的心,让她在恐惧和渴望之间挣扎。
她希望谈宿救她一命,又怕他以此要挟,迫她步步深陷。
沉默中,被臊得脸色极其难看的张固峰只好作罢,还赔笑:“少总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关心一句,没想到冒犯了。”
谈宿半勾着嘴角,笑意未达眼底。
他的无视,让张固峰奉承的笑僵在脸上,一点一点龟裂,松开了握着时穗的手,努力给自己找着台阶:“您先忙,我还有事。”
从始至终,谈宿都没理他。
听着愈发远去的脚步声,时穗才有从恶魔手中逃脱的实感,先揉揉被捏红的手臂,才去摸感觉要被拽掉的头皮,疼得眉心久久未能舒展。
她在逃避,不想和谈宿说感谢。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要他敢得寸进尺欺负她,她会把心里想好的脏话都骂出去。
当第二重脚步声响起,时穗眼睫重重一颤。她余光注视到,谈宿的身影已经转身而去。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像真的从这路过,只为了到里面的房间休息。
疑惑和轻松在静谧走廊中交融,时穗深呼吸,不愿多想,快步走进林青泽开好的房间。
夜渐渐深了,海面被清皎的月光照得波光粼粼,像是透亮,散发着浪漫的诗情。
时穗在房间里待得郁闷,到甲板上透气。林青泽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两颊粉红,眼底浮得湿润的醉意,直奔她而来。
“穗穗……”
他笑得明朗,伸手抱住她的腰。
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举动在这天显得格外生涩,让时穗如坐针毡,反手不动声色地推开,“危险,你站稳。”
手中落空,林青泽脸上的笑意未减,又去揽她的肩,凑近在她脸上蹭了蹭,声音低得缱绻:“怎么了?现在连抱一下都不许。”
“……”
时穗心里乱得厉害,自己家里的事,林母今日的态度,都让她需要重新考虑她和林青泽的关系。
之前,她不知道家里除了谈宿还有其他债主,会自私的想对林青泽隐瞒。但现在不行了,她若撒谎,容易被太多人拆穿。
尤其林母,是威力最强劲的炸弹,随时都能引爆。
“青泽,我……”
努力想好的分手说词被滚烫的唇堵住。
林青泽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抚着她后脑,用力地朝自己身子压来,亲得深又重,像是发泄酒精带来的燥热,也像压抑多日的思念在此刻爆发,无需多言,通通交融在这个绵长的吻里。
偏偏时穗很局促,没有享受,双手撑在他肩上,想推又推不动,还牵扯到刚刚撞痛的背骨,蹙眉哼了一声。
蔚蓝的波涛拍打船身,卷起层层白浪,零星一点的声音都在这无尽宽广的蔚蓝宇宙中被衬得高高跃起,重重落下。
楼上一层的甲板旁,黑衣束紧的少年欣赏着脚下的深邃海域,听波涛汹涌的海浪声,目光慵懒俯下,被两道亲密相缠的身影吸引。
他旁边的男生也看到,笑着说:“真巧。”
谈宿没有应声,那双长眸是纯粹的黑,与海面对称,见不着底,也像外头漫长无垠的夜,危险和吸引力交织,暗涌着极端。
林青泽喝多了,亲起人来没个节制,时穗心理受折磨,也怕被上来的客人看到,用力推开紧紧抱着她的男人。
“行了……”
她转身擦嘴,心虚得环顾四周,猝不及防地瞥到楼上的半抹身影,轮廓模糊,已经融于夜色之中。
很像一个人。
时穗霎时没心情在这和林青泽卿卿我我,深吸一口气,转头想把分手的话说清楚。就见他席地而坐,抬手敲打着后脑,不时啧声:“好晕啊……”
“……”
他这副醉酒模样,商量不了正经事,时穗只能把分手的决定往后推迟,扶他进房间休息。
凌晨,这座豪华游轮才返回港湾。
时穗没等林青泽,打车回酒店,路上有点晕车,脑子晕晕沉沉的。她躺到床上,心里压着多重大山。
爸妈和哥哥现在还安全吗?谈宿闭口不提的五千万,她要怎么面对?最紧迫的是陈叔叔今日提起的两千万,期限只有三天。
名下的房子现在被查封,等待它的就是拍卖。她手里没有资产,也没有能借这么多钱的朋友。
想着想着,时穗头疼得厉害,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已经记不清。只知道被电话铃声吵醒时,后脑晕沉,浑身绵软着没劲儿。
她眼睛干涩,眯着取来手机。
刚接听就是林青泽的吼声:“你他妈在哪呢?”
时穗被凶得发懵,缓了两秒,疑惑着接话:“在酒店,怎么了?”
“在酒店陪男人吗?”林青泽冷笑,“时穗我真是没看清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碰你一下你哪次不是对我凶神恶煞的,现在背着我出去做外围,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那一秒钟,她感觉自己被凌迟,意识越来越清明,深度感受体内五脏六腑一并拧动的痛意,连呼吸都涩得让人直想掉眼泪。
“你能别这么说我吗。”
她声音特别轻,眼睛红得厉害。
原以为男人只是一刹动气失控,没想到,他接下来的发泄更尖锐:“家里破产你可以和我说啊,没钱了就出去卖,你把我当什么?”
“我没有!”
时穗大声呵斥他,“林青泽你现在别站在上帝视角批判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
“所以你在会所陪客的照片是假的?”
林青泽凛声打断她,“还是说你家没破产?”
“……”
时穗瞬间瘪了气。
是真的。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沉默,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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