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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龙】（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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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妈妈看的非常严，严到有时候聂龙都觉得无理取闹的地步。
前文说过，聂爸是一个还算能挣钱的人，因为他有一双灵巧的手和一个灵活
的脑子还有任劳任怨的脾气和能够跑马拉松一样的耐力。
只要是村里谁家有事一准会找聂爸帮忙，而且他也都能帮得上忙，木工、瓦
匠、水泥工、电工、农机维修、婚丧礼仪，甚至就连种地烧菜这样的技能都是一
把好手。
都是乡里乡亲的，聂爸经常帮完忙摆一摆手说算了，但是架不住他去帮忙的
次数多啊，所以聂爸的收入在村里也算得上是较高的那一批人。
就这样一个整日在外奔波、忙碌的男人，却要对每天在家里守着自家一间裁
缝铺的女人严防死守，生怕她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能不让她出门就不让她出门，
也真是可笑。
好在何曼婷生性恬淡，再加上她内心因为婚后帮扶娘家而对自己的丈夫有着
很多歉意，所以也就忍耐了下来。
见到何曼婷毫无反抗，聂爸就得寸进尺的控制何曼婷的形成，现在别说妈妈
何曼婷有时候要去市里进点货和原料回来晚了要被聂爸虎视眈眈地从上到下审视
一番，就是连有些时候何曼婷带着儿子回娘家都要被说三道四。
慢慢地随着舅舅们一个个长大成人，何曼婷娘家的经济实力慢慢改善，不再
需要妈妈的接济，妈妈也就渐渐地减少了回娘家的次数。
聂龙和弟弟聂嚣是一对双胞胎，但聂龙和弟弟聂嚣除了在五官长相上有些相
似以外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共同点可言了。
据说他们俩出生的时候把产婆都给逗笑了，说是从来没有见过差异这么大的
一对双胞胎。
聂龙的肤色遗传了母亲的白皙和柔和，而弟弟聂嚣的肤色却像是打翻了酱油
瓶一样，比聂龙来不知道黑了几个色号，肤色堪比整日外出干活儿被太阳暴晒的
聂爸，出生时的个头也是聂龙比亲弟弟聂嚣大了一圈。
不过这已经是聂龙聂嚣两兄弟在体型上最接近的时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
聂龙和弟弟之间在各方面的差别、差距越来越大，聂龙长的远比同年龄的孩子们
高大强壮，而他的弟弟却远比同年龄的孩子们矮小瘦弱，哪怕在家里人注意到这
种倾向后刻意地给弟弟吃得更多、睡得更好，种种条件、资源的倾斜之下这种倾
向也未曾改变过。
比如同样高二的年纪，聂龙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四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高个了，
但弟弟聂嚣的身高还在一米六左右徘徊，家里人经常为此感到担忧，但为了照顾
弟弟的心情，大部分时候都会刻意的不去做我和弟弟的对比，生怕伤害到了他。
不光是外在，就连两兄弟之间的性格也有很大的不同，聂龙在小时候到少年
时总是显得比较沉默和安静，而且由于聂龙既是哥哥长得又高大，从小浑身上下
还有使不完的力气，故而从小就承担了许许多多的家务。
弟弟聂嚣长得又矮又小，家里人便多少有些心疼、偏心于弟弟聂嚣，家务之
类的也从来不叫他去干。
于是两兄弟经常会出现弟弟聂嚣在村子里撒着欢儿的玩，聂龙在家里陪着妈
妈干家务的情况，而且即使是家里面没有活儿干，以聂龙的性格也比较喜欢在家
里看书学习或者在后院习武强身。
也正是由于聂龙待在家里时间比较久的原因，聂龙和妈妈的感情也相较于爸
爸、弟弟和妈妈的感情要深厚许多。
慢慢地喜欢呆在家里看书的聂龙和喜欢在村里边儿撒欢玩乐的弟弟聂嚣开始
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上发展出去，到了中考的时候两兄弟的分野已经犹如天
渊之别。
在学校里聂龙完全是一个乖宝宝、好学生的形象，而弟弟聂嚣的形象完全就
是一个不良少年，整日在学校里打架斗殴，没有哪个学期能够让父母安生的，几
乎每个月都要来一趟学校替弟弟聂嚣擦屁股在聂龙以近乎中考满分的成绩收到了
县里所有重点高中的邀请时，聂龙的爷爷也就是聂家的大家长对这些重点高中提
出的一个要求却让聂龙差点到了没学可上的地步。
要知道聂龙读的初中仅仅只是一个镇上的中学，哪怕放在县里也算不上是一
个学风优良的好初中。
在这种环境下聂龙都能考到中考接近满分的地步，可以想象如果能有个良好
的学习环境，那么未来聂龙考上重点大学几乎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情，在那个年
代，早这样的小地方，准确的说是聂家所处的这种又穷又破的小村来说，几乎是
能够光宗耀祖的大事情了。
就在聂龙在学校里填报高中志愿时面对着接踵而至的招生老师和学校的简介
而感到有些应接不暇的时候，原本在家里面闷不做声的爷爷对着这些学校代表们
开出了一个令他们感到意外却又非常符合情理的条件。
「我家这大孙子我是很放心的，我也知道你们学校是一个好学校，但是我这
二孙子现在高中还没着落，你们看看能不能给我家二孙子一起给安排安排？」面
对着爷爷苍老的面容和带着些许讨好的笑脸，这些学校招生代表开始面面相觑。
没有人愿意在一锅饭里放一颗老鼠屎，哪怕放老鼠屎的同时再放一块肉也一
样。
同样，面对着同时招收一个重点大学好苗子和一个不读书的小混混进学校这
种情况的时候，哪怕再欣赏聂龙的老师也不敢拍着胸脯跟校长保证一定能管教好
小混混。
就这样，聂龙无缘就读县里所有的公立重点高中，最后一家公立重点高中给
聂龙一家开出的条件是聂嚣可以去他们高中就读，但是是以借读生的身份就读的，
这样一来如果某一个学期聂嚣表现的太差，第二个学期学校就可以把聂嚣的借读
资格取消掉。
面对这样的条件，聂龙的爷爷在聂龙和妈妈何曼婷哀求的目光下毫不犹豫的
拒绝了对方的建议。
最后还是聂龙的大舅想办法给聂龙、聂嚣找了一家市里的私立高中，这才解
决了两兄弟读高中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