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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酸了吧。要我给你揉揉不。”船夫脚踩绳子靠近百里初晴,口吐酸味,两撇胡子上挑,笑得暧昧,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身影。
“不用!”若非在火炉边,百里初晴从未感受过皮肤的灼热,但赤裸裸地面对男子的调戏,她的心还是不免加快跳动。
她想丢下绳子快点跑开,但好在管事的进来解了围。
“喂,都磨叽什么呢,还不快点。”听见管事的声音,船夫当即松开了脚,也有人回应道:“快好了,放心吧管事。”
百里初晴咬咬嘴唇,默然提着绳子送到货堆另一边的老船夫手里。
这人咧嘴朝她笑笑,露出不齐不全的黄黑牙齿:“丫头别生气,这老胡就喜欢开下流玩笑,没别的坏心思。”
“没,没事。”百里初晴垂着头,怯生生地答道。
这船上除她外没有别的女子,饶是百里初晴出傲梅山庄后,便换了身普通的麻布衣,用长巾包裹住头,还以黑灰涂抹了脸,让自己看起来卑微而不起眼,可众人的目光自然多投射在她身上。
随船航行一天一夜间,她听到许多背后谈论她的声音。
有的道她皮肤虽黑,身材却着实不错,五官也比那在领头商船上的戚艳更标致些,颇像他见过大派中的女弟子。
这些话让百里初晴以为自己暴露了身份,更不敢多和他们说话了,好在没人真找她麻烦。
航程已至尾声,待商船转舵安然驶入古淮河,就只剩约莫半个多时辰的水路。
船舱内的事忙完,百里初晴和众人都走出令人窒息的船舱,到达甲板上呼吸新鲜的气息。
周边的环境也随之一变,河面收窄,河岸近在咫尺。没了长江急涛助行,商船的速度降了下来,顺着古淮河缓缓漂流。
这时古淮河是玄武城的护城河,沿此河可直达玄武城的前哨堡,商队若想入城,必须停靠在那边接受严格的盘查。
而百里初晴一行因身份皆是伪造,将直接下船绕开这道审查,绕离护城河,从陆路抵达玄武城的西门。
据情报,那边的盘查要宽松许多,不会乱翻旅人的行囊装束。
百里初晴极怕有人翻开自己的包头,那样便是暴露了。
岸边的哨塔屋舍渐渐被茂密的林木掩盖,船上众人也一改悠闲怠惰之色,人人拿起长矛短剑,还有四五个手执长弩的在桥楼上巡察四周。
此般举动是因这段河道有水贼出没过,必须严加警惕,剑宗的两名弟子也是因此才受雇上船做护卫。
百里初晴作为随行丫鬟的身份自是躲在不碍事的地方就行。
她眺望前方的领头船,那船的桥楼就比后面的货船高上一层,专供五洲商会的骨干们起居使用。
百里初晴很快就在桥楼外围的栏杆前发现一身白衣,腰佩长剑的卓均,她装作没看到,不想打扰卓均的巡视工作,可反而是卓均看到她呼唤道:“小雪,我在这!”
“吴公子,您当心呀!江小姐可好?”百里初晴忙走出去,挥起手臂回应道,也提醒他快点去忙,不要做这么惹人注目的事。
吴卓是卓均的假身份,江燕是戚艳的假身份,这两个名字都是傲梅山庄弟子的,百里初晴借用了他们的名节,以假乱真。
“都好!你放心!”卓均的回答不该是对下人的语气,怕惹人起疑,百里初晴不想再同他讲话了。
船上众人手执利器,本是一片肃穆氛围,但听了二人喊话,那爱寻事的船夫便一撮牙花,笑出了声:“小雪?哈哈哈,原来你叫这个名字,你家公子一定是希望你生得再白净些!”
“看得出你家公子挺喜欢你。你们别说若是白粉涂厚点,再梳妆打扮一下就是绝色美人了!”
这引发船夫们的轰然大笑,管事的也没忍住,唾沫和蒜味弥漫在整艘船上,让百里初晴羞得恨不得掉进河中,将脸上黑灰洗尽,真变成小雪再回来。
“你们!”见卓均明白她的意思转身离去,百里初晴一跺脚,快步跑进无人的货仓内,不去理会那些下流玩笑和低俗论调。
很快就过去了,一路上这种事不少发生,百里初晴渐渐习惯,只是她依旧沉默寡言,几乎不与路人交谈。
“好了,好了,大家收拾家伙吧,都去休息,然后该准备搬东西了。”管事的叫喊声传来,外面人头攒动,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各自休息去了。
百里初晴也从浑浊的货船里走出,前方已出现玄武城外哨堡的轮廓。
终于上岸了!
百里初晴料定戚艳也是如此想法。
三艘大船首尾相连停在码头上,放下甲板,首先便见商贾首领下船和朝廷的官员交谈,后面即是一脸憔悴的戚艳。
“小姐!”百里初晴也借此快步跑上码头,去搀扶走路摇摇晃晃的主子,将手敷在她的额头上,运起功法,丝丝寒意从掌心渗透而出,帮她去除晕眩恶心。
“可恶,我再也不要坐船了!”戚艳靠着百里初晴站稳,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气色明显变好。
她扫开百里初晴的手,极不愿别人看她笑话。
百里初晴微笑着安慰道:“后面就不必再走水路了,小姐。”
商贾领队和负责监运的官员聊了几句,看得出两人是熟识,谈笑间几句便拿了通行牌,上船检查的官差似乎都成了过场。
接着是卓均和他交谈,也是顺利拿到了一笔报酬。
“师妹,小雪!你们看,方老板大方得很,多给了好多。”卓均拎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走来,年轻俊美的脸上泛起一阵笑意。
“哼,就为了这点银子,我可一天一夜没合眼,还差点……”戚艳脸色难看,不堪回首航行的艰辛。
卓均面色尴尬,思索一会把钱袋子递给戚艳:“师妹你受苦啦,师兄我看着揪心,却没办法。这得来的钱还是给你保管吧!”
“哼,你咋不早把小雪叫来!”戚艳没好气道,手上接过钱袋,系到腰间。
见她怪起自己,百里初晴只好把话题转到重要的事上:“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方掌柜说只要我们不随船进城,随时可以走的,你看我们的马。”卓均手指后面第三艘船,正有下人牵着一匹白马,一匹黑马,还有一匹棕黄杂色的矮骡子走下船来。
“走了!”戚艳见了自己的爱马,当先快步跑去,不得下人搜上,便一步跃上白马,夺过缰绳,那马便听话温驯地向前迈步。
戚艳一甩秀发,将画眉剑系到腰间,雕刻绿柳图案的华丽剑鞘很配她青蓝色的衣裙,转眼间便从江北晕船的旱鸭子摇身一变为英姿飒爽的中州女侠。
周围惊艳的目光,也让戚艳阴沉的脸色变得开朗起来。
“走!”卓均不甘示弱,快步上马,只有百里初晴不好展示武功,只得慢悠悠爬上骡子,检查下骡子背上挑着的行囊,才夹着骡子腹部堪堪跟上。
“等等我!”比起骑马颠簸,百里初晴还是坐船更平稳安逸。
她在傲梅山庄停留半月,除了向父亲,不,该称呼崔庄主,打听情报外,还为了练习马术。
这样就摆脱了马车,可以加快行程,独来独往。
身后的熙熙攘攘的人影渐渐消失,三人很快走到无人的田间小路上。
百里初晴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有到四下无人的地界,她才能和两名剑宗弟子平等地谈话,她加快追上他们,听见戚艳还在抱怨晕船之事,便提示道:“我听说临江城的船龙骨坚实如钢铁般,要平稳许多。”
“那我们回去时定要找艘临江城造的船!”戚艳强调。
“说起这个,我还听方老板私下讲,临江城的船更大更稳,的确能运送更多的货物,为商会带来利益。但你们猜他说什么?”卓均还模仿起那商贾领队的口气来:“那姓沈的肥妞非和临江城过不去,打死商会购置临江城的船。嘿,我看她在那金子做的夜壶上久坐生痔,连带脑子也长疮了!”
“哈哈,你说的可是那五州商会的会长女财神沈靖菲?”戚艳噗呲笑了出来。
卓均连连点头:“是嘞,我看方掌柜可不待见她,甚至还说他有个朋友贾掌柜,不明不白被人用飞刀暗杀了,凶手至今也没捉到。他说要能捉到此人,查明幕后主使,这五州商会要变天喽。”
百里初晴听着蹙起眉毛:“这都是五州商会内部的隐秘,卓大哥他为何和你说这些!我们有朝廷的任务在身,可不能牵涉进他们商会内的争斗里去。”
“诶,我没想这么多。”卓均挠挠头,报以歉意解释到:“是他问我要不要多赚些钱,他说光这凶手的下落就价值千金。让我在晋州这边看看有没有擅使飞刀的,面貌行踪帮他记下,告诉他必有重赏的。”
“好啊,你瞒着我,接了这么大的生意,若百里妹妹不问,你就要独吞是吧!”戚艳斜了卓均一眼,语气变得严肃:“何况我们有朝廷任务在身,一旦做了就必须立即返回中州,否则就被劫教……所以说你哪有功夫去发大财!”
“没,没。”卓均连忙摆手解释:“是,是他和我说的,我没想答应。”
“哼!你若敢在外大发不义横财,或是拈花惹草的,我可要告诉师傅,看他怎么教训你!”戚艳恶狠狠地瞪了卓均一眼,但话到后半还不忘瞥一眼后边的百里初晴。
拈花惹草是指我吗?
百里初晴觉得戚艳是埋怨自己害她受了车船劳顿之苦,也不知如何辩驳,只好说起前方的行程:“看时辰,我们今天是赶不到西门了,可以沿此路绕过古淮河,到距城四十里外的袁家村暂时歇息一晚。”说着,百里初晴脑海中就浮现出晋州附近的详细地图。
“好!”卓均刚点头同意,戚艳便提出异议:“什么?今晚不能进城吗?我还想找地方沐浴更衣,去小村子里的农户家过夜,怕是要和农民挤在土炕上了。”
听出剑宗女弟子话里的嫌弃。百里初晴只好硬着头皮宽慰道:“或许也没那么糟,江南多是富农,在晋州核心玄武城周边的更应该”
“好啦!”戚艳打断她的话,她身姿本就比百里初晴高挑,骑的白马也比骡子高大,此番居高临下,那冷冽逼人的气势让百里初晴都禁不住感到几分压迫感,当即不敢反驳。
“我只是羡慕仙子和我们同行一路,气不喘,汗不流,肌肤干爽,发丝不乱。反看我一入江南这湿热的天气,立时就汗流浃背,全身腻黏了。”
“对不住,等到了袁家村,我看看有没有能梳洗的地方。”百里初晴眨眨眼睛讨好般道。
“戚师妹,师傅不是说出来都要听百里姑娘的安排。”卓均插嘴道,反而惹怒了刚消火的戚艳。
“哼,我还记得师傅要我好好看着你呢!”戚艳开口便将卓均噎得说不出话,她扫了眼卓均和百里初晴耸耸肩道:“你们两个呀!”说罢,她就一夹马肚走了。
卓均流露歉意道:“唉,我这个师妹,别的都好,就是太骄傲了些,有意冒犯仙子,还请见谅。”
“都说千万别叫我仙子!”百里初晴叹了口气。
“不过没关系,本就是我不情之请,让你们陪我来晋州涉险。我是想让你们更安全地返回剑宗。”
“嗯,仙子的情意,我理会得!”卓均笑道,话未说完便骑马开跑。
百里初晴听出他在调侃,俏皮地一瞪眼,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你还敢叫!”说完,她骑着骡子,欢快地追了上去。
三个人在这片绿油油、如海洋般一望无际的稻田中,仿佛是一阵欢快的风,灵巧地穿梭而过,周围的稻穗也随着他们的轻轻摇摆,仿佛在为年轻侠客们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