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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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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情人】(11-15)(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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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花满溪

    2024/07/26

    十一章你好自为之(1更)

    父女俩似话里有话,萧意澜听得云里雾里。

    一家人吃得各有心事,本是千家万户围炉而坐的团聚欢喜节日,四人之间气压沉沉。

    从饭店出来,林衡坚持要送林文忠回养老院,林文忠照旧拒绝,在路边拦出租车。

    正是岁末的夜里,七十七岁高龄的林文忠身体已不复当年魁梧,如今腰背佝偻,白发苍苍,看得林衡心酸。

    多年的争锋相对,林衡太清楚父亲执拗的性格,也不再劝他。

    林衡先让萧意澜带林萝上车,自己则和父亲一高一矮并排站在路旁,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满是沉痛的悲哀:“爸,我知道您心里对我很不满,关于母亲的事,还有落落的事,我做得不尽责。”

    地面湿漉,林衡一袭深灰色大衣,从冷清的大街小巷刮过的北风卷走地面上的残叶,掀起他的衣角,吹乱父亲稀疏的白发。

    林衡的递给父亲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支,幽深的眸光里映照着短促的火光,吞吐中烟雾很快缭绕在面前。

    他目光深深投向暗黑的远处,恍惚忆起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冬夜,母亲因高血压使脑血管破裂被送进急诊室紧急抢救时,他还在去加拿大温哥华的飞机上。

    接到周秘书给他的紧急电话,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脸色空茫地呆站在国外人来人往的机场,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愧疚得泪流满面。

    母亲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

    从此午夜梦回,辗转反侧间常会忆起孩提时,调皮的他在军区大院满院子跑来跑去,爬树掏鸟窝偷张家的鸡,邻居气势汹汹地跑到家里来,叉着腰告状,正在门口挂红灯笼贴对联的母亲见状温柔地将他护在身后,好脾气地替他向人一遍遍道歉。

    母亲为他操心的样子历历在目,而他呢?

    他似乎总是在遗憾,总是在错过。

    错过孩子的出生,错过父母的悲欢,他本以为父母期待的是他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后来才明白,他错了,他们最需要的,不过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多么可悲,他没能做到,徒留后半生负罪忏悔。

    林文忠边抽烟边瞧了儿子一眼,叹口气,神色淡淡的,疲倦地开口:“你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万事随你去吧,你好自为之。”

    林衡沉默,没有说话。

    一辆的士从远处驶来,林文忠抬手,车停在路边,林衡躬身为他开门,林文忠坐进去,关门前抬起他那双老迈的眼,敛起戾气,语重心长地问了句:“这么多年,头次见你带姑娘回来,真心的吗?”

    林衡点头,没有犹豫,“是,如果您同意,年后就筹备婚礼的事。”

    林文忠摆摆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好坏和她过日子的人是你,我就一个条件,落落开心就什么都好。”

    林衡心头猛地跳了跳,只觉心力交瘁,半晌才沉声应下,他关上车门,又交代司机几句,车很快消失在夜中冷清的街角。

    十二章爸爸,你回不了头的(2更)

    夜里,叁人回到林衡莫城的住处。

    林萝读高中后不常回家来,一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她想在他身边多陪陪他,二是家里装潢偏冷色调,偌大的环境太安静且缺乏生活气息,她不适应。

    她时常想,爸爸不在的时候,这哪里是家?至多算是套漂亮而没什么人情味的样板房。

    她没办法一个人呆在这里,思念他的强烈念头会将她啃噬得片甲不留,令她发狂。

    林衡将近一年没回莫城,家里没有备份的洗漱用品,他跟萧意澜出门去楼下便利超市买。

    两人走后,林萝推开父亲隔壁的房门,那是她成年后的卧室。

    她目光扫过窗帘、书架、衣柜、壁画和抹茶绿小沙发,温润的颜色扑面而来,空气里飘荡着窗台上草木的清香,目光所及的角落被钟点工打扫得纤尘不染。

    她进浴室洗澡,出来后擦干净身体,涂身体乳,换上冬款睡裙,开灯躺在床上,取了柜子里一本绘本来看。

    绘本封面是海边一块冬草横生的淡黄色土丘,土丘顶站着一位纤瘦的女子,她正面向湛蓝的海洋,静静凝视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娜婆婆是她最爱的睡前读物,当初林衡为培养她独自睡眠的习惯,每周末夜里读故事哄她,这本书是他带她一起去书店挑选的,因而印象深刻。

    她目光从书架上一本本扫过去,跨越漫漫的时光,回忆中的一幕幕浮现,有太多太多珍贵的片段,他与她的过去,她从来都如数家珍。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便昏昏沉沉睡过去,浑浑噩噩的,也许是一个小时后,也许半个小时,她被隔壁房间里奇怪的叫唤声吵醒。

    “呜呜…阿衡…你讨厌……慢一点啊!”

    “阿衡……轻一点……腰要撞散了……啊啊……”

    “啊啊呜…我不行了…太大了!你出去…求求你…阿衡你饶了我…”

    女人娇媚的嘤咛声与肉体持续碰撞声炸在耳边,她猛地睁开眼。

    林萝脸色僵硬的坐起,当即被狠狠凌迟!

    她不可置信,眼眶涨红,手紧攥起拳,隔壁的声音却愈发急遽响亮。

    林萝只觉天崩地裂,她死死地咬唇,血腥味弥漫在唇间。

    她捂住耳朵,声音依旧不消停,疯狂捶自己的脑袋,用被子蒙住整个身体,脑海里如潮水汹涌,海啸在肆虐,她瑟瑟地全身颤抖。

    别这样……爸爸……你别这样折磨我……

    我会死掉的。

    也不知过去多久,那边终于归于平静。

    林萝浑身滚烫,长发凌乱,额头上全是汗。

    她的心已被绞得支离破碎,神经痛到麻木,丧失知觉。

    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林萝想,林衡希望她活得漂亮,活得精彩,她便如此,可他已属于别人,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她像是行尸走肉,飘去他的房前,“咚咚咚”,敲他的门。

    “落落,怎么还没睡?什么事?”林衡暗哑的嗓音在房里响起,林萝咬唇,一把无形的匕首随着那声音插进胸口。

    她尝试几次,脸色惨白地揪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屏息开口:“爸爸,我房间有老鼠,我好害怕,你帮我去看看好吗?”

    这个理由太蹩脚,漏洞百出,可是她方寸全无,毫无其他办法。

    房里响起女人撒娇的哼唧声,接着是男人温声哄女人的声音,林衡套上睡衣下床,不一会儿,他打开了门。

    光裸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侧躺在黑色大床里,肤白似雪,媚眼如丝地对林衡说了句“快去快回,等你哦”,门已被林衡阖上,林萝匆匆一瞥,见地面衣物纠缠,丢得四处狼藉,眼睛被刺痛,胸口的匕首已插入最深处。

    “老鼠在哪?”林衡见她神情恍惚,眼神闪烁,也没拆穿她,同她走进房间。

    林衡走进去,林萝跟进来,门在身后落锁。

    “爸爸。”后腰上一双纤细的手臂拢上来,仿佛已用尽全身力气,林萝将毫无血色的脸贴上他的后背,揪着他腹部的衣服,咬着唇无声垂泪,她闷闷地哀求:“你别碰她,我会死的,求求你……”

    林衡浑身一震,整颗心往下不断地坠落,他不动声色地回头,推开她,冷声道:“落落,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林萝绝望地与他对视,眸光里浮着迷离的水光,她无助地喃喃,“我不希望你碰她,你不要碰她好不好?”

    林衡快掉进她那双雾茫茫的眼里,他要被她逼得发疯,别开眼狠心道,“落落,我年后会娶你意澜阿姨。”

    林萝扯出一抹笑,“你喜欢她吗?”

    林衡“嗯”了一声,又说,“喜欢,她也会喜欢你。”

    林萝仿佛没有听到,抬手抚摸他坚毅的脸,一寸一寸,刻骨的相思,极尽的温柔,不是极致的痴迷是什么?

    “爸爸,你回不了头的,就像我一样。”她轻声地说,手已经滑下去,往他里边探去,林衡危险地眯起眼睛,抬手就要阻止。

    “爸爸,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林萝哀求地注视着他,林衡心一颤,慢了半秒,她已经搂住他的腰,踮脚亲吻他微凉的唇,“那次好痛,真的很痛,下次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

    十三章她愿意再也不醒来

    女儿脸上尽是割舍不离的沉溺,长期深陷泥潭而执迷不悟的举动令林衡眼前一黑。

    林衡目光酸涩,狠心推开她,欲将她引向正轨,“落落,算爸爸求你,忘掉它,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林萝流着泪摇头,难过地去扯他的衣角,林衡迅速往后退一步,阻止她的举动。

    林萝孤立无援地望着又一次将她拒之门外的他,心里钝钝的,唇齿间又有铁腥味蔓延开,她凄楚地哀求,求他肯定,求他回应,“爸爸,我做不到,我忘不掉,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件事发生后,开导她的话林衡不知重复过多少遍,却拿固执的林萝毫无办法,之后,他带林萝去京城一所叁甲医院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心理治疗,林萝却总是以各种借口推拒,到后来,她的抗拒已经严重到一听“心理咨询”的字眼便生理性的浑身发抖。

    林衡请京城一流的心理医生洪巍到家里来,想方设法哄了林萝许久,她才愿意接受一次治疗。

    治疗后,洪医生忧虑地跟他分析,林萝患有极深的“埃勒克特拉情结”,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恋父情结,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源于单亲家庭的林萝儿时对父亲的过度依赖,这种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加深,如今已转为对父亲的极端痴恋和占有欲,处于青春期的她身体和心理开始发育,产生性期待和性欲望,孩子期待与父亲有更多亲密举止,而父亲便成了她幻想的对象……

    林衡耳朵听得嗡嗡作响,负罪感不断弥漫扩散,目光沉沉地问医生:“我女儿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洪医生忧心忡忡地说:“为了防止‘恋父情结’的畸恋继续深化,你要适当限制林萝对你的过分依恋行为,以后与她相处,你也要格外注意减少对她性敏感区部位的刺激,适当减少甚至避免与她肌肤的接触,逐步以成人异性之间非暧昧的表达爱的方式来代替……”

    医生又说,“只不过,她已经不是普通的病患,情况不容乐观,多年来,我还是头次见到像林萝这样无论用何种方式进行心理干预,她都意志坚定追随本心的患者。”

    别墅外的花园里,明明是春光无限的早晨,林衡却觉得一团漆黑暗无天日,他脚下踉跄,手搭在栅栏上,表情沉重地问:“我是否该和她分开,减少见面?”

    洪医生沉吟,眼前品貌非凡且事业有成的男子的确魅力四射,他无声叹气,再联想到林萝的偏执,心里隐隐有了别的猜测,不答反问:“林衡,你和林萝,是否已经发生过性行为?”

    林衡默然片刻,神色沉重地点头:“是。”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洪医生并不意外,蹙眉问:“有过几次?”

    至今想来都过于荒唐,林衡脸上凝结着异样地悲戚、沉痛,无限的懊悔,他没办法原谅自己,语调充满悔悟:“仅一次。”

    大抵是林萝使了些手段,才让林衡陷入这样两难境地,洪医生了然地摇摇头,“林萝这姑娘早早认定了心里的抉择,不会轻易受世俗正统观念影响……但她还小,剩下的岁月漫长,家长需与她保持距离,别给她过多不切实际的期待,同时鼓励她克服心里魔障,才能促进她的身心发展。”

    林衡自责地点头,“我明白。”

    洪医生走前恳切地评价:“林萝是有灵性的孩子,此关劫难,她若跨过去就是婆娑永生,不能,便是跳困厄苦海,衷心愿孩子能够超然自渡。”

    林衡送走医生,负手站在门外,远处巍峨的大山耸立,默而不语,雪白的云雾笼罩着重峦迭嶂的山脉。

    不知怎么,忧思萦绕、追悔莫及的林衡,脑海里不由自主闪现出那段光阴……

    林萝十五岁生日到来前,林衡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说她什么也不想,只希望爸爸能陪在他身边。

    林衡向来对自己鲜少陪伴她深感内疚,当即推掉公司的行程,关门潜心研究几日旅行攻略,特意订机票和酒店,带她去素有“第一水乡”美誉的周庄旅游度假。

    那时正是草长莺飞的阳春叁月,于江南古镇的石板桥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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