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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唇之下】（8）(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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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惊鸿一瞥晃了神，她放慢脚步，来到苏曼玉身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发带，将她披散着的长发收拢起来，扎成一个简洁的马尾。
“……多谢。”突如起来的体贴另苏曼玉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没有拒绝唐红玉的好意。可这样的气氛过于暧昧，她只好随口找个话题，问道：“你高中是在哪个学校读的？”
“在市二中，你知道吧？”
“知道，”二中是市里的重点学校，苏曼玉当然有所耳闻：“那你学习很好，我念书时都没考上。”
“呃……其实当时为了让我进去，家里是花了些钱的。”唐红玉先是心虚地解释了其中的玄机，随后又有些骄傲地补充道：“不过到了毕业时，我的成绩在学校里也算中上游了。”
“很难得，你有这样的家境也会选择努力读书。”苏曼玉认真地夸奖道，身为教师，她从不会去否定一个学习态度端正的人。
“你似乎一直对我有偏见。”唐红玉不满地哼道：“好像我是什么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一样。”
苏曼玉立刻投来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刺道：“你之前的种种表现确实很符合我对这类人的刻板印象。”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改观一下对我的看法了！”
两人漫步到操场，苏曼玉远远地望见几人在篮球场里打球，这个时间，学生本应和家长一起坐在教室开会，想必是有几个淘气的学生偷溜了出来。
见有人走近，几个男生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朝她们的方向张望，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率先认出了苏曼玉，便放松下来，笑着和她打招呼：“苏老师。”
“小陈，你们几个为什么在这里打球？”苏曼玉气势汹汹地发问：“家长在开会，你们就把他们晾在教室？”
“那个……曼玉姐，”高个男生有些尴尬地挠着头：“我们几个人的家长今天没来……”
“那你们也不能逃课呀。”苏曼玉的语气明显了缓和不少，唐红玉知道她肯定是心软了，暗自替他们脑补了什么父母忙于工作，无法抽空参加家长会，于是几个缺爱少年报团取暖的悲情戏码。但在她看来，这几个人八成是没有告知爸妈家长会的事。
“同学，你们的家长平时一定很忙吧。”唐红玉突然插话，面带明媚和煦的笑容，华丽的颜值再加上校园女生所欠缺的成熟妩媚，另男生们纷纷红了脸，只见她继续说道：“但再忙也不能不顾孩子的成绩呀，所以你们家长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来给他们逐个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你们的学习情况，免得他们担心。”
“不，不用了！我们马上回去！”几个男生瞬间变了脸色，把球抱上仓皇逃离了球场。
“这帮不省心的家伙！”看到他们慌张的反应，苏曼玉也明悟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另唐红玉乐不可支，不禁打趣道：“苏老师，学校里永远不缺古灵精怪的孩子，你要是一直这么好骗，可没法实现树人成材的理想哦。”
“市二中的学生肯定没有这么皮的。”苏曼玉负气道。
“当然有啦，只是少而已，更多的还是像池雪那样的三好学生。”
“池雪是你的高中同学？”苏曼玉有些惊讶地问到。
“对呀，我很早就认识池雪了。”
“不过那时候我们不怎么熟，她那人沉默寡言的，天天独来独往，所以没什么朋友。长得也没现在好看。”提到池雪，唐红玉的语调逐渐温柔起来，她回忆道：“但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她是我们班学习最刻苦的，也是家境最寒酸的。眼镜架断了也不换，拿胶布缠起来一用就是一个学期。”
就这样，唐红玉絮絮叨叨地讲，苏曼玉一言不发地听，渐渐了解了池雪的往事。
那年，池雪以年级前三的成绩考入市二中，学校不但免了她的学费，还会定期发一笔补助给她，每个学期末的奖学金她也没少拿。可她在吃穿用度上却朴素到了极致，没人知道她家里的具体情况，因为除非必要，她几乎不和任何一个人说话。池雪形单影只地度过了第一个学期，并不是因为同学们孤立了她，而是她在疏远着所有人。
“等等，”苏曼玉打断了她的回忆，疑惑道：“可明明轻挽才是……才是你的初恋。”
“楚轻挽确实是我初恋，我只是读高中时认识了池雪，又不是和她好上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唐红玉耸了耸肩道：“而且高考后我和她就断了联系，我的分数可读不了她的大学。”
“结果到头来她却在你手下打工。”
“啧，你这是什么话。”
“只是感叹有钱人真是好呀。”
唐红玉听出了她话里的戏谑之意，刚要发作，注意却被前方的建筑吸引了过去，她指着前面的楼对苏曼玉问道：“前面那栋楼是做什么的，外形很独特。”
“那里是学生上艺术课的地方。”苏曼玉这才发现，她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那么远。
“哦？”唐红玉眼前一亮：“你们学校还挺有格调的，带我去看看。”
两人走进艺术楼，一楼大厅中陈列了一些学生的手工作业和画作。唐红玉饶有兴致地一一看过去，最后在一幅素描画前停了下来。
“这不是楚轻挽吗？”
唐红玉打量着眼前的画，虽然线条朴素，画面只有黑白两色，但画师技术不错，画中人物能重现楚轻挽六七分神貌。
“画得这么用心，这人不会是喜欢姓楚的吧？”
苏曼玉看到那副画，心情十分复杂，这画是她们班上一位艺术生画的，那个男生确实喜欢着楚轻挽。在平日里，追求楚轻挽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大多数人都被她的冷漠拒于千里之外，但还是有那么几个锲而不舍地追求她。一想到那些烦人的追求者，苏曼玉就感到既心烦又头大。
“姓楚的长相那么好，有人追求也不奇怪。”唐红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当她的女朋友肯定糟心得很，自己的宝贝遭那么多人惦记。”
“我对轻挽信任得很，毕竟她才不像某人那么水性杨花，”苏曼玉反声呛道：“你与其操心我不如心疼一下池雪，摊上你这么一个女人。”
“你提我和她干什么。”唐红玉不悦地说：“我和其他女人只是玩玩而已，我只喜欢池雪一个人，她也是知道的。”
“知道就不会介意你和别人上床了吗？难道……”苏曼玉突然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啰嗦死了！”唐红玉不知是烦了还是被戳到了痛点，抛下她朝楼上走去。苏曼玉本意是想劝唐红玉收敛住滥情的性子，可如今的自己不也是同样不堪么？她叹一口气，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过一间间教室。唐红玉最终在音乐室外停下脚步，教室里摆着一架钢琴，她走到钢琴前，手指拂过琴键，一道简单的旋律奏响在安静的教室中。唐红玉眼前一亮，像是孩子拿到了心爱玩具，她端坐在钢琴前，随手翻开面前的乐谱，选中了其中一首曲子，即兴弹奏起来。
苏曼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倒也未曾感到十分惊奇，唐红玉的家境本就优越，有几个文雅的一技之长也不奇怪。她弹奏得相当流畅，看起来在练琴上下了不少功夫。纤长的手指轻灵地舞动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悦耳的琴声回荡在教室里。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钢琴前的女人身上，将她的一切照耀得熠熠生辉。
一曲终了。
作为她唯一的听众，苏曼玉轻轻鼓掌以示认可，并由衷地赞美道：“虽然我不是很懂音乐，但你弹的曲子真的很好听。”
唐红玉十分不谦虚地接受了她的夸赞：“你喜欢就好，这首曲子是为你弹的。”
苏曼玉愣住了，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刚刚我太情绪化了，对不起，我其实没有在生你的气。”唐红玉少有的如此腼腆地说到：“我知道你的话是对的，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原来大小姐也有这么温顺的一面，苏曼玉心中暗笑，她朝唐红玉伸出手，温声道：“你不欠我什么，没有必要和我道歉。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唐红玉笑着握住她的手，起身和她一起离开了教室。
返回时，苏曼玉选择了一条近路，她们沿着景观湖旁的一条林中小路行走，路的两侧都被树木遮挡，环境静谧清幽。
“这里一看就是早恋小情侣约会的地方。”唐红玉轻笑着说到。
“是啊，一到晚上，这里总能看到成双如对的学生。”苏曼玉附和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旦恋爱了，管不住的。”
“你有早恋过吗？”唐红玉这样问道。
“没有，高中光顾着学习了，哪有心思搞这些，再说那时候也没遇到喜欢的人。”苏曼玉这样答道。
唐红玉松开了牵着她的手，停留在原地。苏曼玉回头看向她，女人站在林间的小径上，树木斑驳的阴影投在她身上，她的面容也变得朦胧。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请求了。”唐红玉的食指点在红唇上：“亲我一下，像对待初恋那样。”
苏曼玉微微一怔，唐红玉的请求似乎让她感到疑惑，又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走近唐红玉，搂住了女人的腰，对方也环住了她的脖颈，彼此的脸凑得很近。明明她们已经做过了世上最亲密的交合，苏曼玉此时却感到了羞涩，唐红玉也微红着脸闭上眼睛，芳唇微启，似在等人采撷。苏曼玉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唇上，随后，也阖上眼，将唇贴了过去。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纯情。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挲，舌尖的交缠也是浅尝辄止，但两人的心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富有活力地跳动着。仿佛她们真的回到了少年时期，展开了一段青涩懵懂的初恋。
当两人分开双唇，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对方红润的脸颊和饱含爱意的眼眸。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赌约已经完成了。”唐红玉率先扭过头，脱离了苏曼玉怀抱，转身欲走。
“唐红玉。”苏曼玉叫住了她，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我想……再挑战你一次。”
“你确定？”唐红玉回过身，表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欢喜：“再输给我，我可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了。”
“我确定，”苏曼玉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而且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好，那一言为定！”
她们再次牵住对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向着归路走去。
不久后，家长会结束了，家长和同学陆续离开了校园。苏曼玉陪着楚轻挽一起收拾完教室后，也坐上她们不久前刚买的车回家。途中，楚轻挽开车，苏曼玉坐在副驾驶心神不宁，一直在想该怎么和楚轻挽解释自己又向唐红玉下了战书这件事。
楚轻挽倒是一直没说话，只是专心开车。她们家离学校不远，不过十多分钟，车就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车停稳后，苏曼玉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发现身旁的楚轻挽没有任何动作。
“轻挽，怎么了？”
黑暗中，楚轻挽的声音有些压抑：“我今天一直没看到唐瑶的家长。”
“轻挽，其实今天……”苏曼玉决定一五一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楚轻挽，即使不能取得她的原谅，也不能再这样瞒下去了。
可还未等她把话说完，楚轻挽突然离开位子来到副驾驶，跨坐在她的大腿上。苏曼玉来不及反应，就被她解开了颈下的纽扣，随后衬衫也被拉开，露出下面的白皙肌肤。
“等等！轻挽，不要在这里……”苏曼玉焦急地试图制止她，虽然她们的车位靠近角落，但现在毕竟是下班时间，车辆来往相当频繁，此时做这种事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可楚轻挽没有理会她，她的目光落在苏曼玉胸前，眼神愈发暗沉，在那里，一颗崭新的吻痕，鲜红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