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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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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尾声+番外)(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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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女人忽然稍稍落后了一些,回头看着他们的影子,伸伸手,两个影子的双手便交织在一起,好似牵手。男人见了无奈笑笑,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女人便高兴起来,也冲着他笑。

    再好不过的一幕了,如果不知道那两个人的真实关系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这是爱情最美的模样了吧?

    庄静雯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确实高兴不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两叁年了,她还是无法接受。她大可以直接批判,这是挑战人伦底线,开社会文明的倒车,恶心又难堪,可那个人是她朋友,至少是以前的朋友,她又说不出口了。

    她只能选择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那个梦也让她开始重新思考,她认为的正确对别人而言是正确的吗?至少在看到温见月笑得那么开心的那一刻,她心底里是否认的。

    他们之间的幸福,不足为外人道也。

    或许,不打扰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祝福。

    ***

    自从大学毕业温见月一家搬到b市之后,庄静雯就很少听到她的消息了。

    时光荏苒,找工作,恋爱,分手,结婚,生子,都好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当她步入中年,直至垂垂老矣,才又见到了故人。

    生老病死,人生自然,落叶归根,人之常情。

    温见月他们又回到了a市,庄静雯再见到他们时,还是略微有些吃惊。虽然他们都已老去,可那股精气神,确实不像年老后的暮气沉沉。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望向对方的眼神一如几十年前般温暖和煦。

    庄静雯颇有些感慨,退休前她干了记者这一行很多年,活的久了自然什么都会见到,各种深入调查总市一直刷新她对人性认知的上限和下限。如今回头一看,对于温见月和温尧的选择她也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了,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作一阵唏嘘。

    如此一过又是几年,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庄静雯得知温尧还是先一步走了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

    温见月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脸上带着淡淡地哀伤,像一个幽灵般独自出神。庄静雯想要安慰,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

    最后,温见月只是说:“我和他都研究了一辈子物理,应当是信奉唯物主义的,可等老了,我却多么希望人能够有来生。我跟他说:‘来世再见’,他却说:‘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是风中相遇的尘埃。’你说,到底谁的说法更罗曼蒂克一些?”

    庄静雯不知道。

    但温见月确实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那种精气神好像被完全抽走了似的,她开始像个真正的老人,夕阳西下。

    庄静雯很遗憾没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仅仅在两个月后,她就也追随着他的步伐而去了。

    似乎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医生给出的死因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庄静雯想象不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她何以至于走到了这种地步。

    当墓前的青松已青翠挺拔时,庄静雯想起来她问的那个问题。

    他们度过了幸福的一生,以后或许是宇宙里相遇的星尘?

    如果有来世的话,那一定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身份的禁锢和道德的审判,长大结为夫妻,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生活中或许会有苦难,但只要两个人握紧彼此的手,就会坚定地一起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

    番外众生苦

    要让一个男人成熟,就让他成为父亲。要让一个青年成熟,就让他成为老师。

    温尧深深记得他们院老教授讲过的这句话,因为就在他听完这句话后不久,他就喜当爹了。更奇妙的是,再后来他在老教授的坑蒙拐骗下留校任教,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按那老头的话来说,他年纪轻轻就该成熟得不能再成熟了,可当年幼无知的女儿见到老教授并顺手拔了他老人家的一根胡子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总之老头被气得其他胡子都在发抖,并且发誓再也不待见他们父女俩。话虽然这么说,但当关于温尧的闲言碎语传得最不堪入耳之时,站出来帮他的人也还是这个老头。坦白说,他真的觉得这老头子比他那不负责任的亲爹好多了。

    老人家仙逝后,温尧的确是伤感了好一阵子,可让他迅速走出来的却是接踵而来的工作和生活上的压力。数不清的任务、写不完的论文、看不到尽头的考核,还有……一个麻烦的孩子。

    当失眠和焦虑一起袭来时,他知道自己病了,是精神上的疾病。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撑一撑,可无数个头痛欲裂的夜晚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灵魂与肉体的分离,自己像是一株枯萎的植物,没有生机,无法思考。

    他好像被困住,走不出来了。

    行尸走肉般到了客厅,昏暗的灯光下,他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也可以坐上一晚。

    但他还是想起了,茫然、无助、重压……那些东西缠绕着,沉积着,让人窒息,喘不过气。

    也许是以为无边无际的黑夜能掩盖一切,那些他平日里逼着自己忍受的痛苦全都涌了上来,他紧绷着,然后慢慢卸下重甲,敞开一道狭小的口子,任凭苦涩缓缓流出,就连崩溃都是那么悄无声息。

    直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他终于被惊醒,回头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他女儿。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挂起面对她时习惯性的笑容,他觉得有些丢人。

    “爸爸……你哭了?”温见月一副疑惑的表情,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声音。

    他扭过头去,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可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到。

    她赶紧跑过来抱住他,伸手抚摸他的脸,擦去那几滴泪珠。

    他看着她,她的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黑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般在光芒下闪亮。

    “爸爸,别哭了,老师说男子汉不能随便哭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师还说让我们多关心爸爸妈妈,所以爸爸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啊,我会安慰你的。”

    她学着记忆里他哄她的方式,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尽管她短小的胳膊根本够不着。

    温尧只感觉到这轻飘飘的小手仿佛是重达千斤的钟鼓般敲打着他的心。

    他是父亲,本应该为自己的女儿遮风挡雨,在她受伤的时候安慰她的,怎么现在反而是那么小的她在抚慰自己呢?

    他觉得他应该再笑起来,对她说没事了,可如此深的夜,如此昏暗的光,她是他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他的脆弱,根本无处可藏。

    那就请允许他再脆弱一会儿吧,天亮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温见月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只是抱紧了自己,一点也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的意思,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难过了。

    她也觉得有点难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爸爸这么伤心,一时间她也觉得心里有些难过,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

    温尧听到她的哭声,一时间愣住了,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哭什么?”

    “不知道……呜呜……就是不开心……爸爸别哭了……”

    温尧拿起纸巾默默帮她擦脸,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能哄她开心的话,心里颇有些“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的感觉。

    于是那个夜晚父女俩抱头痛哭。

    果然还是小孩子,温见月哭了没一会儿就累了,半夜里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又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犯困,靠在他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无奈地把她抱回了房间,心里不知是悲是喜,抑或两者都有。

    不过被她这么一闹,他心里的确是轻松了不少。虽然心病还需医生来治,但至少今晚他能暂时睡着了。

    第二天,在他刚准备去医院挂号时,两个好兄弟就找上门来,他们之前也是见他不对劲好久了,这才决定说什么都要把他送去医院看看医生,以免酿出大祸。温尧感叹,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想都能想到一块去。

    诊断结果出来时,温尧反而松了口气,虽然医生描述的治疗过程很复杂,但没关系,人生总有那么几段黑暗的时期,平静从容地度过它,就好了。

    后来他很少想起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或许是因为太痛苦,大脑自动忽略又或遗忘了吧。

    直到一天清晨,他看到温见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十分难得。因为平日里这个时间点她要么睡眼惺忪要么苦大仇深,要么甚至根本就没起床,今天这么高兴,属实有异。

    于是他就问了,温见月笑得更开心了,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昨天晚上做了个好梦,不过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温尧点点头。

    “我梦见你哭啦,哭的好惨,我去安慰你,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也哭了,是不是很搞笑啊,哈……”温见月看着温尧的脸色随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逐渐变得难看,声音也就越来越小,最后嘀咕着:“梦里那是个晚上,我还很小,感觉蛮真实的……”

    “但肯定只是个梦,这绝对不可能!”最后她笃定地说道,试图给他挽回一点尊严。

    温尧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吃着早餐。

    温见月纠结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嗯……但是你如果真的要哭,我也不会嘲笑你的……哭能通过眼泪排毒,还有利于身体健康呢……”

    温尧看着她期待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了。

    人生虽苦,但往后的日子有她在身边,大概也就没有那么苦了吧。

    ===

    古代篇壹

    前情提要:男主出去打仗,回来后被女主上了。

    (详见?叁十八章之后的特别篇?江畔何人初见月)

    ————不太聪明的分割线————

    夜晚的皇宫还是和往常一样莺歌燕舞,不过今日的筵席不是陛下的又一次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庆祝出征突厥凯旋的翊王殿下。

    宫殿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余音袅袅,绕梁叁日。台下舞女乐女们卖力地演出,台上的皇亲国戚们觥筹交错,话题很快从社稷天下引向了各家私事。

    当圣上问到明月郡主的婚事时,众人皆看向翊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翊王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但凭陛下安排。”

    众人心中鄙夷,听闻这个王府里唯一的郡主是王爷最疼爱的宝贝,如今却对她后半辈子的大事如此不上心。然而众人心里同时也很庆幸,虽然京城百家都羡慕王府的权势地位,但这富与贵也要有命享才是。

    翊王被陛下明里暗里针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前任王妃已去多年,王爷却一直未续弦,府中只有一位嫡女。陛下也乐见如此,如今再插手郡主的婚事,挑选的也自然不会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子。

    果不其然,陛下扣了扣酒杯,提了个人——蜀王第叁子。

    宫殿里只剩下乐舞声,众人心照不宣地看向翊王那边,可惜的是王爷和郡主似乎都无甚反应,相当淡定,似乎漠不关心,或者早有预料。

    巴蜀之地,天高路远,险关众多,郡主这一嫁,怕是这辈子都难回京城了。

    可也别无他法,天子圣旨,不敢不从。

    夜深,宴席也散,皇帝留宿翊王,翊王再叁推辞,皇帝坚持,翊王只好从命。

    众人感叹,不愧是朝堂上唯一的亲王,能得皇帝如此礼待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一份了。

    温尧跟着领路的内侍前往偏殿,空青和墨野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两道黑影融入夜色,守卫的士兵对此毫无察觉。

    他今晚喝酒很克制,但还是免不了头晕,方才坐上软榻休息一会儿,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便是零碎的脚步声。

    不出所料,一位打扮相当艳丽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精致的脸上却带着掩藏不住的惶恐,她颤颤巍巍地跪下,道:“翊……翊王殿下,妾身名为罗芙,是……是陛下安排妾身来侍寝的……”

    温尧皱眉,能穿过层层守卫毫无障碍到达这里的人,十成十是皇帝安排的。王府这些年来一直缺位当家主母,如今皇帝送了位美人过来,意思很明白,这样的身份自然配不上王妃的尊贵,但确实能敲打京城里一些想和王府攀上关系的人。

    皇帝陛下送了名贵妾入府,谁还敢再把自家女儿嫁去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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