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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为我侧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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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为我侧耳听】(完)(逆推)(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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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是源于发自肺腑的好意,结果一心想要回避现实的自己只将她视为炮友……这种想法对得起樱子的那份真心实意吗?

    思及此处,他用左手生硬地托着左脸,扭头凝望着彼端的大圣堂。有时候他会觉得,在某些莫名其妙的事上纠结的自己恰恰是基沃托斯最莫名其妙的人。倘使他的臂弯足够同时拥玛丽和樱子入怀,那他方才顾虑的东西不过是自取烦恼。

    可他做不到。

    他是老师,不应对心爱的学生们说谎。爱的就是爱,不爱的就是不爱。即使抛却教师的身份,你就忍心欺骗这群真诚地仰慕你的孩子么?你真的有把她们当成值得喜欢、值得爱的学生来看么?

    强大的压迫感、自我厌恶感同性欲一齐涌上心头,老师忽地有了一股想吐的冲动。指尖宛若还残留着处子雪肤的光滑触感,对自己的厌憎随之伴生,两类情感逐渐累积成罪恶的高塔,构成了无穷无尽的压力。饱受重压的人因而渴求着纾解,具体地说,便是泄欲。

    看来自己不止是顽童,还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他情不自禁地于心中讥笑着自己。

    “……下午好啊,老师。”

    偏就在这时,一阵他绝不会陌生的温柔招呼声在他的耳畔响起。

    青年旋即顺着嗓音的来处看去,只见那名他爱慕已久的橘发少女正抱着一本食谱,亭亭地立在桌旁。玛丽今日仍是平常那副黑白修女的打扮,朴素又透着十足的纯洁感,湛蓝的美眸与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遥相呼应,进而彰显出了小修女笑容的柔美。

    “您介意我坐在您对面吗?”她笑着问道。

    “我并不介意哦。”老师用力地眨了眨眼,“只是我有点好奇,玛丽你今天怎么会来图书馆?按理来说,和修女会关系较为密切的应当是古书馆才对。”

    玛丽也没有刻意隐瞒来意的意图:“之前听说老师您回到夏莱后便足不出户,避不见客,修女会的大家都相当担心您。所以除开每日在圣堂内为您祈祷以外,我还想着学习制作几道有益健康的菜肴,好托人给您送过去……”她即刻就一转话锋:“但看到您终于愿意出门走走,我想这比什么都好。日向同学她们想必也会感到放心的。”

    “抱歉,叫你们如此费心委实不是我的本意。”男人缓慢地阖上了眼皮,继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只是在为某件小事闹脾气。现在仔细想想,我果然还是太过不成熟了。”“老师也会有感觉自己很幼稚的时候吗?”旁听的小橘猫颇感讶异。

    在费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后,这位基沃托斯的外来者才再次睁开眼睛,眼珠上布着的血丝当前还未完全消退,致使他整个人瞧上去有如一头困顿的负伤野狼:“经常有吧。”正说间,他便示意玛丽不必顾忌自己,只管坐下就好:“成熟从来不代表着超越人类,大人亦不意味着没血没泪。成熟的大人同样会自作聪明,会恼羞成怒,会哭,会笑,会烦恼,更会做事后来看数都数不完的蠢事。”

    “再说了,不同的人对‘成熟’会有不同的定义。在凯撒pmc负责战术指挥的将军曾经被srt的孩子们打得一败涂地。但是当两方又一次碰面之时,那个人却提议给兔子小队供应物资,还表示,‘只有能笑着与敌人握手的人,才能称为成熟的社会人。’玛丽你看,这就是他对‘成熟’的见解。所以我很苦恼。”

    “苦恼?”那双澄澈的眸子似是能渗入青年的心河。

    “人有做得到的事,也有做不到的事。这是我的一大信条。”他边说边悄悄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叫自家的学生觉察不出自身下体的异状,“因此我常常会思考,假设遇上了办不到的事,自己该怎么做?”结合已有的种种线索和长年聆听他人告解的经验,冰雪聪明的玛丽迅速把握住了要点:“您是指恋爱这方面的?”

    “玛丽意外地喜欢这类话题呢。”

    “老师您又在说笑。”被青年这么一逗,小修女的玉脸瞬间浮上两朵红云,“不过老师您所说的做不到的事是……?”对长居大圣堂的玛丽来讲,纵使老师不久前给她打过预防针,她终究是有那么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会在关键节点掉链子。

    见少女不再谈论自己近来避讳的内容,老师的言行亦变回了原先的爽利:“小的有让优香找不到我藏的发票,大的有……”言及此处,一道与白子相肖的黑色身影于他的心头一闪而过:“大的有抛弃学生独活。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办不到。”

    尤其是后者。

    耳闻这段自白的修女随即体会到了老师埋藏在心灵最底层的沉重,不由得暗暗后悔起了自己的口不择言。反而是说出那番话的人在试图将气氛扭转回来:“呃……话题跑偏了。再怎么说,这些事离今天的我们都太遥远了。刚刚只是在举例,玛丽你不用想太多,不过我近些天琢磨的东西的确跟你联想的那个传说有点联系。”

    “尽管这里并非教堂的忏悔室……”顷刻间下定决心的玛丽把怀里的烹饪书置于案上,神情庄重,宛如夹杂着冀求赎罪的虔诚,“可您若有想要倾诉的意愿,那我定会回应您的祈愿。”

    玛丽同老师之间的接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常于闲暇时去夏莱担任值日生,老师则屡屡来大圣堂附近的公园陪她晨练,相较于无缘亲近老师的大多数学生,她算是和这个大人走得很近的少数学生之一。然而,两人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

    她鲜少见过老师“大人”以外的一面,即便有,那样的稚气里亦无她现今所看到的带有几分软弱的痛苦。作为在不少人眼里带领学生的可靠存在,老师这种大人兴许是不合格的吧。

    “那么,请问具体是什么问题呢?”

    是故,她才不能放着这样的老师不管。此乃她在初次同对方会面时便已立下的决意。

    “……虽说我向渚坦白了自己还没交到女朋友的事实,但是吧,”男人起先的语句还算流畅,可是不知为何在这儿顿了一顿,“我在想,我要是真交到了女朋友,我该如何看待其他学生们。”“您莫非在担忧您此后要怎样处理其他学生的求爱么?”女孩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扎好的发辫顺势往一旁垂下。

    然后她就瞅见了坐在自己前方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的奇景。

    不是由于生气,而是由于青年在憋笑。

    在察觉到小修女鼓起了可爱的脸蛋后,他便飞快地转变了态度。

    “咳咳……玛丽你是怎么想到那儿去的?”

    这一问反过来把少女的话给堵住了。归根结底,她难道还能告诉老师,自己在告解室听过校内外无数学生对老师产生的欲念和妄想吗?至于自身在暗恋之人眼前不经意地流露出不似修女的娇憨一面这等小事,她本人也有意无意地将其忽略了。

    橘发的女孩最终唯有自顾自地把对话推进下去:“只不过是忽然想起了您的交际圈而已。”“啊,这个……会让你这么想,确实有我的责任在。”老师很快像往常那般包容了她的发言,“只是我考虑的是一个更为抽象的问题,那便是‘爱是什么’。”

    “我曾经在跟渚交谈时就这个命题讲了一大堆话,到头来只觉得自己讲的尽是些空话、套话、没用的话。毫无疑问,我喜欢渚,喜欢基沃托斯的每位学生。可这是爱情么?”

    男人的视线徐徐地落在了玛丽的粉脸上,目光温柔又杂有些许的伤感:“如果我交到了女朋友,对她说‘我爱你’,那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我能就这么对那些不肯死心的学生说‘我爱她’么?”

    “如果我再进一步,和女朋友建立了肉体关系,那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我能就这么对那些不肯死心的学生说‘我爱她’么?而玛丽你,又对爱有什么看法呢?”

    被问及的学生迎上了老师的注视,接着诚实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说实话,她对“爱”这一概念确乎认知有限。

    在小修女的心目中,爱为崇高之物,亦正是因为这点,她才会为此感到困惑。她是立志成为真正的修女之人,宣发终身愿以后便要以神之名去爱世人。但玛丽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老师有着非同寻常的偏爱,恰如她于巧合间读到的那本荆棘鸟所描述的那样。她也曾不止一次地趁着夜色,在修女会专属于成员的忏悔室中忏悔,却永远无法弭平内心深处对老师的爱。

    对世人的爱与对老师的爱,她皆难以割舍。爱情不可能如荆棘鸟写得那样简单。读过那本书的少女很是明白,爱因其崇高而极为沉重。所以她接下来的回答相当简单。

    “我对此能给出的唯一回复可能就是,‘要对自己诚实’了吧。”

    如此说着的玛丽双手互握,且将其放在胸口处:“我身为预备修女,实际上还有很多不够成熟的地方,我不能也不想否认这些。可是,倘若无视这些缺点的话,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前进的。”

    “同样的,您刚才既然说了那么多,这便足可证明您并不认同那些判断,更有相应的想法。我听得出来您言论中对学生的关切,那不妨把这份坦诚展示给学生,展示给自己吧。一个人绞尽脑汁地寻求正解只会徒劳无功。不过,无论您将来的决定为何,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您。”

    ——神啊,还请原谅我。

    玛丽一边向男人回以与平素无二的纯真笑容,一边在心里祷告,祈求着神明的宽恕。只因她陡然发现,自己竟无意识地借用神祇的名义,想探求钦慕对象的真心。

    “对自己诚实……吗?”

    青年沉吟起来,随后瞟向图书馆外的晚空。当下的天色和来时比要更为昏沉,夕阳仅有半张脸尚露在地平线一带,将天际的浮云灼烧成同少女的发色近似的橘红色。微暖的秋风则从开放的窗口吹入,为室内带去白昼所剩不多的温度。夏季已然离去,徒留老师这一朵向日葵面朝落日,从而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略显狭长的影。

    “说来好笑,”橘黄的日光投射在男人的面颊上,却遮不住他嘴角牵出的弧度,“到今天为止,我有将近三天没睡过觉了。若要论对自己诚实,我现在应该先补个觉。”

    言毕,笑意不改的他便偏过头来:“不知您是否允许我在这清净之地打个瞌睡呢,玛丽大人?”

    等到整理好众多书架的志美子回到老师这边时,替熟睡的老师盖好衣服的玛丽亦瞥见了等在架子旁的图书委员。眼看粉发少女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橘发的修女只是笑着把竖起的食指摆在唇上,示意来者勿要惊扰到她们都敬仰的这个人。

    没过多久,在小声叮嘱志美子要好好照顾老师后,宽下心来的玛丽这才抱着借来的健康食谱,蹑手蹑脚地走出图书室。

    又是一个需要忏悔的夜晚。

    很久很久以前,圣三一某位著名的公务员曾对她的后侪说过这样一句话,“保守秘密的人必须同时保守她有秘密的这个秘密。”奉行秘密主义的修女会成员们也许没听说过这句名言,但她们会用实际行动去践行它。

    “请您醒一醒,老师。如今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哟。”

    温和的呼唤声悄然钻入男人的耳中,并在由于睡意而混混沌沌的神识撬开一丝能够透进少许光亮的缝。不得已醒觉过来的他勉力寻回头脑内剩下的那一点清明,用半睁不睁的双目去查看周遭的事物。但见这间小屋几近没多少像样的陈设,且缺乏光照……说是这么说,不过屋里看上去十分干净,貌似时常有人来此打扫。

    而站在他后方说话,还以手去扶稳他的身躯的人应当是……樱子。

    歌住樱子。

    “我……这儿是哪?”老师懒散地挪动左臂,用手掌轻轻地按压着额头,意欲令大脑恢复往日的明晰。关节与肌肉则通过五花八门的痛感来表示抗议,这明摆着是肉身长时间高强度劳动后骤然放松下来衍生出的症状。

    “这个房间是大圣堂专门为修女会的修女们提供的告解室。真没想到您居然会躲到这边来睡觉。”修女会领袖目下的语气既有三成的无可奈何,也含有对操劳多日的老师的疼惜,“事情的梗概我已从志美子同学那儿得知了,还望您以后别再如此。”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睡了有多久呢?”

    装作漫不经心的青年下一秒便听到了叫他瞠目结舌的答案。

    “大概快有一天了吧。”大约是晓得自己的揉肩手法有多拙劣的缘故,樱子放在他两肩上的手未曾做多余的事,“志美子同学当时都急得快哭出来了。希望您下次再有此类奇行时,能跟当天的值日生提前打个招呼。”

    “啊哈哈……”老师只得干笑,毕竟这确然是他的疏忽。更何况,在经历过那个夜晚后,他总感觉自己在樱子的面前抬不起头:“那我是不是该马上离开这里?”

    银发的丽人却像是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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