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最棒的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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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点上，和哥哥相处的时候就让我觉得很安心。不会在意我的缺点，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佐知子悄悄地凑了过来，说着，似乎是突然想撒娇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并没有拒绝。

    我觉得没有必要否定佐知子这样单纯的孩子的好意。

    「然后然后。哥哥要和我商量什么？」

    「啊，是啊」

    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要商量的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佐知子和我交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和美优虽然是兄妹，但从今往后的实际情况来看，会成为恋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只有几周的恋爱关系，但佐知子也许会有让美优幸福的窍门。

    我向店员点完餐后，以假设的形式向佐知子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唔嗯唔嗯。因为被告白了但因为身份差距太大所以感到不自信，所以想问问我之前作为你的女朋友的感想」我是这么打算的。

    「哥哥之前不是说一定要和美优在一起吗？那种想法已经改变了吗？」被佐知子狠狠地戳中问题的核心，我已经无法保持假设的形式了。

    我告诉过佐知子我喜欢美优，就是因为这个才分手的，所以有疑问也是理所当然的。

    「啊……那个……怎么说呢……」

    我不擅长说谎。

    被问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如果能做到面不改色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蒙混过去，但是我被罪恶感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的不是实话的话那还没什么。

    但是，如果对对方的问题做出虚假回答的话，那就等于背叛了对方。

    话虽如此，我却不知道美优在朋友之间的地位，也不知道该不该暴露我和美优的关系。

    但是，对方不是别人，而是佐知子，所以不相信她也是很失礼的行为。

    「现在也一样，非美优不可。所以，也就是说……」我刚说到这里时，佐知子「啊」了一声，似乎有些高兴地吃了一惊。

    「你和美优终于成眷属了吗。真是恭喜你啊。哥哥是个很棒的人，所以我也相信美优会喜欢上哥哥的」佐知子出乎意料地赞同我和美优的关系。

    「那么，我还有个问题」

    我知道佐知子对我也很有好感，把我当作男人看待。

    但是，理由是什么呢。

    这两个女孩子需要另当别论看待──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美优和佐知子应该都是那种会选择男朋友的人。

    同一所中学里也有比我长相和头脑都好的人吧。

    或许现在跟佐知子告白的男生也是这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佐知子不去和那些家伙约会，却和我关系这么好呢。

    「佐知子，你觉得我……优点在哪？」

    听到我这么一问，佐知子沉思了一会，双手捧着店员端来的冰拿铁。

    「是啊」

    佐知子笑眯眯地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冰拿铁，然后递给我。

    白兰地玻璃杯里盛满了泡沫，上面撒着金黄色的酱汁和点心碎屑。

    「啊？怎么了吗？是要混在一起吗。或者说是要我先喝吗？之前说过了我请客，你可以不用太担心」我看着拿着杯子的笑嘻嘻的佐知子，感到有些困惑。

    然后，令人费解的是，佐知子拿起我点的焦糖拿铁，将她的冰拿铁递给了我。

    我拿着漂浮着碎坚果和奶油的冰拿铁，脑子里不断冒出问号。

    「意思是你之前问我喝哪个比较好……对吗？然后我马上推荐了菜单上的新品冰拿铁，你觉得我很在意所以就给我了，是这样吗？」我勉强解释着可能的动机，佐知子又把冰拿铁递到我面前，要和我交换焦糖拿铁。

    这到底是在考验什么啊。

    「好，我知道了。佐知子你可以先喝你喜欢的。这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的标志。……不过，拿铁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你就要回补习班了吧，所以我认为选择对自己的大脑有益的才是最好的。两个都喝也行」我把脑海里想的想法说了出来。

    佐知子脸上露出笑容，把杯子重新放在桌上。

    「就是这样」

    「这个考验真是太难了……」

    这就是我的优点吗。

    可能是喜欢看我傻乎乎的样子吧。

    「温柔又不急躁，这一点很好」

    「啊，是吗」

    被人说温柔，心情虽然不坏，但不能坦率地表达出高兴的情感。

    「温柔」或者「好人」之类的词都是用在不受欢迎的男人身上的，说到底不过是社交辞令而已。

    如果对方不是佐知子，我可能会很失落。

    「做一个温柔的人是件好事吗」

    特别是初中的时候，像小混混这种自我感觉很强的男人最受欢迎。

    一个人被说温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对你没兴趣」。

    「温柔而不容易动怒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什么都提前考虑好了，就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也不会生气。哥哥的温柔是不会把自己的情况强加于人。我非常喜欢这种十分会为对方考虑的人，让人感觉真的很温柔」说到这，我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虽然举的这个例子不太好，但铃原威胁山本的时候，也是出于温柔才做出的行动。

    「这我明白了。那刚刚换杯子是有什么含义吗？」难道是因为即使被强迫做不明白的事情也不会生气吗。

    「虽然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但我知道哥哥会以对方的标准来认真思考……」真是不得要领的回答。

    但对佐知子来说，这才是我最重要的优点。

    「还有呢。哥哥这个人很会听别人倾诉」

    「是吗！？啊，很抱歉我一直都在心里否定你，但是你说的和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完全相反，怎么说呢……」我最近几乎不怎么跟人说话，简直就是交流障碍。

    说我是温柔的人还好，善于倾听的人就有点无法接受了。

    「哥哥和我聊天时会附和我，不会无视我提出的每一个话题，而是会认真思考。把这些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来做，会给我带来莫大的安心感」我把这件事当成了理所当然应该去做的。

    佐知子补充道，也就是说，因为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不知道是自己的长处。

    这么说来，平时被人夸奖的时候，也是只想着「这点大家都能做到」。

    在美优的影响下学会的最低限度的礼仪和关心，其实周围很多人也做不到，这是事实。

    不过，和优秀的技术与容貌不同，只要努力，谁都能做到。

    说白了，这优点其实谁都能做到，不仅仅是我。

    「家务活也是如此。哥哥以前几乎不怎么和美优说话吧？」「是啊，尤其是从初中开始」

    「但是，工作的时候不是也很认真吗」

    「这个嘛，不做的话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作为人当然理所应当地要认真做事吧」家务这种事，只要想做谁都能做。

    「重要的不是理所当然要去做的事情，而是把它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去做」「这样啊」

    「还有就是，哥哥无论是做家务还是工作的技术都很高超呢，这一点请务必意识到哦？」「是吗。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我尽量不在心里否定佐知子的意见，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从倾听的立场来说这样做并不好。

    这一点必须要反省。

    明明是我找佐知子来商量事情的，我却老是一口否定对方的意见，真的太失礼了。

    首先要相信佐知子告诉我的都是事实。

    我会做家务，也能很好地倾听别人说话。

    那是小时候美优灌输给我的东西，在我长大后的今天仍然是我为人的基础。

    但是，作为人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技术。

    不管我有什么情绪，都能自然而然地解决掉。

    这对女孩子来说是非常可靠的。

    所以，美优和佐知子都信任我。

    我相信这一点。

    这样一来，问题果然转移到了最初的疑问上。

    美优可以选择很多男生——准确地说，如果不是那种体质，她应该可以找到很多好男生做男朋友。

    到头来，我的优点不过是「其他多少都可以替代的优点」而已，美优只能选择整体偏差值较差的我作为人生的伴侣，难道不是一种不幸吗。

    「总觉得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呢」

    佐知子担心地看着我的脸，我急忙装作喝饮料来调整自己的表情。

    「哎呀，你看。要是有一个和我一样性格好，长得好看又聪明的人，那相比起来肯定还是那个人更好吧」「没有那样的人」

    佐知子直截了当地回答。

    不会是认真的吧？我的声音里夹杂着惊讶与无奈。

    「是这样吗？其实我觉得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在哪里？」

    「你看，刚才帮我点餐的那个店员，看起来很温柔，也很帅」「啊，原来如此」

    佐知子拍了拍手，一脸轻松。

    「我现在稍微明白了一点。哥哥要么就是不擅长对付女孩子，要么就是有些钻牛角尖。或者两种情况都有」「连佐知子也这么说吗……」

    「呵呵，果然。谁都会这么想的」

    佐知子又苦笑起来。

    不过，那不是刚才那种为难的表情，而是一副「没办法啊」的温柔笑容。

    「因为听说你想和美优结婚，所以我才一直忍耐着」「啊，等……」

    佐知子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把身体靠了过来。

    「我很羡慕美优呢」

    「你们正在恋爱吗？」

    「只是找到了可以互相信任的人而已」

    我委婉地向佐知子传达「现在已经有美优了」这个事实，但佐知子却毫不在意地靠近我。

    「刚才哥哥和我说，要对被告白这件事感到自信对吧？如果哥哥对我来说是不值得信赖的人，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说话了，也不会原谅你和美优之间的关系吧？所以对哥哥来说，我的存在难道不会让你感到自信吗？」佐知子的座位不容易被人看见，她把身体靠在我身上，几乎要抱住我。

    「啊，等，等等，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懂」

    佐知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美优训斥时那样严厉，但与她的行为相反，她整个人都要黏在我身上了。

    「哥哥，可以答应我吗。不管美优有多么可爱多么聪明，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请不要把她当作优秀的女孩子，而是当作美优来对待」美优是女孩子吗。

    说起来谁都说过类似的话呢。

    「那么，你还要黏我黏到什么时候呢……」

    「当然是到下一节课为止」

    还有３０分钟左右的时间，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黏着我吗。

    「这对哥哥来说是必要的。单纯坐而论道的话你也听不懂对吧」「这个……我无法否认。对不起」

    「所以，作为这次商谈的酬劳，我想要这个」

    佐知子把我的手臂拉向她的胸膛处，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脸颊。

    「一边被对美优的罪恶感所折磨，一边请和我开心地聊天吧。」「啊……好……好的……」

    不知是谁的错，佐知子似乎学到了坏知识。

    也许是因为受到心里认为与美优互不相欠的认知的影响，我也无法摆脱佐知子毫无敌意的举措。

    反正今天的事一定要告诉美优，只能挨骂了，我放弃挣扎了。

    接下来，我们聊着与最初的目的无关的话题度过了剩下的时间。

    虽然内容几乎都是近况报告之类的，但那短暂的时间真的很开心，佐知子也打心底里很开心。

    我走出咖啡馆，和佐知子告别后，再次体会到这段时间的重要性。

    虽然我的人生一直都在自虐，但那只不过是一种逃避而已。

    不知何时，美优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应该解决的问题，是怎么做才能让美优幸福。

    美优本来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幸吧。

    是什么呢。

    感觉马上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头绪了。

    今后应该自己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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