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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四眼

    2024/04/04

    （十八）

    上周商业化部门的业绩再次奇迹般地完成。

    中间到处都在传鲁川要被王洪坤挖去扇贝，结果他最终留下，稳定住了业绩。

    除此之外，杜子舟回来以后，凭借他丰富的hr经验和行业里的人脉，迅速从

    其他的几个大厂补充了几个能力和人品都很不错的业务人才，填补了连续被扇贝

    挖走人才的空缺，赢得了很多好评，hrbp条线的同事们更是感到主心骨回来了。

    杜子舟原来也以为鲁川会走，这正是他希望的，他当然不能让公司的业绩都

    指望鲁川这种没有道德的人渣。结果鲁川居然留了下来，然后公司很多私人群和

    八卦群里都在传鲁川留下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位hrbp人妻美女在17楼的复印室里

    向他献出了玉体。一提到hrbp人妻美女，大家肯定都首先想到刘婧萱，群里的讨

    论立刻变得极为淫荡，污秽不堪。

    这当然让杜子舟十分愤怒。刘婧萱每天去郑跃滔办公室单独汇报这件事情已

    经让他无比郁闷，现在居然还传刘婧萱去向鲁川这种他最看不起的男人献身，真

    是让他愤懑难当。那天晚上他十分清楚，刘婧萱根本就是在健身房健身，他还和

    她通了很长时间电话的。

    这些淫秽的传言让杜子舟更加讨厌鲁川，他暗暗下定决心，等引进了足够的

    人才，业务稳住以后，一定要把鲁川这种整天意淫的变态无赖开掉！

    让杜子舟有些吃惊的是，郑跃滔那边居然主动提出让董骏不再汇报给业务，

    而是重新汇报给了刘婧萱。这显然不是郑跃滔一贯的做法，杜子舟觉得其中肯定

    有什么蹊跷。他当然无从知道刘婧萱竟然和郑跃滔定下了那样的赌约。而郑跃滔

    倒也信守承诺，连续四周完成业绩后，还了一个hrbp给刘婧萱。

    当然一个两个对杜子舟毫无意义，他这次官复原职，肯定是要重新把hrbp的

    独立汇报权给夺回来。无论是他心目中正确的架构，还是他自己心爱的女人，于

    公于私，他都要从郑跃滔手里夺回来。但是郑跃滔的背后很可能就是js ，郑

    跃滔也很可能就是捅出leo 卖户口事情背后的主谋，所以这场斗争充满了凶险，

    弄不好输掉的一方会一无所有。

    杜子舟周中约刘婧萱单独吃了一次饭。

    杜子舟花了差不多半小时絮絮叨叨地跟她解释林姗姗的事情，指天发誓后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杜子舟准备好了迎接刘婧萱的各种质问和情绪的宣泄，但刘婧

    萱却完全没有再去追究。杜子舟心中石头落地的同时，更加感念刘婧萱真的是完

    美，如此美丽高傲的同时，居然又如此通情达理。他真的是更爱刘婧萱了。然而

    他做梦也想不到，刘婧萱其实是用最伤害他尊严的方式对他进行了报复。现在后

    悔愧疚的，其实是刘婧萱。

    杜子舟又跟刘婧萱直接表白了爱意。这一次，刘婧萱跟他承认，长期以来也

    一直是被他吸引的。杜子舟十分欣喜，两人第一次确认了双向奔赴的情意，但是

    刘婧萱接下来却说，她认为保持现状是目前两人最佳的相处方式。

    杜子舟当然很失落，他能理解毕竟两人都是结婚的，虽然相互喜欢，但是婚

    外恋可能是一条漫长的不归路。但刘婧萱明确表态不想让两人进一步接近，这让

    越来越陷入爱意的杜子舟无法接受。

    杜子舟当然不可能知道刘婧萱真正的担忧。她被郑跃滔骗奸过，还有裸照掌

    握在他手里，又跟鲁川这种人渣放纵过，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冰清玉洁，

    她觉得对不起杜子舟。更重要的是，如果她和杜子舟真的开始相恋，那么郑跃滔

    和鲁川都会十分得意。玩了敌人的女朋友，这当然是很得意很满足的事情。如果

    杜子舟对自己越陷越深，万一哪一天知道了真相，对他而言绝对是一次毁灭性的

    打击。

    这顿饭吃的两人都有些失落。

    之后的几天，刘婧萱一直在矛盾中挣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鼓起勇气，

    跟杜子舟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白天上班，看到郑跃滔，或者看到鲁川

    后，她的勇气便又瞬间消失了。

    杜子舟又试图约过她几次午饭，刘婧萱都找理由拒绝了。如果没有想好，吃

    饭反而会尴尬。

    有一天中午，刘婧萱正在想去哪里独自吃个饭时，却收到了冯迪的微信：领

    导，我刚好在附近，有时间吃个饭吗？

    之前冯迪离职的时候曾暗示可以给刘婧萱通报一些扇贝的讯息，所以今天突

    然约她吃饭，恐怕不仅仅是想叙叙旧。刘婧萱于是回复：好啊。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地方吃商务简餐。

    冯迪已经有好几周没有见到刘婧萱，也许因为已经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

    看刘婧萱的目光里有着露骨的欲望，他嬉笑着说，「领导，以前真的没有留意，

    你长得这么好看呢。」

    「你别跟我贫啊！」刘婧萱瞪了他一眼，「说吧，为什么突然找我吃饭？」

    「因为想领导了呗。」

    「你再这样我走了啊！」

    「别别别！」冯迪忙陪笑道，「我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你呢。」

    刘婧萱等他说下去。

    「王洪坤在挖孔崇泉！」

    刘婧萱听到这话脸上还是变了色，这个消息比她期待的要严重得多。孔崇泉

    统管四个地域板块，是音符跳动商业化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他跳槽到扇贝去，

    绝对会引起整个行业的巨震。之前刘婧萱挖走鲁川，王洪坤暴跳如雷，扬言要跟

    她斗到底，没想到居然是在酝酿这样一个大招。如果孔崇泉真的跳槽，估计也会

    带着鲁川一起去扇贝，那王洪坤绝对是反败为胜，狠狠报复了她。

    「这个事情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她问。

    「应该还是个初步沟通，孔崇泉这种老狐狸，不会轻易表态的。」

    「如果有什么进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没问题的，领导，未来有什么机会，也请领导提携我呀。」冯迪说。

    像冯迪这样两面下注，各方讨好的人，刘婧萱其实是挺不屑的，但眼下如果

    能够多一个安插在扇贝内部的信息源，对接下来的人才争夺战还是会有诸多的好

    处。

    「你在扇贝工作了一段时间，感觉怎么样呢？」刘婧萱又问。

    「一言难尽啊，领导。」冯迪笑道，「企业文化和价值观跟音符完全不是一

    回事儿啊。」

    「哪方面？」

    「全都是郑跃滔、孔崇泉那种价值观。」冯迪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女hrbp

    为了挖人都不惜献身，女销售给客户陪酒陪睡，有个女销售为了申请绩效豁免约

    我去会议室，我一进门发现她已经脱得一丝……」

    「不用讲细节了。」刘婧萱赶忙打断他，「我懂你的意思了。」

    刘婧萱跟冯迪吃完饭后立刻去找杜子舟，说了王洪坤在挖孔崇泉的事情。

    杜子舟听到这个消息后却不以为然，「当时引进孔崇泉我就不同意，是leo

    坚持的。」

    「但是他来了以后确实提升了业绩，如果他带着团队跳槽，影响实在太大了。」

    「公司如果要有更大的发展，怎么能够被一个人裹挟呢？」杜子舟对刘婧萱

    的态度明显不满，「他走了，就空出来巨大的薪酬空间，我们可以请来更好的人。」

    刘婧萱注意到了杜子舟的不满，她本来还想陈述观点，却转而说道，「好的

    liam，我就是跟你同步一下信息，我后面还有一个会，先走了。」

    杜子舟望着刘婧萱离去的背影，也有些失落。他其实知道孔崇泉的跳槽会引

    起巨震，刘婧萱的担忧值得重视。但是自从他回来以后，刘婧萱跟他一直以来的

    价值观总是不太合拍，这让他特别郁闷，所以也不愿意去承认她的话有道理。

    之后的两周，两人没有再沟通。杜子舟压抑感情上的郁闷，把所有的精力都

    投入到了工作当中。随着杜子舟工作推进的深入，hrbp和业务之间的矛盾重新变

    得越来越尖锐，他和郑跃滔两人多次在办公室里大声争执，甚至拍桌子摔门。

    目前矛盾的焦点是销售的薪酬绩效。

    郑跃滔取得对hr的控制权后，连续改了几版绩效，越改越刺激，最好的那一

    档销售的收入比原来的提成最高可以多30%.在当前的竞争环境下，这样做不能说

    不对，但是这套绩效却有巨大的漏洞，顾问可以通过人为地调整进单的时间，来

    最大化自己的提成。

    杜子舟坚持换回原来相对复杂一点的绩效来堵上漏洞，而郑跃滔则坚持绩效

    应该越简单越好，漏洞可以通过管理手段进行弥补。

    刘婧萱做了那么多年hr，以她的聪慧，其实非常明白其中的原理和后果。简

    单的说，就是杜子舟的观点对长期更好，而郑跃滔的观点对短期更好。从价值观

    的角度，她应该全力支持杜子舟的，但是如果按照杜子舟的观点改绩效，那么下

    一周的业绩极有可能非常惨淡，而她也会输掉跟郑跃滔的赌约。

    刘婧萱于是又主动去找杜子舟，试图去劝他，但是杜子舟当场就要翻脸。现

    在任何支持郑跃滔的言论，都会让杜子舟极其的敏感和不满。刘婧萱于是不敢再

    劝。

    杜子舟和郑跃滔两人相持不下，一直吵到js 和leo 那边。leo 或许是感

    念杜子舟替他背锅，这次终于硬气了一把，直接上诉到董事长兼ceo 肖鸣。肖鸣

    最后拍板支持了人力，把绩效改了回去。郑跃滔当然极为不爽，但ceo 亲自发话，

    他也没有办法，结果绩效一改，几个大客户经理仔细一算，都不约而同把几笔大

    的订单延后到了下个月，这一周的业绩完成率最后连80% 都不到。

    杜子舟得到了ceo 的支持，无比振奋，特意通过leo 又跟肖鸣约了时间，单

    独说了很多关于公司架构和人力工作的看法。各路消息都说肖鸣似乎比较认同，

    坊间甚至开始传公司架构很可能要再次大改了。

    杜子舟趁机开始要求参加郑跃滔的很多业务会议，比如每月的销售review.

    这个会郑跃滔之前完全不让hr参加了。杜子舟要求参加这些会议的原因，当然有

    hr工作的合理性在里面，但其实也有私心，就是想每月有一个固定的机会能够跟

    刘婧萱见面。

    杜子舟跟刘婧萱的几次工作讨论都不太愉快，他其实心里有些后悔，但是又

    不愿意去主动和解。后来实在忍不住思念，他又去约过几次刘婧萱，但无论是中

    午还是晚上，刘婧萱都找了理由婉拒了他。这让他更加失落和沮丧，两个人明明

    相互欣赏和喜欢，却这样无法靠近，甚至渐行渐远，这种苦闷让杜子舟几乎要发

    疯。而林姗姗却更加频繁地找他讨论工作，中午、晚上也都约他吃饭。杜子舟当

    然能够看出林姗姗对自己的喜欢，之前办公室的那次意外的亲密接触也让两人的

    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更主要的是林姗姗的工作观点真的跟他很契合，包括

    对业务leader的制衡，包括对公司整体架构的合理化。林姗姗其实也是一个大美

    女，身材就算比不上刘婧萱那也是整个公司可以排进前五的。她的主动关心，她

    的陪伴，真的让杜子舟感到一种温暖和慰藉。但刘婧萱依然是他的白月光，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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