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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苏那边就开口了。
“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嗯好,你注意身体。”
电话挂断了,陈念惜抱着枕头,将脸埋了进去,脸、颈跟耳朵爆红,她很是害臊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最后瘫在床上,脸上的红意还没有消退。
这边挂了电话的白苏,神情清醒得很,看不出半点醉态。
(十五)
周五晚上八点,陈念惜在图书馆弄一门课的期末论文,电脑左下角的微信窗口闪了几下,她点进去看,发现是白苏发来的消息。
“念念,今晚有空吗?”
“我在club喝酒。”
随后是一张拿着酒杯的图片,光线昏暗,霜雪般的纤纤素手硬是在昏暗中生出一抹逼人的白来,酒杯里的酒液荡了起来,光点在透着粉的指尖上跳跃。
让人不禁幻想磨砂酒杯里淡金色的酒液荡出来溅到她手上会是什么样的,应该是湿淋淋的散发着酒香的漂亮手指,她手指上的酒会更好喝吗......
平静的心湖立刻被搅乱,心跳骤然加速,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朝外散发着热气。
陈念惜的目光落在这张图上许久,随后,她在手机上指尖颤抖着将那张图保存了下来,心思混乱地又点开相册,将这张图设为私密。
弄完后,她心虚地朝四下看看,看到自习的同学要么埋头看书,要在么看视频,于是心下松了一口气,抹掉了鼻尖上渗出的细小汗珠。
陈念惜这才回想到白苏对面和旁边的位置都没有人。
难道她一个人在酒吧喝酒?这也太不安全了吧。
陈念惜拧着秀丽的眉,细长的手指点击着手机屏幕。
“你一个人吗?”
“是啊。”
“过来陪我喝酒好不好。”
随后发来了一个位置。
陈念惜点开来看,距离学校不远。
“那你等会儿,我现在过去。”
她周末要回一趟家,想着周五把论文弄了,周笙也在实验室忙到飞起,两人只晚上在食堂一起吃了个饭,便各忙各的了。
陈念惜打车来到白苏所在的酒吧,这是她第一次进这种场所,进去时还有些胆怯。
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帽卫衣,帽子大大的,版型偏大,面料柔软,有一种她整个人都被云朵裹住了似的,软乎乎的小小的一团,一张纯白的脸蛋纯净而懵懂。
来到这种地方就是小绵羊进了狼窟,一时间被许多双眼睛盯上了。
陈念惜更紧张了,透着慌张与无助,在几乎将耳膜掀开的鼓点声中惶恐不安。
从陈念惜踏入酒吧的那一刻,白苏就收到了讯息,“你的小羊进来了。”
让她一个人来这地方白苏真是放心不下,刻意叮嘱了朋友看着,怕她的小羊被人劫了去。
“你在哪呢?我已经进来了。”
“进门左手边,一直往里走。”
白苏所处的卡座靠里,加上灯光昏暗,是不太容易被找到的。
她早就看到了那一抹干净的鹅黄,睁着一双澄澈的水盈盈的眼四下张望,犊羊般纯白懵懂的脸上浮现了慌张的神色。
白苏隐在暗色中,摩挲着手指,如最老练的猎人般看着她的小家伙变得愈发不安。
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来,朝小家伙招了招手。
陈念惜找白苏都快找哭了,每每和那些眼睛里浮现出暗色的人对视,她感到害怕和孤立无援,几乎是狼狈地移开视线。
最后她终于看到白苏,连忙小跑着奔向对方。
“过来坐。”
白苏眉眼间堆着秾秾的笑意,站起身把陈念惜抱了个满怀,随后马上分开,亲昵地拉着陈念惜坐在自己身边。
热情又不会让人感觉到被冒犯,反而会让人觉得这就是她的相处模式,坦诚而热烈。
陈念惜浑身紧绷着,这会儿见着了唯一的熟人,心里一下就踏实了,面对白苏的亲密举动,她看到白苏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外套脱了和包包一起放在靠里的座位上,衬衫的扣子解了两粒,袖口挽起至手肘,长卷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随性又浪漫。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喝酒啊,周叔叔他....”
陈念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别提他。”
“老男人没什么好的。”
陈念惜立刻噤声,小鹌鹑一般缩在自己的卫衣里。
白苏仰头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杯酒,她喝得快,来不及咽下的淡金色液体从唇角滑落,慢吞吞地舔过她修长的颈,薄薄的肌肤下是吞咽时会上下滚动的喉管。
挑逗着暗色,看起来色气极了。
陈念惜的目光像是被钉死在了她颈上,一眨不眨地看着。
将空掉的酒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放,长长的耳坠随着她幅度大的肢体动作在修长的脖颈间用力甩动着,被头发缠住了,就像被蛛网困住的蝶。
(十六)
“会喝酒吗?”
白苏很是潇洒不羁地用手背抹去唇边的残酒,歪着头朝她笑。
陈念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逗得白苏直笑出声来。
白苏轻车熟路地朝侍应招手,招呼人来让陈念惜点了杯不含酒精的饮料,她则继续倒酒继续喝。
桌上已经放着一只空酒瓶了,陈念惜抠着躲在袖子里的手,忧虑地问道。
“今天是心情不好吗?”
“怎么说?”
浓烈炙热得像红玫瑰一般的女人倚靠在沙发上,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把缱绻的羽扇。
她像雾一般叫人捉摸不透,陈念惜生出一股想往她脸上吹一下气,似乎这样就能将遮挡她的重重白雾吹开。
“不然为什么出来喝酒呢。”
“是啊,不过你来我心情就好了,所以现在是因为高兴才喝的酒。”
白苏去够了一个什么东西,身形不稳,歪倒在了陈念惜身上,她身上的香味再次从陈念惜鼻尖飘过,是熟悉的香,是她送她的那只香。
软软的胸脯压在她手臂上,陈念惜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好的柔软的触感,只听见白苏慵懒含糊的声音传来。
“抱歉,帮我把那包纸拿给我一下好不好。”
白苏边说边撑着沙发坐直了起来,还笑着跟陈念惜说抱歉的话。
“没事....”
陈念惜立刻伸长了胳膊去够来那包纸给白苏,这时候侍应也把她的饮品拿来了,她捧着漂亮杯子小口啜饮着,余光却始终落在白苏身上,脑子里不断揣摩着白苏所说的那些话中的深意。
两人聊着天,虽然大都是白苏问,陈念惜答。
到后面,白苏明显喝得有些多了,词不达意,歪歪倒倒。
香软胴体扑上来的时候陈念惜整个都是懵的,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扶住白苏,免得她滚下地。
“欸!”
她这一张口,白苏的舌像蛇一般灵巧地滑了进来,快速舔过上颚,带来阵阵酥麻。
大脑被填满,胀胀热热的,陈念惜扣住了白苏的肩膀,想将她推开,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白苏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而且越抱她越紧。
随后是唇舌极致的厮磨,纠缠,陈念惜倒在沙发的卡座上,手肘支撑着上半身,脸憋得通红,被迫承受一个来自女性的,充满了酒气的湿吻。
这个吻来得又快又急,吻完之后白苏就倒在了她身上,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陈念惜先是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随后才慢慢地将白苏扶起,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
她止不住地回忆刚才那个舌吻,一想脸就热,但内心是抑制不住的心动。
不难受的,虽然呼吸有些不过来,但因为有濒临窒息的紧迫感,身体深处的燥热也被逼了出来,这对于陈念惜来说是全新的体验。
跟周笙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他每次都只会蜻蜓点水地吻她,没有更多的深入了,手更不会像室友所描述的男人那样,会乱摸。
周笙的原意是陈念惜太美好了,他不愿意破坏她的这份纯真。
陈念惜先前从未谈过恋爱,她所理解的校园恋爱停留在过去的柏拉图恋爱,因此她把周笙的行为理解成对她的珍惜珍重。
但是今晚......
她复杂地看着白苏的侧脸,伸手抚摸着被用力吮吸过的还在发烫的嘴唇,口腔里还残留着醉人的酒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白苏吻她的时候,有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十七)
在12月初陈念惜搬到周家住的这几个月时间里,白苏经常约她出来,举止得体,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对醉酒那晚的事情像是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陈念惜心想白苏那晚真的醉得太厉害了,发了些”酒疯”,自己要是突然提出来,两人都尴尬,倒不如自己也当那件事情没发生过就是了。
她这样想时,心里的负担就轻了许多。
但她在与白苏的相处中也没有感到有多轻松,对方的每一次亲近性举动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心慌意乱,痛苦又欢愉。
周笙明年六月份毕业,忙到飞起,就连周末都要待在实验室里处理数据,两人可以相处的机会少得可怜。
倒是白苏常常约她出来,两个关系也愈发亲近,聊了许多私密的话题。
有一次陈念惜点了个冰淇淋,她看白苏一直盯着,于是将冰激凌推过去。
“吃吗?”
白苏嘟囔着说”会胖”,但眼睛却是离不开那雪白的冰淇淋尖尖,最后还是咬掉了雪白的冰淇淋尖尖。
陈念惜感觉她咬掉的不是冰淇淋尖尖,而是她的心尖。
白苏是裹着蜜糖外衣的砒霜,陈念惜明知她神秘又危险,但还是不小心沉溺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明明周笙才是她的男友,但是有些话她更愿意跟白苏说,同为女性的白苏总是会更温柔也更体贴。
十一月份的某个晚上,周笙导师所带的小组似乎取得了某些突破性的进展,跟导师恭恭敬敬吃过饭后,组里五六个处得好的又聚在一起吃烧烤。
外套一脱,啤酒一上,就连开啤酒时飞溅出的泡沫都能引起一阵哄笑,一贯威严的导师不在,大家都放开了些。
吃到一半博非要让周笙把女朋友叫来,理由很是贴心。
“阿笙一个月都没陪陪女朋友了,不如叫念惜出来跟哥几个一块聚聚,东子还没见过念惜呢,大家都是兄弟感情,怎好让他连嫂子都没见过。”
嫂子这个词,博念得很轻,眼里闪过阴翳的暗色。
“就是就是,笙哥宝贝嫂子得紧,生怕我们吞了她似的。”
被叫做东子的理着平头的男生明显青涩些,年纪小些。
周笙无法,只好发消息问陈念惜有没有空。
博借着酒意光明正大地倚靠在周笙肩上,不时歪过头用额头蹭蹭周笙温热的脖颈。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只能借着兄弟的名义有些肢体接触,而且不能做得太过,怕被人看出来。
陈念惜那天有空,于是周笙叫她她也便去了,却没想到是她赴的是鸿门宴。
开头还是好好的,无非是大家起哄,热热闹闹了一阵,但是越到后面陈念惜越感到不对劲,跟周笙玩得最好的兄弟博的眼色,他的话中话都让陈念惜感到不舒服。
而且还明里暗里,含沙射影地表示陈念惜配不上周笙。
周笙和陈念惜面色都不好看,陈念惜念着他是学长,不好说什么,苦笑地扯了扯唇角,如坐针毡。
不过好在对面是一群除学术外心眼堪比筛子的理工男,并未觉得博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结束后周笙送陈念惜到宿舍楼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博他喝醉了发酒疯,说话是挺难听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话一出来,陈念惜感觉喉咙更苦了,像含了个苦胆。
“没事,他是学长,让他说几句也没什么,大概不满我占据了你太多时间了。”
陈念惜仰着脸,露出一副通情理的表情,好似并不在意般笑笑说道。
晚上白苏打来电话,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白苏那两个字,陈念惜一下就撇嘴委屈了。
“喂——”
她尾音拖得长长的,一听就是心情低落。
“怎么了?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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