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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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温妙竹正准备将

    手机递给苏寻雁，突然发现苏寻雁极不寻常的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死命的摆

    手摇头。

    「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喂，能听到声音吗？」

    苏寻雁听着电话里儿子不断的呼唤声，知道自己不可能躲得过去了，颤抖着

    手接过手机：「嗯，怎么了？」声音出奇的冷漠，当她说完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此漠然的语气还是第一次。

    「呃，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怎么没有回家，担心你……」魏怀远好像也被

    妈妈冷漠的语气所怔住了，低声糯糯的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没什么事我就挂了」不等儿子继续说话，苏寻雁快速摁

    下挂断键，旋即直接长按关机。

    挂完电话的苏寻雁仿佛虚脱了一般，光洁的额头冷汗淋漓，仰躺在沙发里一

    动不动。麻木的眼神盯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寻雁你……」

    「你要当我还是你的朋友，就什么都不要问。求你了！」

    ＊＊＊　　＊＊＊　　＊＊＊

    我愣愣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头苦涩的滋味就像是喝下了一碗中药：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您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我现在就这么惹你讨厌吗？」

    一连四天，妈妈都没有回家，我整个人好像是丢了魂，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

    精神，也没有心思再去开发新的市场，向管委会交了申请书以后就待在了家里，

    客厅沙发变成了我的临时卧室，原因无他，这个位置能够第一时间看见妈妈进门。

    从第一天开始，我无比的期待妈妈下班回家，将头一天买来的兰花放在茶几

    上，心里不知道排练了多少次道歉的话语，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连

    续四天过去，我的心彻底凉了，绝望和沮丧将我裹挟着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到

    最后只留下一丝幻想再苦苦支撑。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到了妈妈下班的时间，我再次拨通了妈妈的手机，

    不出意外的是对方依然是关机状态。从耳边将手机无力的垂下。

    「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但是我的存在让您

    觉得痛苦，那我……我离开你就是了，但愿我不出现在这个家里，您会开心」我

    心里最后的那丝幻想还是破灭了，暗自决定搬出去住到现在加工辣条的地方。

    第二章：妈妈回家

    夜里，躺在床上的我辗转难眠，盯着窗外的霓虹灯，美丽的城市夜景在我逐

    渐冷寂的心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只觉的周围一切和安宁的地窖如出一撤，空旷，

    黑寂。

    忽然，我隐约听见了客厅里有动静，心里顿时欣喜若狂，犹如漆黑的夜里飘

    荡在海洋里突然发现了灯塔，肯定是妈妈回来了。

    我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狂奔出了卧室，果然，客厅里的灯被打开了，我兴

    奋的不能自己，脚下的速度再次加快一分。

    只见妈妈背对着我站的笔直，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裁剪得体的职业装将她

    完美的身材紧紧包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浑圆挺翘的臀部性感诱人，修长的

    玉腿在西装裤的衬托下更加显得亭亭玉立。熟悉的身姿，熟悉的气质，此刻让我

    是那么的想念，短短四天未见，对我来说恍如隔世。

    妈妈微微低着头，看着茶几上堆满了泡面桶和烟灰缸里满满当当的烟头，静

    静的一言不发。哪怕是听到了背后传来我的脚步声也没有转过身子。

    「妈，您这几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不接，家也不回？」我忍住冲上去拥抱妈

    妈的冲动，顺着她关注的方向看去，只见全是我这几天待在客厅里造的垃圾，重

    点是因为烦躁，我吸烟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出声询问以求转移妈妈的注意力。

    「哼」

    我隐隐听见妈妈冷哼了一声，只不过声音特别小，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

    错了，直到妈妈缓缓转过身子，才确定刚才不是幻听。

    妈妈原本美若天仙的容貌，此刻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复

    以往的睿智犀利。

    看着妈妈如此模样，我来不及吃惊，心疼的只想上前将妈妈搂在怀里。

    妈妈察觉到我的动作，微微后退了一步。完美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无喜

    无怒，就连以往的那抹冷意也荡然无存。平静的神色和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让我

    觉得妈妈此刻对我是那么的陌生。

    妈妈放佛是没有看见我，缓缓从我身边经过，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我的心

    突然像是被钢针刺过，痛的让我忍不住呼吸急促，「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哪里惹

    到你了，你有必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我再也忍不住压抑的痛苦，对着妈妈即将离去的背影吼了出来。

    我死死的盯着妈妈的背影，只见她微微停顿了一瞬，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可

    还是没有转身，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向前走去。

    「您现在这样，真的让我想不明白，你当初找我干什么？为什么又要将我带

    回来？」

    苏寻雁豁然停下身子，闪电般回过头，平静的神色终于被我的言语刺激的变

    了脸色，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眼睛冷冰冰的盯着我：「带你回来干什么？带你

    回来折磨我！羞辱我！这个答案你满意不？」

    我犹如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冷的冷笑话，莫名其妙的回答让我的思维霎时短

    路，这是个什么状况？什么折磨、羞辱

    「妈，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苏寻雁看着儿子一副发懵的表情，误认为儿子这是有意让她亲口说出来自己

    为什么躲避不回家的理由，可这个理由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非得让自己亲手撤

    下这块遮羞布，现在就去死吗？顿时，心里的怨气和羞怒不打一处来。怒斥道：

    「魏怀远，我没想到你的脸皮这么厚。呵！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母亲啊！」

    「妈，我们就事论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来就是了，别说话这么阴阳怪

    气的好吗？」我心里莫名的委屈，着实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妈

    妈的事，问她又不说，实在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我阴阳怪气？你……你做了什么……」苏寻雁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颤抖

    着手指着儿子羞怒的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你说，我以后改了不就好了」

    「都已经发生了，还怎么改……」苏寻雁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着儿子好

    像是真的不知道哪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儿子一幅怔懵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她

    心里开始疑惑起来，难道儿子当时的一切全是下意识行为，醒来后并没有这场乱

    伦的记忆碎片。

    苏寻雁再次张口试探说道：「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早都给您道歉了，这

    几天您没有回家，我也经常在想，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啊！」见妈妈的声音稍稍

    柔了下来，我委屈的向妈妈埋怨道。

    苏寻雁听到了儿子回答，这个回答也是她自己内心最期待的答案，不禁长长

    舒了一口气。脑子里此刻全被「儿子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所充斥，这让她即将

    崩溃的精神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嗯，那天晚上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我拦不住你才生气，下

    次再犯病还是尽量控制住」苏寻雁说了谎，说完后再也不想和儿子待在一起，转

    身向卧室走去。现在她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儿子了，虽然刚才确认了儿子什么都

    不知道，可是她当时却是清醒的啊。

    苏寻雁将卧室门紧紧关闭，倚靠在门上，这几天紧绷的心终于有所缓解。脑

    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就当这次的事没有发生过，自己可以不去死，以后还

    可以像以前一样陪在儿子的身边。

    苏寻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不能苟活，虽然儿子不知道，可是自

    己清楚啊，以后还有什么脸待在儿子的身边啊。

    「怀远，容妈妈给你过完生日再走！」苏寻雁心里暗暗的想到，刚才一进门

    看见茶几上的烟头和蓬头垢面的儿子，她的心里何尝不疼。

    看着妈妈逃离似的走进了房间，我呆呆站在原地，此刻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劲，妈妈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理由绝对不像是她说的那样简单。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妈妈什么都不说，一切都藏在了心里，也因此酿下了差

    点不可挽回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