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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多费心了,杀顾明的人是我!”
面对此时的情况,秦安根本没有有意隐瞒的意思,直接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首先击杀顾明之事即便瞒,也是瞒不住的,反而会因此连累许多与此时毫不相干的人。
秦安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如今既然对簿公堂,那么便将一切抬到桌面上来讲。
顾明因打扰秦安修行被杀,此事说破大天去秦安都有理,他凭什么不敢在此地承认?
顾先航见到秦安开口,嘴角显露出一抹冷笑。
“好!既然你敢承认,倒也算是条汉子,来人啊,将旁人都放了吧,至于你...”
顾先航阴冷的看向秦安,眼中的光芒恨不得生啖其肉。
“给我直接押入大牢,明日于闹市处斩!”
很明显,顾先航为了泄私愤,根本不顾大唐国法,也不问清缘由,更加没有审判,直接便定了秦安的罪名。
秦安见状,整个人不怒反笑,充满鄙夷的看向顾先航说道:“原来这便是你大唐的行事风格,这便是以强权压人的长安城京兆尹?”
“秦某外地而来,此番当真是领教到了盛唐风度!”
秦安的讽刺,让顾先航脸色更加难看了,其实他此时若是选择忍耐,或许便不会有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了。
可顾先航此时认为自己凭什么忍耐。
在这长安城内,除了朝堂之上的众臣,谁敢让他忍!
“小辈休要猖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比既已承认杀了顾明,还在此地逞什么口舌之利,本官判你当街问斩,难道还判错了吗?”
“当然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在本就彻底撕破脸的情况下,秦安根本没有给顾先航留下半点面子,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道:“顾明在我修行之际强行闯入房间,我几次三番劝解仍不知悔改,之后更是集结一干人马唯独与我,这样的人,我凭什么不能杀!”
“还是说顾明是你顾先航的儿子,所以我一介庶民不能动?”
“我倒是要问问,这大唐到底是他李唐皇室的大唐,还是你顾家的天下!”
一字一句,堪称掷地有声,秦安将顾先航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的确不占道义,更没有法理。
试问这世间哪有不经审判便给人顶罪的道理。
顾先航只以为秦安是外地人,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摁死,但却没想到秦安即便是外地人,但也同样不简单。
这一点从说话便能判断出,秦安不是泛泛之辈。
每句话说的都在理,句句戳中要害,直指顾先航所做的不妥之处,一时间,顾先航还真就无法奈何的了秦安。
毕竟此时他们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将今日这件事传出去了,顾先航的乌纱怕是要不保。
但总不能就这样放过秦安吧,顾先航绝对不会放任杀了自己儿子的人继续逍遥于世。
就在顾先航迟疑之际,他的师爷刘凡春站了出来,趴在顾先航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秦安明显注意到顾先航的面色变的不一样了。
“秦安,既然你义正言辞的反驳本官,那今日本官便给你拿出真凭实据,证明你所言全都是一派胡言!”
“来人安,去给我传唤此人下榻的客栈,将昨夜当值的小二找来!”
顾先航此言一出,秦安整个人便眉头一皱。
抬眼看向出谋划策之后一旁老神自在的师爷刘凡春,暗叹此人委实歹毒。
这种情况下,顾先航以京兆尹的身份传唤小二,小二会帮谁说话?
......
没过多长时间,昨夜曾经劝解过秦安的小二被带到。
小二出现之际,根本没有敢看秦安,一直死死的低着头。
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已经让秦安判断出在来时的路上,怕是这小二已经被人告知过该这么说话了。
“小人王五,见过几位官爷。”
小二施施然拜倒下去,将头深深的低下,声音压得极低,好像生怕被一旁的秦安听到一般。
顾先航见此情况,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凡春,见到对方点点头,这才发问道:“昨日此人可在你家客栈下榻?”
顾先航指了指秦安,小二也抬眼看了看,不过很快便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确有此事。”
“那么此人言称昨夜他在修行之际遭到顾明闯入,多次劝告之后顾明仍旧不听,最终才痛下杀手。”
“这些事你可知道?”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之际,顾先航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听的王五内心一颤。
只见其经过短暂的沉吟之后,当即答道:“回禀官爷,小人昨夜歇息的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也未曾听见有任何吵闹...”
王五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明显有些心虚。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顾先航此刻犹如胜利者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安,喝斥道:“怎么,现在唯一的证人也没有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眼前的局面,其实秦安早就已经料到了。
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王五的选择其实秦安也能接受,毕竟他无法指望着一个毫不相干人的抛弃了身家性命的帮助自己。
秦安不恨王五,因为罪魁祸首乃是搬弄是非的顾先航以及他的师爷刘凡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王五找来,不过是想要拿我入罪,但我告诉你,治我的最,你没资格!”
此时的秦安已经下定决心,使出自己的底牌了。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的话,他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但问题顾先航根本就没想要走正常流程,只是想要尽快让秦安偿命。
如此一来,纵使秦安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这件事,因此如今的情况,但凡想要破局,就必须要引出其他人入局。
而且这个入局之人,身份地位最好比顾先航高。
那么究竟该如何引其他人入局呢?
秦安双眼中,此时此刻正在浮现出一缕睿智的光芒。
说实话,他的内心根本没有半点恐惧或者紧张,反而十分兴奋。
秦安已经十年时间没有人与人这般斗智斗勇了,如今面对面前的顾先航,秦安体内的不稳定因素正在急剧增多。
他倒要看看,区区一个京兆尹,到底能不能致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