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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任何意见,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身后的荣叔,荣叔的脸上此刻多多少少显露出点尴尬,他知道自己漏了太多的信息给我们,眼神微闪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那我们现在出发?”
灵槐树是个五十公里外的小山庙里请来的,推*荐人也是荣叔,路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需要走的路太久了,还是荣叔这不安的良心终于发现了,顿了顿之后,开口和我们说道。
“其实灵槐树这事吧……我也是有些后悔的,两位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既然和楚坤有联系,多多少少还是做点这方面生意的。不图啥,就是来钱快。当初这个小区出问题的时候,我想着刚好认识这方面的门路,就给介绍了,谁想到他们竟然会……哎!”
说到最后的时候,荣叔的口中发出一阵叹息,似乎是在为灵槐树惋惜,但事已至此,说再多后悔的话也都是无事于补的。
灵槐树已经死了,断然不可能有再生的可能性。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仅仅是弄清楚这后面的前因后果,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仅此而已。
在车上,我不断的把之前看到的那段录像在脑海里重演,想要在其中推敲出来点什么。
但是很遗憾,无论我把那放慢后都只有三四分钟的录像如何在脑海里回放,我能察觉到的,一无所有。
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坐着的面包车忽然一个急刹,紧接着就是刺耳的碰撞声,荣叔首先反应过来,开口就呵斥司机道。
“你怎么开车的!”
而被骂了的司机多多少少也有些委屈,张口就到:“和我没关系,是前面的车撞上来的,不信你看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
我的目光落在前排那小小的摄像头上,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从头到尾,我的重点都放在那段录像的内容之上,但我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录像本身可能就是有问题的。
监控是固定画面,就算是三百六十度旋转录像,也不可能会有镜头的推进在其中。
可我之前看到的监控录像,却实实在在的是有一个运镜的过程在其中的。
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那个监控,是假的!
眼神微闪,我开口就对着前面还在骂骂咧咧的荣叔道。
“荣叔,那段监控有多长的时间?”
“啊?十来分钟吧。”
荣叔还在批评司机师傅的车技,忽然听到我的问题之后,整个人都明显的愣了愣,片刻之后这才张口回答到。
我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再度开口发问,“传达室的那个矮个子,真的靠谱吗?”
“什么矮个子?”
这次,荣叔却彻底被我问懵了,看着他眼底浮起的疑惑,我不觉得他是在和我开玩笑。
一种紧迫感在我的心底升起,哪怕知道现在的情况似乎比之前更复杂了,我也得继续把问题给问下去。
“我去传达室看监控,接待我的是个矮个子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烟瘾很大,喜欢看那种录像,脖子还有个奇怪的伤口……”
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完,前面的荣叔就猛的一拍大腿,继而开口就道。
“坏了!”
我和前辈的目光都落定在了他的身上,荣叔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苦楚,半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那个人,不是我给你说的那个!”
嗯?
我的眼眸猛的一沉,前面的荣叔却说我们今天去不了那个小庙了,先原路返回。
车子一个转弯折返,五六十公里的路,走到一半却要回去,说不折腾是假的。
但再折腾也得回,听荣叔话里的意思,虽然我没能拿到准确无误的信息,但也知道那个小个子年轻人有问题。
可我没想到,意外会来的这么快。
在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荣叔接到了一个电话,而挂断电话之后,他转过身来,如丧考妣的道。
“小赵……死了。”
小赵就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原本该见到的年轻人。
他是荣叔手下的小保安,年纪小,约莫二十岁出头,个子矮是真的,但是为人热情淳朴,不管是谁的忙都愿意帮。
最重要的是嘴巴牢靠,什么话都不乱说,时间一长,半是放心半是提携,荣叔就和小赵熟悉起来了,偶尔也会让他帮点小忙赚点外快。
小赵家里穷,有的钱赚自然乐意,基本上每次赚的外快,他都一份不落的全部寄回家里去了,只给自己留点买香皂洗衣粉的钱。
直到一周前,一向朴实的小赵忽然变了。
“这事说起来也怪我,我们小区前段时间不是出事了吗?物业里开会商量了一下,说不管什么也得保护好业主的安全。原来每天两班的巡逻加成了四班,白天晚上各一班;晚上以凌晨两点为界限,有上半夜和下半夜的巡逻。那天下半夜的班本来应该是我和小赵一起去的,但我临时有事,就说晚点去,结果小赵就出事了……”
荣叔说自己那天被叫去接个货,没多长时间,再加上之前的人巡视也没出什么事情,自己也就大意了。
但没想到,他在门口接了货,上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再往回走的时候,就不见小赵了。
小区虽然经常出事,但治安和照明都是没问题的,荣叔沿着整个小区里的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偏偏电话也打不通,精疲力尽的荣叔坐在一个岔路口前休息,口袋里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一开始的荣叔还被吓了一大跳,但回过神的他立马就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继而开口就到,“喂?”
电话那头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好半天也没其他的声音传过来,就在荣叔觉得无比困惑的时候,电话那头倒是有声音了。
那是小赵的声音,充满了沙哑和痛苦,很小声的开口道。
“荣……叔……,救我……”
嘟嘟嘟……
电话到这就断了,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却让荣叔的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