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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一瞬,透过这太虚幻境,我居然看到了自己来时走过的路,看到了自己一路的经历。
一真一假,一虚一实,一静一动之间,我抿着自己的唇,骤然开口道。
“世间苦难纷杂,为何非要走上这一遭劫难?”
“好问题!”
石块微动,继而开口就道。
“若非亲身经历,又何知苦难与否?细想你行过的路,遇过的人,经过的事,是否真的被痛苦充斥?”
我摇了摇头,面前的石块继续道。
“既然否,又何必执着与此?若让你一世无忧,代价却是用你的经历去换,包含你身侧所有挚友亲朋,你有可否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过的好一点。如果要我无所烦恼的代价是从生命中剔除所有的人,这与讳疾忌医有何区别?
“既如此,又何必纠结,大道之行,天下唯心,纷乱任其纷乱,守心我自为之。心静,自然一切可成。”
纷乱任其纷乱,守心我自为之……
我反复咀嚼这句话,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错了。
错的太离谱了。
我太计较自己失去什么,也太计较自己得到什么,更太宽厚,以至于有了许多不该有的烦恼。
凡事不可能顺心如意,与其纠结得失,不如尽力一搏,即便两手空空,沿途的风景、经历,难道不是收获?
人各有命,我改不了命,但改的了自己。
“哈哈哈哈!看来你小子是悟了!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面前石块中的石心微闪,下一秒,我看到原本消失不见的菩提树突然出现,继而从那一树繁花里结出一颗血色菩提子来,落在了我的手心,继而消失不见。
“这颗血色菩提子,是吾辈赠与你的机缘,你今日既入蛇洞,见吾辈法器,就是吾辈的有缘人。希望你日后行的路,无论多难,都可以保持本心,杀伐果断。”
轰!
我胸口一滞,等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冷的入骨的寒风吹过,我却没多大感觉。
刘景澄的眼眸里有着浓重的担忧,“徐飞,你好点没有?”
我没说话,却点了点头,帐*篷里的人谁都没说话,显然是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阿宾的事情。
无人提,无人敢提。
回想起自己刚才梦中经历,我微微叹了口气,这才从自己的怀里摸出那个我在水下捡来的烟锅子,继而开口对着帐*篷里的油灯道。
“这是我在水下一具尸骸旁边捡到的。”
“节哀……顺便……”
我苦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旁边的马曼馨大致也看出了我沉痛的面色,眼眸微闪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
“徐飞,蛇谷崩塌,地壳的运动已经引起了山下黎族人的注意,我们今天晚上就要撤离了……”
说这话的时候,马曼馨的眼眸微闪,我知道她这是怕刺激到我。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估计说什么也要下去把阿宾的尸骸运上来。
哪怕是他已经和下面数不清的白骨混为一体,我也要从万千白骨之中找到他。
但现在……
我知道我不可能永远的停在过去。
眼神微顿后,这才开口有些无力的道:“你们看着办吧……”
“那你多少吃点?”
马曼馨又试探的递过来了一碗粥,我看了她一眼,和着心里的苦涩喝完了。
看到我肯吃也肯喝了,围着的一帐*篷的人各自都散去了,他们在为撤离前做着最后的准备,而我被一个人留在帐*篷里,看着面前深不见底的潭水,此刻它已经浑浊不堪。
眼眸微闪,最后我还是从同行人的背包里摸了几根香油,一把黄纸,瞧瞧一个人绕到了潭水的另外一边。
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我按照书上写的法子,点香立坛,以自身精血和那品烟锅子为引,招魂。
这是我第一次招魂,但有了昆仑盘为我重新塑造的身体,用这样的术法简直信手拈来,不过须臾的功夫,山林雾气之间,便有一道独眼残魂晃晃悠悠的向着我的方向而来。
我的心中又喜又痛,那道残魂却始终不肯向我靠近。
嘴唇微动,我有很多的话想要问面前的阴魂,但我不敢开口。
老人说,人鬼之间的语言并不相通,阳间人说的话,会让死去的生魂产生留恋,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投胎转世。
阿宾的这辈子已经很苦了,我不希望他因为我一时的自私成为一缕游魂,便长叹一口气,沾了旁边的黄纸为引,直接做了超度。
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等送走那抹游魂之后,我察觉到自己的眼眶再度湿*润,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水,袖子里有闷闷的声音传来。
“早在看到那堆白骨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你小子的朋友了。你那朋友瞧上去身体不大好的样子,早死晚死都一样,你也不必多过伤心。”
“你能不说话吗?”
我咬牙切齿的开口,袖子里的相柳闭嘴了,另外一道清明的声音却从我的身后传来。
“徐小先生是在说我?”
我诧异的转过头去,只见那虚弱不堪的诸葛语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寒风刺骨的夜晚,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裘大衣,看上去活像一只皮包骨的熊。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大自在的神色,我开口道,诸葛语堂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
“你招魂时便来了。”
我一时无语,面前的诸葛语堂却走到了我的身侧,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徐小先生,你变了。”
“嗯?”
我侧目,身侧的诸葛语堂如同星辰的眸色微闪,这才开口道:“以我对徐小先生的了解,此刻必定坚持要留下打捞尸骨,像这样一个人跑到潭水对面招魂,然后默默做超度的事情,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
是吗?
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黯然,没有接话,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尔后无论我去做什么样的补救,都无事于补。
我能做到的,只有送阿宾最后一程的清净。
以及不再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