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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这个叛变袁本初的人,都能得到曹操善待。
白贵虽不是曹贼。
但这点,还是要像曹操学习的。
“是,白先生。”
冷清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欣喜,应诺道。
在贝满女校,甚至燕京的各大女校中,若论追捧的人物,白贵绝对在前列之中。
此事了结。
没有什么事可以再说,冷清秋道别离开。
白贵随柳老板走到后院书房。
提笔,蘸墨,行书。
一气呵成。
“白先生的书法愈来愈精深了,坊间传闻,说白先生曾师从刘学裕刘老先生。”
“我看白先生的书法有刘老先生的影子,白先生先前给茶园写的墨宝,不少名流见到后,都是如此说……”
“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柳老板是个行家,一眼就能看出白贵的书法比以往造诣更深,感慨一声,问道。
刘学裕可是此时的书法大家,草圣。
白贵以前在东瀛民进报担任主编,这件事随着白贵名声远扬,被好事者挖掘了出来。
民进报报社和神州日报,这两个当今赫赫有名的大报社,可都是刘学裕名下的产业。
还有一点,刘学裕是秦省人,白贵亦是,两人若说没丝毫关系,谁也不信。
书法亦能看出师从何派。
“鄙人赴日留学之前,曾拜访过刘先生,刘先生曾经是我业师的同门,幸得刘先生几篇原稿,多年练习,略有所得。”
白贵笑了笑,解释道。
他书法先前写的死板、没有灵性,得到刘学裕这个关学前辈指点之后,日有精进,后来到了仙剑世界之后,在大唐更是被尊为开山立派的书法大家, 被时人所推崇。
书法造诣早已经是当世顶尖一流水平。
“原来是此故。”
“刘先生的一副墨宝, 被开价到了三千银元。现在白先生你为我天和茶园写下匾额, 这是润笔费,亦是三千银元……”
柳老板释然。
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小厮拿着托盘走了出来, 上面是一叠洋行开的支票,一百枚银元一张, 总共三十张。
人不同, 给的价位也不同。
白贵原先给天和茶园留下墨宝的时候, 只是一个有名声的文人,所以开价两百银元很合适。
但现在白贵的名声比往昔高了不知多少, 且白贵是白府白雄起这个中枢高官的妹婿,又是南方官府刘学裕这个大佬的弟子,北洋和南方两边都能吃得开, 这样的人, 留下的墨宝, 价格自然不同。
当然, 关键的一点是,白贵的书法造诣不浅, 这匾额挂出去,他们天和茶园亦有面子。
写写字,三千银元到手。
白贵没有推辞, 收下了洋行支票。
……
白秀珠回家省亲。
即将告一段落。
此次是前来断红尘,并非是叙旧缘。
这一年的年关临近。
白贵和白秀珠作为白家的先生、太太, 又再一次给白家的帮工散了红包,多给了一些银钱。
他深知斗米恩升米仇的事, 所以给的银钱都极为合适。
而与此同时。
祥子和虎妞的节礼也送到了白家。
礼不轻。
“白先生……”
“我和祥子猪油蒙了心,想着仗着白家的权势去做事, 但没想着分股份给白家,这是我的错,和祥子没关系,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只听我的事,您啊,要怪就怪我……”
虎妞长的虎头虎脑, 是一个肥胖女人,脸上生着横肉,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女人。
不过此刻,她在白府客厅中站着, 陪着笑,数落着自己的不是。
“这是小事。”
“我先前已经给祥子说了,每年送上节礼就是,白家一份力未出,怎么好意思要什么股份,这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白贵坐在太师椅上,打量了虎妞一样,然后说道。
虎妞在车厂长大,是他爹刘四爷的得力助手,管人、收账、喝酒、赌钱样样精通。
这种人,见惯了风风雨雨。
捧高踩低是一把好手。
此刻,她给白贵说的这些话,亦使着心机。
将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但虎妞又不是白家的人,过错在她身上,白贵这个身份的人,又岂能和她这个女流之辈见识?!
同理,过错没在祥子身上,白家总不能不讲理辞退祥子吧。
“嘿,您瞧我这说的,白先生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
“是我多嘴了。”
虎妞“自责”道。
“我虽然不在意这点小事。”
“可若是小事变成了大事,我就会在意了。”
白贵沉声道,意有所指。
这点小事,他不欲多理睬。虎妞和祥子现在做的还是小生意,小车行,手底下才二十多号人,在燕京众多车行中,排不上号,他太过针对这点,亦没趣味。
不过不想多理睬,不代表不去解决这个麻烦。
现在敲打一番,能给白府省下诸多麻烦事。
白贵的意思很明显,先前虎妞和祥子逾矩了,他们及时知错能改,节礼送的厚重,这件事就到此终结了,他亦不会去多管,但要是虎妞和祥子还想再扩大车行生意,或者干其他别的事,继续仰仗白府的余荫,那么白府也不是什么慈善人家,该算账的,就会算账。
一个小车行的生意,够虎妞和祥子过得不错了。
“是,我知道了,白先生。”
虎妞赔笑,心底里拔凉了许多。
她和祥子来送节礼的时候,还以为白贵是个好说话的主,却没想到,根本不是白贵好说话,而是他们做的事小,还不入白贵的眼,故此没打算多理睬,并非是白贵真的会这般容忍他们。
白家送节礼的人不仅祥子一家,在燕京大大小小的人知道白贵今年在燕京,亦是备上了厚礼,托人送了过去。
节礼,没有推拒的必要。
除非送的特别厚。
在年关过后数天,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整个燕京被雪覆盖。
初六的这一日。
清晨,有人敲门。
“白君。”
“你说十月虽是初冬,但大洋的彼岸……,那里仍旧花开。”
“可我这时已经到了燕京。”
“未曾见到任何的鲜花盛放……”
里见菜穗子一身深色的和服,在雪地中格外显眼,她的薄唇似乎染上了一层白色冰层,但笑容很甜美。
白贵披着外袍,微怔了一下。
然后指着天上稀稀散散的晶莹雪花。
“十月初冬时,雪花灿烂日。”
“这难道不是十月花开吗?”
“菜穗子。”
“欢迎你来到燕京。”
白贵嘴角一扬,笑道。
谁说雪花不是花了?
这是文人的浪漫。
“哦?是吗?”
“白君真是幽默啊。”
里见菜穗子很轻柔的笑了笑,她眉间轻颦,可却嘴角上扬,说话的时候,从怀中取出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这是真正的天丨津甘栗,我从津门搭乘火车赶到燕京,特意买了一包栗子,它……还热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