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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好轻功。
此刻她在大风扬沙之中仿佛腾云驾雾,凭虚御风而行,只眨眼间就没入阵法
中,仿佛化作了一阵青烟。箭雨难不倒她,以她身形之苗条,仅需拧动腰肢便可
躲了开去,只可惜视线难以企及,仅能凭想象猜测以她胸臀之饱硕,该当如何藏
得身形。
须臾间倪妙筠便跃过箭雨,从枪林间翻身而起,衣袂纷飞,在第二丛枪林处
竟踏着枪尖前行,这一身飘飘的浑不受力,又是何等地轻盈。
足踩枪尖非吴征所能为,显是她胜了一筹。待她一路闪过檑木,用的身法与
吴征大同小异。闪过了檑木,面对巨石翻滚女郎居然也伸出白生生的手掌来。
圆滚滚的巨石,苗条的女郎,令人担忧别把她给压扁了,便是擦破了层手上
油皮,也是让人心疼。第一颗巨石滚至,倪妙筠手掌一伸一引一带,那巨石路径
忽偏,从她身侧滚了过去。女郎奔向坡顶,竟给人生出一种劈波斩浪,当者辟易
之感。
天阴门的轻功独步天下,最后一堵高墙于她而言更是如履平地。倪妙筠施展
开魔劫昙步,旋着身儿越飞越高,好整以暇地落在墙顶远望吴征。被顶礼膜拜了
一番,她才跃落墙头奔回点将台旁灭了青香道:「韩教官,是我胜了吧?」
她出发前青香已烧了小半,现下还比吴征的多了一指宽,就算是最后出手占
了便宜,优势也已太大。韩铁衣笑吟吟道:「舍倪监军其谁?在下拜服。」
「嗯,那本监军午后再来监督诸军操演,若是有不用心的,莫怪本监军刀下
无情!」倪妙筠又朝吴征冷笑一声,一拂衣袖侧身离去。只是与吴征擦身而过时,
才听他恼人的声音送入耳中:「原来那天你故意追不上我呀……」气得她面色发
白,又险些打了个跌,足下加快逃也似得去了。
经倪妙筠一,偶有几名打着小心思想离去的也知不敢走了。吴征的话
里的确有看盛国无人的意思,无论真心也好,激将也罢,人家有那个资本说出这
句话来。而盛国的颜面居然要倪妙筠一名娇滴滴的女子来维护,此时再走,只怕
还没走出营门就要被无数目光被盯死,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谁愿子孙世世代代为奴为贼?
没有。
「这么聪明的女子,了不得,怪道雁儿也肯让她进你家门去争宠。」韩铁衣
拍拍吴征的肩膀,用痛心疾首的目光与声调道:「被个女子抢了所有的风头,可
怜,可怜。」
「我呸,有本事你去把场子找回来!」吴征心里甜丝丝的,仅有那一点装逼
失败的火气全撒在了韩铁衣身上。
「没功夫,你很闲么?」韩铁衣指着校场道:「这叫八门金锁阵,别人有空
用饭,你没有,快去看熟了。」
「我……」
晨间演了这么一出跌宕起伏的好戏,军营里热闹起来。无论是闯阵时的疑难
点,还是吴征与倪妙筠显露的惊人武功,都是说不完的话题。
「他娘的,老子就不服吴将军,就服倪监军,你有意见?」胖和尚忘年僧,
人送绰号一气呵成,嗓门还是震天响。他一边呼啦啦地往大嘴里巴拉着面条,一
边口沫横飞地挥斥方遒:「一个大男人偏是剑走偏锋,使些轻功过关算什么英雄
好汉?你看倪监军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还是书香门第出身,那一手武功才是名
副其实地厉害。老子服气,真他娘的服气。依老子看,吴将军在倪监军面前就是
矮上半头,在监军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绝不敢说半个不字。否则倪监军要与
他比划比划,吴将军只能认栽,你们说是不是?」
无人应承。
待了片刻,面子上挂不住的忘年僧火气冒起,还要,于右峥才
及时在他肩头一拍低声道:「大师说得对不对在下不知道,只是提醒大师一句,
吴将军的话大师最好还是乖乖地听着,否则倪监军会第一个把大师的头砍下来,
切记,切记。」
「昂?」忘年僧吓了一跳道:「什么意思?」
「凡俗中的事情,大师是出家人不懂,也不必懂。总之大师牢记在下的话就
对了,不信,大师问问诸位兄弟。」
忘年僧铜铃般的眼睛左右一瞪,只见同一张桌上吃饭,平日较为相得的好友
大都频频点头,他一摸光头道:「见了鬼了。」果然从善如流,这一下声音就小
了许多……
……………………
相比于寻常人家,皇宫里的金碧辉煌仿佛天上的琼楼玉宇,不可逼视。而享
用这一切的天子,也比寻常人家要辛劳许多。
夜色已深,紫陵城里万籁俱寂,皇宫的御书房里却还亮着灯火。有了一代又
一代暗中呕心沥血的帝王,才能让这个在夹缝中艰难求存的国度延绵至今不破。
张圣杰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又狠狠打了个呵欠,饮了口浓茶才站起来身来,
混不顾忌天子威仪。一旁陪伴的费紫凝看得有趣,嫣然笑道:「陛下累了,不如
早些安歇?」
「正是,今日差不多了。」张圣杰握起费紫凝的手,让太监们远远跟随不得
靠近,出了御书房缓缓向后宫行去。
夜风虽凉,散散步却能让坐了一日的筋骨舒缓,张圣杰一边舒展着四肢,一
边道:「吴征连个话都不回,想来还是被吓着了,哈哈。」
「陛下传的旨意这般不依常理,不把他吓着才怪。」费紫凝也忍俊不禁。张
圣杰传口谕时她也在场,倪妙筠惊得目瞪口呆,她也差不多。可一想倪妙筠去传
旨的模样足能脑补出无数种场面,每一种都会有趣得很。
「此吓非彼吓,他怕的是朕到了战场上乱传旨意,不是被那道口谕吓着了。」
「嗯?」费紫凝轻叹一声道:「陛下如此信任吴家,臣妾当真是想不明白,
只能叹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倒要敬佩陛下胆色过人。」
「你呀。有话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张圣杰对这位贤良的皇后十分喜爱,
连梓童都不愿叫,不是直呼爱称便是你呀你的,更显亲近自然。两人相携的手紧
了紧,张圣杰道:「朕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朕要先问一个问题,你可知朕为
何早早就选定了你为后?」
费紫凝自小就是以皇室储妃培养的,费家对盛国皇室的支持与重要性,也几
乎确立了她长大后就是皇后。可说得再多,必须张圣杰肯答应才成。张圣杰自幼
被软禁在长安为质,又从哪里通晓一名女子?此事费紫凝不好意思问,倒是心中
也屡次好奇。
「臣妾听陛下指点。方才是臣妾错了,陛下也不需与臣妾拐弯抹角。」费紫
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显是对张圣杰也发自心底地敬仰与喜爱,甚是相得。
「我在长安时明白一个道理,要了解一个人,首先看他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人,
怎么待他,再看他落难时,周围的这些人又是怎么待他。」张圣杰十分感慨,思
绪仿佛飘回了饱经苦难的过去:「凝儿在费家就喜好读书,谈古论金极具见解。
又生性简约,御下平和,甚得朕心。这一切若只是凝儿如此那算不得什么,世人
多有面善心恶之徒。可凝儿身边人也是如此,则谁也做不得假。朕选中凝儿结为
夫妻,堪称平生得意之举。」
费紫凝听得心中甜丝丝的,羞红着脸道:「臣妾谢陛下夸赞。」
「据实而言,不是夸赞。」张圣杰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吐出所有烦闷欣然道:
「引吴兄入盛国,也是得意之举。你且看他身边都是何人,再看他落难之时,第
一回落难,身边有个杨宜知尽心尽力,同门也没人待他多严苛,这一回落难,昆
仑可谓根基尽丧,可是多少家族跟着举家相随一同入盛国?」
「昆仑里都是世家子弟,这些人都不是凡俗之人,吴征平日人品如何可见一
斑,陛下果然慧眼如炬。」
「呵呵。可笑大秦痛失柱国之材,梁兴翰识人之愚,还比不过会在青云崖旁
陪伴吴征的区区一个杨宜知!当然了,朕之所以对吴兄全无提放,除了这些以外
还有一个原因。」
「臣妾愿闻其详。」
「凝儿与吴兄也见过,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张圣杰搜寻着一切词汇,
艰难描述道:「有没有觉得他似乎,看朕的目光很不同。没有那种畏惧天威之意,
他很平和地看着朕,当朕就像一个普通人?也不对,总之就是,他并不羡慕这个
帝位,也不怕天授的君威。也不对……哎,朕不知怎么说才好……」
「臣妾能懂,臣妾确实也有这个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朕把皇位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要的。他会嫌麻烦,累…
…呼,朕也看不明白他。」张圣杰又吐了口长气忽然哈哈笑道:「所幸吴兄是个
忠孝信义之辈,才肯为了还昆仑派一个清白,讨伐仇敌而委身盛国,否则现下他
指不定已鸿飞冥冥,不知远去何方了。也所幸吴兄的根基不是帝王之资,天下三
分也没了插足的地方,否则他也可能自立旗号,不假手他人了……以吴兄之才,
若非不具天时,他做得到的。」
「原来如此……正因如此,陛下才一直与他兄弟相称,陛下与他更像是合作,
而并非是臣属,对么?臣妾口不择言,陛下莫怪。」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凝儿!」张圣杰舌颤莲花大赞了一声道:「果然聪慧
伶俐,凝儿一点就透。」
费紫凝的脸红了起来,爱郎的称赞足以让人脸红心跳,此时又已接近寝宫,
陛下的心思她当然明白。果然张圣杰的脚步加快了些,握着的手也更紧了些,像
是防着她逃走,一脸喜色,又低声道:「凝儿的准备如何?」
费紫凝心中一凛,也低声道:「臣妾生是陛下人,死是陛下鬼,陛下去哪儿,
臣妾也去哪儿。」
「嗯……没有多久了。」张圣杰依然笑嘻嘻地,几乎已将费紫凝搂在了怀里,
声音更低道:「破釜沉舟一战,不仅御外敌,更需肃清朝堂,此事危机重重,凝
儿也要受苦了。」
「陛下自有天子鸿运,不必担忧,至于臣妾生死不渝,若有不讳,亦不独生。」
费紫凝满面绯红,虽觉张圣杰的行为即使只是做给人看的也十分不妥,却不由自
主地靠得更紧了些。
「嗯,还有花贵妃,她是文弱女子,一同出行凝儿务必费心照料。军营清苦,
今后颠沛流离的日子恐怕少不了,怕是长久难以享得片刻安宁。今夜不如……」
「陛下。」费紫凝皱着眉嗔道:「妹妹处臣妾自会照料,只是……不是臣妾
善妒,陛下的龙床上只得一名女子,若是陛下要召妹妹来,臣妾可为陛下代劳…
…」
「额……」张圣杰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布下重重迷阵,仍是碰了一鼻子灰,
只得尴尬道:「那也不必……花贵妃就明日,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