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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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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第九集 烟雨如丝 第九章 今夕明夕 怜花几度(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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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天空飘来几

    片浓云,正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他沉吟一番道:「你们谁的字好?」

    邵承安挺了挺胸,忙躬身道:「回主人,属下略懂书法,请为主人执笔。」

    「嗯。我念,你来写在这里。」……

    紫陵城作为盛国国都,不仅住满了达官贵人,且文风极盛的国度里,也是文

    豪聚集之所。城中几乎家家户户都对书画诗词有所研究,连三岁小儿也能随口吟

    哦几句。

    但论起其中的佼佼者,既在文坛负有盛名,又于朝中受帝君宠信者,非倪畅

    文莫属。这位盛国十五位博士之首,昭文殿首席大学士出则起草诏令,入则参议

    奏章,乃是天子的贴身近臣。不仅如此,倪畅文还娶了当朝国师费鸿曦之女费欣

    娥为妻。夫妻之间门当户对,恩爱甚笃,费家作为盛国第一豪族,自也让倪家发

    展得好生兴旺。

    倪府坐落于白若湖畔,府中不具奢华,倒是栽种得林木成荫。伴着湖水的山

    川之气潮起潮生,让这座府邸看上去洋溢着钟灵毓秀。在刚入夜的如丝小雨笼罩

    下,更是如此。

    吴征递了拜帖,倪府的管家见这位到来,也吓了一跳。吴征身份敏感又特殊,

    管家不敢怠慢,忙要请他入花厅稍坐。不过吴征拒绝了好意,道:「冒昧前来,

    怎敢打扰倪大学士?请管家将拜帖送与倪仙子,吴某在此等候便是。」

    「得罪,得罪。」管家不敢强求,忙唤人搬来条长凳请吴征稍坐,飞也似地

    跑着报与倪妙筠去了。

    吴征不坐,只将一把油纸伞负手在背,抬眼见倪府大门外一副楹联,上联世

    事洞明皆学问,下联人情练达即文章。吴征见了不由眉目一挑,看来倪大学士并

    非古板拘泥的老学究。能写出这么一副对联来,还大喇喇地张于府苑门外以明志,

    定然是学以致用的大能人。难怪费鸿曦会把女儿嫁给他,盛皇也会对他亲信有加。

    张圣杰什么都能答应吴征,唯独想讨要个博士的封号抖抖威风时,他身为帝皇之

    尊也不愿绕过倪畅文,贸然答应。

    也唯有这样的人家,才养得出倪妙筠这等识恩知德,重情重义的好女儿来。

    吴征左右观望约有小半时辰,正感慨间,脚步声由远及近。细碎的步伐在大

    门拐角处减缓,略作停步,似乎心生犹豫,左右为难了一阵才下定决心继续向前。

    娉婷的人影刚出现在转角,便让吴征眼前一亮。

    倪妙筠初至成都时就有惊艳之感,堪与一干绝色美人相提并论。尤其是行步

    时两条玉腿高抬,像只仙鹤般优雅,过目难忘。

    今日她做仕女打扮,梳着垂髻,耳边戴了支钗花。上着鹅黄短襦,交叉的领

    口与腰系的丝带将一对儿丰美胸乳紧紧包裹,但高高撑起的衣衫又令人浮想联翩。

    一袭粉色碎花长裙掩至足胫,亦难掩去她身段的修长苗条。胯边别着的禁步行走

    间环佩叮当,清脆悦耳。相比起在大秦时她鲜少露面,沉默寡言得甚至有些阴沉,

    今日稍作打扮,又见心情也佳,一眼望去便让人生起干净清爽之感。

    「倪仙子有礼。」吴征弓身抱拳,笑吟吟道:「晚间叨扰,不知倪仙子是否

    有雅兴雨中夜游?」

    「你拜帖里都写明了的,何必再问,卖弄文采么?」倪妙筠见状板起了脸,

    双颊微染嫣红,不假辞色道。

    还是这副有话直说的爽快劲儿,倒是得她评价一句「卖弄文采」已是难能。

    吴征心中暗笑,从背后旋出油纸伞撑开,手臂一抬道:「倪仙子请。」

    纸伞上绘着幅湖光山色图,烟柳垂入的湖中,一叶扁舟停于湖心,舟中人正

    闲逸垂钓,一看就不是凡品。盛国文风极盛,连油纸伞上也得以绘画装饰一番。

    以倪妙筠的眼力,这幅画自然算不得什么,倒是被扁舟之上的小诗吸引了目光。

    「斜风细雨不须归……这人的文采当真了不得。」倪妙筠心中暗叹,将手臂

    拢在袖中步入伞下,与吴征一同行进雨幕里。

    罕见的烟雨,不似夏季当有的雨急风骤,倒像早春时分的细微连绵。雨夜里

    街上行人稀少,伞下笼罩着甜腻清爽的女儿香,比起和风细雨送来的清香更加醉

    人。两人并肩一时多少有些尴尬,吴征几回张口欲言,忽觉就这么走下去也别有

    一番滋味,便信步前行,不做多想。

    「这首诗是刚做的?」还是倪妙筠终究憋不住,率先打破了沉寂。这笔字墨

    迹尤新,依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

    「从前抄来记下的,今夜细雨朦胧,又想着约你出游,一时记了起来。可惜

    我的字写得不好,只得让邵承安来写。」

    倪妙筠忽然停步,明眸向吴征看了片刻,淡淡道:「这些字句哪处能抄的来,

    不必这样与我说话。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愿意来盛国,初来乍到,又立刻献

    了好几份大礼。所以你……娘亲今日登门说起些事情,我没有拒绝她,也想要答

    应她,就算是对你的恩惠略作报偿吧。」

    祝雅瞳上门提亲,换作旁的女子无论肯与不肯,只怕早已羞不可抑。吴征登

    门邀约哪敢应承?更别说还敢这么当面提起。这一份爽快与直接,让吴征觉得有

    趣之外,也有一份坦诚相见的安然。

    「好好的一件事情,为何要说得像是生意一样。」吴征心中忽起怜惜之意。

    这女子身份尊崇,却始终未曾替自己考虑。好不容易返回故里,身为大学士的爱

    女本该享受荣华富贵,却仍想着为盛国再尽一份力,即使献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家国天下,忠信礼义,倪家良好的家教也自幼时起就在她身上套了一具无形的枷

    锁,

    「这世上多的便是生意与交换。做生意有来有往,挺好,我也不喜欢欠别人

    的。」倪妙筠叹息着又道:「盛国若能熬过这一回难关,其实我还欠你的。」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转过街角来到白若湖,倪妙筠才遥指湖岸道:「从前岸

    边种了长长的一排青杨,固然林木成荫,不过我不喜欢。尤其一到春天,湖面上

    飘的全是杨絮。看着好看,其实恼人得很。」

    见倪妙筠升起感慨,吴征将纸伞向她身旁侧了一侧,遮挡住湖面微风吹来的

    斜斜雨丝。倪妙筠心中一动,此情此景,不由又望向那句来。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好看的东西未必有用。」倪妙筠收回目光,却把玉手

    伸出伞沿,任由雨丝亲吻着掌心。与吴征说不上有什么感情,甚至说不上熟识。

    可是忽然之间,吴征成了自己最为亲近的男子之一。他能来到盛国,是盛国之幸。

    他还是祝雅瞳珍逾性命的儿子,甚至在桃花山谷底,自己还亲眼看见了那一场难

    以形容的不伦。

    母子两人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她一向打从心眼里敬重与佩服的祝雅瞳,以

    无限的柔媚与亲昵侍奉着吴征。这一幕还时常在倪妙筠眼前重映,比起初时的难

    以想象,如今渐能理解祝雅瞳,也为两人之间分明行着隐私之事,却极具美感的

    动作而深深震撼。

    只有全天下最蠢最蠢的笨蛋,才会与这家人为敌。倪妙筠暗叹一句,牵绊已

    多,或许是命中注定,她认命般道:「你们初来盛国有许多不易,师姐的心意我

    明白。直接找费家太过显眼,倪家在盛国颇有薄名,我外公也不会袖手旁观,明

    里暗里多少都能帮些忙。两家联姻之后,你也能更好地照顾身边人,他们从大秦

    远道而来,都会很艰难……我自己猜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倪妙筠半说心事,半是自言自语,说完后略觉羞涩,还是坦然偏头望向吴征。

    斜向的纸伞偏着自己所在的一边,即使只是一场联姻,吴府里有不少旧识,对于

    自己而言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命运让她成了盛国重臣家里的一员,又是女儿身,

    联姻便是迟早都要走的道路,倪妙筠很小就已清清楚楚。

    吴征的反应大出倪妙筠意料之外,他正瞠目结舌地一脸痴呆相,惹得佳人蹙

    眉,微觉不满。这人一向聪明,又会说话,偏偏此刻半点都不合时宜道:「你们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

    「嗯?」倪妙筠正在感慨之中,吴征这句讥讽之言一瞬间就激起她的火气,

    不免愠怒道:「你这是何意?」

    吴征摊了摊手道:「整个盛国我就没认识几名女子,偏巧你又是最漂亮的那

    一个。我眼睛又不瞎,不选你还选谁?哪来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想七想八的?」

    「你……」倪妙筠吃了一顿道理充分得简单明了的抢白,愠怒更甚,可又反

    驳不出来。她自是不会被两句话就骗得对吴征动心,可细细回味,却觉这几句话

    开始受用起来。至少比起硬梆梆的生意与利益交换,或是什么报偿之类的无聊与

    无助,不选你还选谁居然十分动听。

    「话糙理不糙,我可没乱说。」吴征挺了挺胸,说得义正词严,忽然又略略

    弯腰低头,柔声道:「何况这世上好看的东西的确未必有用,但有许多东西不仅

    好看,还很有用。我不喜强迫自己的朋友,你也不欠我的什么,若是不喜不愿,

    全然不必强求。人生于世,总要为自己活着的,否则这百年时光本就短暂,还要

    无趣得很了。唉,你别和我犟,这世上哪有许多非黑即白?可兼顾的事情多了去

    了。」

    倪妙筠身材苗条修长,吴征低头之后的轻柔话语几在耳边响起,还挠得耳根

    发痒。她气鼓鼓地别过头去,闷声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

    日间祝雅瞳登门,晚上吴征又来,自不会是单纯为了夜游紫陵城那么简单。

    倪妙筠未曾拒绝,一来知道吴征不会无理取闹,二来也是想表明自己并不反对这

    门亲事的态度。

    「因白玉美人难得,邵承安与张百龄相继失了手,我是无能为力,只好来求

    你出马了。」吴征也不矫情,对直接的人,就说直接的话。

    「江枫璃么?你那支军伍对盛国大有裨益,既然拿不来人我就会去,不用求

    我。事不宜迟,我明日就动身。」

    「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份固执改一改?你是倪妙筠,你不是件工具!」吴征笑

    着摇头,道:「等你回来了,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送了倪妙筠回府,吴征心神一振。今夜算得上收获颇多,与倪家联姻势在必

    行,本也是一场政治婚姻。不过在吴征的眼里,只要是一场姻缘,就得有足够的

    乐趣与情意。若只是为了随处可取的利益,何必损人不利己,争如不要。

    倪妙筠看起来对自己并不反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吴征背手踱着步,念

    及倪妙筠苗条修长的身姿,还有足胫上方那只栩栩如生的翠鸟,不由心中一荡。

    正心生旖旎,忽见邵承安急匆匆地跑来,跪地道:「禀主人,顾小姐午后留

    下书信离了府,至今未归。据尾随的兄弟说,顾小姐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准备回

    府,还请主人视下。」

    吴征面色一沉,好心情荡然无存,焦躁道:「盼儿去了哪里?」

    邵承安还是第一次听见吴征冷若冰霜的寒声,低头道:「去了西城募军处,

    以行军大夫的身份应征,加入了陷阵营。」

    吴征惊道:「陷阵营?」旋即脑中一阵晕眩,忙伸手扶墙才稳住身形,喃喃

    道:「是天意么?」

    「主人若是不允,属下即刻去请顾小姐回府。」

    「且慢,且慢。」吴征定了定神,道:「先送我回府吧……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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