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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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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第五集 有凤来仪 第十一章 落花有意 梦魇初红(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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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之路,冷静下来

    后细细一想,方明白吴大人心中真意,虽觉十分可惜,终是接受。

    此刻再看瞿羽湘被贬之后短短时日又复原职,一面羡慕不已,一面也暗叹着

    实跟对了人。这一回虽是稍纵良机,有吴大人的齐天鸿运在,何愁被捆锁于此?

    只是他不太明白,一向对官位尊卑不拘此节的吴大人今日为何突然摆起了谱未曾

    出迎,反倒交代瞿捕头来了,请她去后堂一晤。

    「瞿总捕头!」张六桥向着瞿羽湘连连拱手道:「恭喜恭喜。受伤而英容不

    减,如今又复原职,当真是双喜临门。」

    「张大人。」瞿羽湘略一弯腰回礼道:「在此地多得张大人与诸位同僚抬举

    照料,羽湘多有不舍,圣命难违,不得不回京兆府当差,诸位还请多多赎罪。」

    「瞿总捕头言重了,快请入内。」寒暄一番,张六桥陪着瞿羽湘入府衙道:

    「吴大人在后堂相候,吩咐总捕头闲时可往一会。」

    张六桥作为主簿又一向老成持重,说的自然是吴征原话转答。非请,也非必

    要,只是可往一会,可见吴征于此事并不十分热衷。冷淡的态度令瞿羽湘心头有

    气又不好在人前冷脸,遂淡淡点头道:「好,等空了我自会去见吴大人。」

    「终是一届同僚,辞个行也属份内之事。」张六桥陪着笑脸道。这二人互相

    不待见,只是瞿羽湘纵恢复了总捕头的身份依然是吏,且张六桥早已认定了吴征,

    得罪了瞿羽湘也是事当有择。

    两人又并行了几步,瞿羽湘暗中叹了口气悠然道:「张大人所言有理,我离

    北城府衙该当先向吴大人辞个行告知一二才是。」

    吩咐了随从帮忙收拾放在府中的物事,瞿羽湘一人向后堂走去。

    门口的通报女声响起时,吴征并不意外。他先静静地回了回神才懒洋洋地起

    身穿衣,半晌才道:「请进。」

    瞿羽湘一脸寒霜,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暴打吴征一顿的脾气。入了屋冷冷

    清清,热茶都没得一口,终于怒道:「你喊我来,又让我等了许久,这是何意?」

    吴征在长案后坐定,无精打采地抬眼一瞄道:「可没让你一定要来。本官宽

    了衣正在小憩,难道赤条条地见你么?呵呵,本官长得再好你又不看。」

    「你……」瞿羽湘气不打一处来,心被堵得眼圈儿都红了,寒声道:「我来

    辞行,明日起便回京兆府赴职。你还有什么话么?」

    吴征一扬下巴道:「好事!恭祝瞿总捕头高升。我可没甚么话对你说,你还

    有话么?」

    「没有!」瞿羽湘恨恨地一甩衣袖转身欲走,将至门口时又传来吴征的声音

    道:「劳驾,把门关好。」

    瞿羽湘压抑许久的冲天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她猛然回身怒指吴征大骂道:

    「狗东西,欺人太甚!我……我……打死你!」

    「不会吧?」瞿羽湘来势汹汹,吴征吓了一跳向后缩了缩道:「这就要打死

    我?瞿总捕头不找个好些的理由就要动私刑?」

    瞿羽湘冲至长案前,忽然身躯一软只觉万念俱灰,陡然蹲下身子将头埋入横

    抱的臂膀里放声大哭。

    待她哭了好一阵,吴征方从长案后转出柔声道:「好啦,好端端地见一面嘴

    里没句好话,现下可好,让人听见还以为本官怎生欺负了你。」

    「呜呜呜……你本来就欺负人……你……明明知道人家找你何事!人家下了

    好大的决心才来找你……你……你还要欺侮人……」瞿羽湘哭哭啼啼,一把鼻涕

    一把泪委屈无比道。

    「人家是谁?」

    「额……人家就是人家,人家又不是男人,凭什么说不得?」

    「你当然不是男人,可你也不算个女人吧?」

    「哪里不算?」

    「女人就该找个男人嫁了,你跟本官争风吃醋,莫不是本官好男风?」

    「我……你当我愿意么?呜呜呜……人家就是喜欢雁儿,就是想嫁给她!又

    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先不哭,起来说话!」吴征递过一面干净的方巾,道:「你们女

    人撒起泼来当真不可理喻!有话要说就说,非得甩脸色,谁看了心里舒服?虽说

    咱们的旧账一笔勾销,你总是拿刀子砍过我,还要我给你赔笑脸么?」

    「人家的兵器是棍子!」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吴征沉声一喝,果见瞿羽湘神色一紧,顺势道:

    「说你一句你能顶三句!特娘的老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不愿意?当老子愿意

    了?简直莫名其妙!说正事,你找我想说什么!」

    瞿羽湘抹干了泪水,斜着眼气呼呼向吴征道:「我想清楚了,你的法子若是

    能成,我听你的便是。」

    「哟哟哟……什么意思?千不情万不愿的是吧?」吴征讥讽一声,又道:

    「谁也不能保证法子能不能成,说不准雁儿一刀杀了你也未可知,谁让你干的蠢

    事?可是你有更好的方法?呵呵,那说出来参详参详,指不定我听你的。」

    要论机灵古怪,瞿羽湘哪及得上吴征?她赌气道:「要有办法我还能找你?」

    「那就乖乖地听话!我先和你说明了,第一,你若胡乱自行出了差错,莫来

    怨我;第二,我没碰过类似之事,雁儿也未曾有过,她能不能答应我猜不了。若

    不成你不能怪我;第三,这一点倒是能许诺你,若是不成,我的条件也就作罢。」

    吴征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成了是他的功劳,不成是你的责任,当真便宜

    占尽。瞿羽湘又别无他法,心里更是隐隐觉得吴征的方法成功的可能性极大,无

    奈中险些锉碎银牙恨声道:「成交!你莫要欺骗于我。」

    「我犯得着骗你?此事于我而言是个大麻烦,我若解决不了麻烦事,只好解

    决带来麻烦的人!」吴征朝瞿羽湘指了指,才又缓缓柔声道:「我不愿多害人命

    才费尽心思想出这么个法子。你不情愿,我知,可我也没有旁的办法。况且,你

    现下觉得我欺侮了你,趁人之危。呵呵,不怕告诉你,日后你会发现此事我只占

    了小便宜,而你,则是有天大的好处。」

    「当我三岁小孩子么?」瞿羽湘一脸的不信。

    「随你,不过现下你先乖乖听我的!」吴征也不多做辩解,朝瞿羽湘道:

    「安心去上任,伤势也需静养,待时机成熟自会唤你来。」

    ………………………………………………………………………………………

    ……………………………………………………………

    比起刚任北城令的诸事皆乱,自韩归雁遇刺之后渐渐归于平静。圣上的震怒

    与几位重权大臣的指天立誓雷声大雨点小,金吾卫与京兆府更是抓了些地痞流氓

    之后便再无进展。只是谁都知道清波静浪之下正蓄起汹涌巨潮,只待爆发的那一

    刻。

    除了朝堂之外,韩府与吴府在暗中的调查也一刻未有停止,只是收效甚微。

    刺客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成都城消失,杳无痕迹。依韩克军的意思,既知刺客

    是暗香零落贼党,也不需纠结于到底是哪几人,一股脑儿连锅端了便是。

    除了要操心这些事情,吴征也将北城府衙的后堂装扮了一番。短期之内自己

    的官位是怎么也动不了了,那么让自己当官当得舒服些也是理所当然。祝雅瞳关

    于生活的见解对他终是影响甚深。

    宽阔的后堂被隔出个小间,内里摆放了张舒适小床。隔间的墙壁上靠着个可

    容两人的衣柜,公务之余的午间吴征常在此休憩,以免在府衙与吴府之间奔波。

    傍晚时分,北城府衙闭了门,衙役们舒展着懒腰三五成群各自约着或是小酌

    两杯,或是寻欢作乐,吴征却不曾离去。

    回想刚上任时韩归雁前来祝贺时,吴征曾发下要在府衙里将她办了的「豪言

    壮语」,此后又因各类事务耽搁了去。韩归雁初任京都守备府,手头事务比之吴

    征要繁忙得多,又逢遇刺一事每日里刑部与宫中询问不断,着实脱不得闲。两人

    也直至今日才密约于北城府衙,一抒胸中思念之意。

    韩归雁在马车里换下官府,在北城府衙侧门下了车叩响门扉。把门的衙役早

    得了吴征的吩咐,问明了来人后忙自开门放行。这些老油条早已知道想在这里混

    下去,不该问的决不能问,不该知道的连听也不要听到,否则随时可能大祸临头。

    开门时连头也不敢抬,吴大人既与韩大人有事相商,又岂是他能知晓许多的?

    韩归雁吩咐随从在后院门外看守等候,径自踏入院门。

    小院里静悄悄的,不知吴征藏在何处给她个大大的惊喜。芳心可可的女郎随

    手拉开发带披散了长发,俏脸满布红晕,一路走得小心谨慎。胸腔里已是小鹿乱

    撞,若真被爱郎的忽然出现吓得实了,怕得失声惊呼出来。

    院中无人,韩归雁窃笑一声,料得吴征正藏在门后等待。她眼珠子一转,吴

    征内功精湛最擅耳听八方,自家进了小院多半瞒他不过,索性抖了抖衣袖捋平裙

    摆,漂漂亮亮地推门而入……

    事实上二人心意相通,吴征也料得韩归雁最终定会径直入内,他也大大方方

    地立定在门后,只待爱侣入门便一把抱起好生亲昵一番。而韩归雁所料不到的是,

    那座普普通通的小衣橱里藏得有人!

    瞿羽湘整日价的忐忑不安,期盼已久的日子到得眼前全变作诚惶诚恐。她不

    知当韩归雁知晓了一切会怎生看待她,更不知孤注一掷后究竟是一尝夙愿还是惹

    得韩归雁的反感,从此再不相见。

    吴征的提议让她怦然心动,此前苦苦压抑的情感与平静的得过且过之心,被

    那股渴求的风暴扯碎得荡然无存。经年累月的压抑,换不来情感逐渐平静,反而

    是欲念如同待发的火山,稍经撩动便不可遏制。瞿羽湘深知自己已都到了崩溃的

    边缘,否则此前不会丧心病狂一般要致吴征于死地。

    纵使心慌意乱,瞿羽湘终究是来了,遵照吴征的吩咐躲在衣柜里,仿佛等待

    命运的宣判。密不见光的小衣柜里好似一座深渊,瞿羽湘闭上双目以免被幽闭的

    空间搅得心情更加烦躁。那一年,你十四岁,我十七岁……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你的笑容灿若朝阳扫去了我的阴霾,生命重又燃起希望之火……

    瞿羽湘正自胡思乱想,房门响起了打开的吱呀声!她心中一惊,忙运起平心

    静气的内功心法,牢记吴征的嘱咐:不论发生了甚么,我没唤你不许出来!若是

    露了行迹,莫要来怪我!一念至此不免暗自神伤,前些日子一心想要杀死的男子,

    现下在他面前却像只乖顺的小羊,连个不字都不敢吐露。

    韩归雁死死地忍住笑意,使得两边唇角都有些下撇,一双含春媚目眯成了一

    条线。那湖蓝色的绣花短衫露着小半截藕臂,下身更是她一贯的喜好——剪裁合

    身,极显一双健美长腿的奶白绸裤。吴征张开双臂等待许久,两人略微愣神,高

    挑的女郎纵身一跃,轻轻跳入爱郎怀里。

    有力的手臂拦腰一环胸腹相贴,韩归雁情不自禁地分开双腿缠夹上一只雄腰。

    眼对眼,鼻对鼻,呼吸相闻。韩归雁以鼻尖厮磨着吴征的鼻尖轻声道:「我来了。」

    语声虽轻,瞿羽湘仍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大痛。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有娇

    喘连连,其中的思念之意表露无遗,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亲昵热切。小柜的缝隙

    看不清门边景色,正不知韩归雁是如何地粉面含春,不甚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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