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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示,莫说平民百姓,
便是些衙役也不知内情,公堂正中的大位空了许久倒没引来什么民怨。张六桥闻
鼓声如雨忙火速升堂,号令了一通,远远望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
两名后生的搀扶下颤巍巍又惶急地上堂。
张六桥眉头一皱,来人虽是平民的身份,在民间威望却是甚高,一个处理不
当极易引发民怨沸腾。转念又一想,比起吴大人的事情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反
倒宽心不少。
「扑腾」一声,老者弃了拐杖挣脱两名后生的搀扶一跤跪倒,嘶哑着声线大
呼道:「草民朱植叩见大人!草民受北城万民之托请愿伸冤,望大人明察!」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张六桥一声正喝,又温言道:「朱老丈年事已高,
依律不需跪。来人,看座!」
「冤不得洗净,草民不起来。」朱植推开前来搀扶的衙役,又是大声高呼。
「胡闹!」张六桥一拍桌面起身,指着公堂围栏之外呼啦啦一同涌入,正此
起彼伏呼应着的民众喝道:「本官敬你德高望重,你这是要聚众要挟本官吗?」
「草民不敢冒犯!亦不敢聚众要挟朝廷命官!」朱植一脸悲愤道:「实因罗
大善人身受不白之冤,北城百姓受其恩惠极多,均觉愤懑难言,望大人做主!」
「什么?」张六桥吃了一惊,座也不回了走向朱植亲自扶了他起身落座,温
言道:「朱老丈莫急,还请慢慢道来。」
「罗大善人的女儿无故失踪迁延日久,至今府衙找不着人!百姓们亦知张大
人为此事劳心劳力废寝忘食,心怀感念。亦知府衙急缺人手,老朽时常提醒百姓
多加留意,为大人分忧。数日前浣花楼里有一女子进出,百姓认得正是罗大善人
家的千金!罗大善人前日往浣花楼讨要被赶了出来,本约定今晨一同到府衙鸣冤,
不想昨夜罗大善人被歹人闯入家中毒打,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草民气不过故击鼓
鸣冤,还请大人为万民做主!」朱植一口气说完,急怒攻心,憋得满面通红,咳
喘连连。
「什么?」张六桥一张紫膛脸犹如褪去了血色有色发白。罗大善人家境殷实,
却也是平民出身,不懂内里的一些道道实属平常。可听人几句传言便敢去浣花楼
这种地方要人?他还没那么愚蠢!背后有些什么弯弯绕绕,张六桥看惯了风雨哪
能不知!
一想到其中的隐秘,张六桥背后几乎全被汗水打湿,吴大人的胆量当真是包
了天了,行事更是奇招迭出,这么多平民百姓来此请愿,便是文毅也不敢直接对
着干,若是坐实了浣花楼这一回怕是要倒大霉。只是吴大人凭什么就认为罗大善
人的女儿就在浣花楼?那些人不是蠢蛋,劫了北城百姓的女儿,就安置在北城的
青楼里接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张六桥犹豫不定,朱植又急道:「张大人还在等什么?莫非这么多百姓在
此,都在睁眼说瞎话吗?张大人若不能决断,草民要求见吴大人!」说着又要起
身跪地。
「朱老丈且慢!此事事关重大,本官一时做不了主,吴大人又有要事在身,
只怕要等他回来才成。」张六桥退缩之心更甚,他向来做事寻求稳妥,实在被吴
征的天马行空搞得怕了。
「吴大人有要事?有什么要事?除了上任头两天,何曾再见过他?」朱植激
动得音调高了几度:「圣上旨意让吴大人任北城令,怠慢公务不说,发生天怒人
怨之事依然人影不见,又不能为民做主!草民心寒啊!」
「朱老丈莫要心急,我家大人自上任以来,无时无刻不为此事殚精竭虑,现
下确有要事在身并非怠慢公务。且大人临行前曾嘱咐府衙事务皆由张大人酌情处
置,也不致误了事。」戴志杰连连拱手作揖,姿态放得极低,不住以目视张六桥
道:「张大人,事态紧急,若是通报吴大人恐耽误时辰。还请大人早做决断。」
「你……你……」张六桥血涌上头。戴志杰是吴征的师弟,连日来又在府衙
帮忙处理公务,整个北城还有谁人不知?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信口雌黄的!如
此说来,怠慢公务的不是吴征,倒是张六桥在推脱责任了。
群情沸腾,张六桥在北城的名声威望素来甚佳,百姓虽看他的眼神变得异样,
一时倒没有口出不逊之言。「张大人,早做决断啊!」「罗大善人于我等有大恩,
岂能见他女儿沦落烟花之地惨遭侮辱?」等等言语倒是此起彼伏。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且容在下与张大人稍作商议。」戴志杰又
是团团一揖,不容分说拉起张六桥便向后堂走去。
张六桥百般不情愿,可再呆在公堂里只怕多年的名声要毁于一旦,只得随着
戴志杰走去,心里恨得牙痒痒又不敢表现出来,憋得甚为辛苦。
陆菲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暗赞戴志杰对局势的把握与节奏的掌控着实已做
到了最佳,便是吴征在这里也不能做得更好。有戴志杰穿针引线,张六桥从踏入
北城府衙的一刻起便已入彀,现下是逃也逃不出去,只能乖乖就范了。陆菲嫣深
吸了口气,弟子们的表现已足够出色,接下来,该当由我控制局面了!
「戴公子,你可是坑惨本官了。」张六桥又急又怒,索性背过身去,只怕再
多看一眼就要控制不住动手。
「张大人先消消气!」戴志杰笑呵呵道:「大人只见晚辈孟浪无礼,可谓一
叶障目。岂不见民心可用?」
「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张六桥脑中飞转!从撺唆罗大善人开始,要短
时间内掀起这么大的场面,根基尚浅的吴征可做不到。背后怕是不仅有高人指点,
只怕这位高人已然下场参与其中。京都守备文毅向来是圣上的宠臣,虽有种种缘
故未得高升,可在成都城里经营多年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吴征年纪虽轻,行事
惯常都极显老成,若无大的把握不可能轻易动手。
一念至此,张六桥忽然想起杨宜知的那句齐天鸿运与顺势而为,一颗不安的
心忽然燥热起来!
「戴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本官既要参与,需得明了来龙去脉,还请公子指
点!」后退已无路,张六桥横下一条心之前尚须加上最后的一块砝码。
「不能说!」戴志杰笑着摇头道:「张大人也最好莫要知道为好!只需将眼
前的事情办好,吴大人自然不会亏待!」
张六桥脸色忽青忽白,盏茶时分才狠狠挥了挥拳头道:「干了!列祖列宗在
上,还请保佑金刀门渡过此关!」
「张大人请!」戴志杰微微一笑,抬手虚引。
「瞿捕头!」张六桥重回公堂,一把抓起吴征公案上的令牌道:「吴大人委
托本官主理府衙事务,罗大善人行善积德,此案不能坐视不理。本官代吴大人命
你带上捕快,本官要亲自搜查浣花楼,审理此案!」
「得令!」瞿羽湘早已吩咐捕快们整顿停当,心中也不由不佩服吴征准备充
分。如今关键的一环激起民愤与让张六桥主事北城府衙均已办到,成都城里的事
情算是成了一半。
不知道雁儿那边如何了?韩家三兄妹一同带兵征讨,该当是十拿九稳!瞿羽
湘望了望远处的天空,暗道:「雁儿,京城里的一切,我会为你打点清楚,待你
凯旋归来!」
张六桥让衙役们组织民众,跟随他前往浣花楼。穿过北城街道,不时有百姓
询问清事情经过自发加入队伍。此刻张六桥已是破釜沉舟,心情大异之下,反倒
希望加入的人越多越好。
浣花楼地处闹中取静之所,经过了一夜的繁华喧闹,清晨正是最安静的时刻。
恩客与妓子们春宵一夜,大都倦极而眠。
张六桥与瞿羽湘当先而行,背后跟着呼啦啦足有不下五百名百姓。不时还有
百姓喊着「昭雪沉冤」,「惩奸除恶」的口号,引来阵阵齐声大喊的呼应。
见吴征准备得如此充分,张六桥的一切顾虑烟消云散,有生之年能干上这么
一票大的,从前想都不敢想。张六桥颇有热血上头,意气风发的豪情。
浣花楼正门虽开,人丁却少。几名迎来送往的龟公与恶行恶相的护院狐疑地
望着人群由远及近,终于确定了来人目标是浣花楼,顿时慌乱起来。
几名龟公飞也似的跑去禀报,护院们则排起了人墙大声喝止:「且住!你们
要干什么?」
「本官奉北城令吴大人之命缉拿案犯,敢阻挠者以从犯查办!」张六桥一亮
令牌,手一挥命瞿羽湘动手拿人。
护院们在浣花楼地界里还没吃过亏,大部分虽不明靠山是谁,也知来头极大,
素来无法无天惯了。见状纷纷举起手中长棍,只是面对官差多少心中有些惴惴,
不敢贸然出手。
捕快们虽着公服,人数却少的多,北城府衙可不比日进斗金的浣花楼财大气
粗。围观壮行的百姓见冲突一触即发,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心惊胆战一时声息
全无。
两边剑拔弩张,却颇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张六桥眼观六路,见戴志杰左
顾右盼,似在等待着什么,心中明镜儿一般,只是将一堆阻挠官差该当何罪的套
话反复喝骂,也看不出强来动手的意思。
「住手!」浣花楼里及时传来一声大叫,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
双掌挥舞照着护院们一顿耳光喝骂道:「不开眼的狗东西,怎敢对张大人不敬!
把手上活计都给我放下。「
男子教训了一通,又对张六桥见了个大礼谦卑道:「下人不识好歹,张大人
万万恕罪!快快有请,草民亲自给大人斟酒赔礼!」
「本官懒得与愚民一般见识!」张六桥冷冷哼了一声道:「齐掌柜,本官今
日接了一桩案子,浣花楼有拐卖良家民女,作恶伤人之举!本官卖你个面子,还
请让个道,容本官搜查一番!」
中年男子姓齐,在文毅旗下的产业里打点事务,恰巧行七,人称七掌柜。在
平民看来就是个店掌柜,但稍有门路者都知晓他的身份。换了平日张六桥也只能
客客气气的,齐掌柜闻言也觉微微错愕。
「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浣花楼开在天子脚下,向来奉公守法,哪能做出伤天
害理之事?」齐掌柜拖延着时间,他被从梦里叫醒,脑子却不含糊,一听就知其
中有门道。除亲自出来阻住官差之外,报信者也一同派遣出去。只需文大人知晓
此事,自能妥善解决。
「是奉公守法还是藏污纳垢,齐掌柜说了不算,本官自当亲自搜查审理,方
才做得数。」张六桥依旧寒着脸不讲半分情面:「齐掌柜,还请让个道!」
「张大人!」齐掌柜知无法善了,压低了声音凑近道:「还请给几分薄面,
否则文大人处在下无法交代!若大人发起怒来,在下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齐掌柜尸骨无存,张六桥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这位七品主簿今日不知哪来
的底气,一挺胸膛道:「本官以律办案,便是在金銮殿上,本官也是这句话!」
两边嘴炮放得震天响,你来我往看着好不激烈,却都保持着克制。直到一名
穿着粗布衣服,相貌平实的男子挨近戴志杰身边低言了几句。
戴志杰眉头一跳,越众而出向齐掌柜道:「掌柜的,本公子想进去吃酒,怎
地没人来迎接?怕本公子给不起钱么?」说罢一脸不快抬步向浣花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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