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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在哪?”
“对真气的运用,以及真气的浑厚程度都要比伯父差上太多。”
独孤剑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
刚刚一瞬间的交手,叶晨出了两拳,两拳变化虽多,可他觉得自己也还是能够找到其中破绽的,只是他的剑在那狂暴的真气下,着实有些无力。
瞥了一眼独孤剑,叶晨淡淡道,“蠢货,你是差在自己太笨!”
“明知道打不过,还硬刚,你是蠢还是傻?”
叶晨的话让独孤剑明显一愣,他是万万没想到叶晨会如此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这才道,“伯父,只有和高手对决,才能真正有所收获。”
“那你觉得刚刚和我打,你有什么收获?”叶晨问道。
“这....”
独孤剑再次沉默,刚刚那一瞬间变化那么快,他连防守和反击都做不好,哪还有时间琢磨太多东西。
现在回想,也是没啥收获。
“客栈茶楼说书先生的话听多了吧?”叶晨白了一眼独孤剑,缓缓道,“刚刚也就是我,若是换成别人,你一拳之下不死也残,如此,你收获个屁!”
“和比自己厉害的高手战斗,除非人家有意指点,否则你不会有任何收获,你有的只是挨揍以及被杀!”
“否则的话,你以为中原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会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当然,你想要通过战斗升级,这也是一条修炼之路。”
看了一眼双眸平静的独孤剑,叶晨对这小子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年纪轻轻,心态沉稳,并没有寻常年轻人那种说一句顶八句,好像自己很牛叉你很过时的态度,“你要挑战各门各派,想法我理解。”
“通过战斗,见识各门各派的武功变化,然后加以思考化为己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嘛,道理虽然明白,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基本上是没必要的,瞎折腾,当然,对于你这种剑道天才来说,倒是可以试试,也许是一条快速成长的道路。”
“不过记住了,别想着越级挑战,你去中原战斗,不要和人家长辈战斗,就挑那些弟子辈的,弱的来战,比如那种十一二岁刚练剑的。”
“小家伙刚练武,弱的一匹,你和他打,他的一招一式必然赶不上你的反应速度,如此,一边过招,一边偷学,一边思考,对你对人家都有利。”
“弄不好人家还会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陪练,感谢你呢!”
喝了口茶,叶晨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如此战斗,你胜了说出去,有面子,人家也不会记仇。”
“否则....江湖门派最重胜负和面子,你真要把人家的脸面打败了,呵呵,等着人家全家老少一起来围殴你吧!”
说到此处,叶晨的话音渐渐严厉,“别觉得我说的夸大其词,也别觉得人都是好的,想想当年的黄裳,人家还是有官位在身的,结果怎么样?杀了明教里几个门派高手,没几个月就被那些门派找上门,把家里杀了个鸡犬不留!”
“所以,出手不是不可以,只是出手的时候要好好想想你娘和欢欢。”
“可这...传出去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欺负弱小?”
独孤剑觉得叶晨说的有道理,可专挑弱的打,年轻人自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屁话!”
白了一眼独孤剑,叶晨冷冷道,“强打弱,那叫欺负弱小,你弱打弱,菜鸡互啄叫个屁的欺负弱小?”
“每一战,不管对手有多弱,都打持久战,都要打的势均力敌,和弱的人还能势均力敌,还能让人看不出来,这也是需要你对自己的招式有着极为深刻理解的,也是一种成长,懂不?同时,如此战斗也能让对手输的更有面子,如此输的门派总不会说我家某某弟子太弱了,这才让你赢的,说自己弱,多没面子?”
“他们只会说,你和他们的弟子打了好久,然后他们的弟子力战之下,不慎落败,还很年轻,以后会追上来云云....”
“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得先自己进入这个轿子,然后人家才有可能抬你,江湖是提携后辈的,可提携的都是懂事的后辈,怎么算懂事,你懂不懂?”
“这话之前也和别人说过,现在再送给你,江湖,绝不是打打杀杀,它是人情世故!”
“晚辈明白了。”
重重地点了点头,独孤剑感觉自己好像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这些东西...他之前可是从未接触过的,更是从未有人与他讲过。
“明白就好。”
点点头,叶晨觉得这小子倒也算是孺子可教,“这些是教你如何在江湖立足,以及如何在江湖做事,现在说点具体的。”
“说说你的剑法。”
闻言,独孤剑的眼神猛然一亮,目光灼灼,直勾勾地盯着叶晨。
“别这么看我,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不练剑,所以,能教给你的只是一些理论,至于这理论对不对,或是能不能实现,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请伯父指教。”独孤剑真诚道。
“我听闻有人将剑法分为五种境界,分别为利剑、软剑、重剑、木剑以及无剑。”
“利剑在于锋芒,软剑在于刚柔,重剑在于举重若轻,木剑在于举轻若重,无剑,那就是剑意了!”
“利剑,手中剑锋利,剑上招式利落,锋芒毕露,不可逼视,这是利剑的特点;
软剑,剑软招亦软,同样的招式,利剑用得,软剑出得,如此,刚柔并进,阴阳相合,变化无常,敌人难以揣度;
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招式的变化极尽升华后便会返璞归真,所有的招式变化无外乎那些基础剑招,关键看你怎么用,借助重剑,哪怕平平无奇的剑招亦会有偌大的威力;
木剑,重剑的举重若轻是一种对自身力量和剑法的掌控,通过重量,加强掌控,而木剑则是在掌控之后的一种放下,这个境界是一个过程,一个逐渐放下剑外在形体的过程;
无剑,木剑达到极致,彻底放下剑的形态,如此,草木竹石头与剑又有何分别?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甚至心中也无剑,这个境界就很玄乎了,能不能达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当然,这只是对剑法的其中一种认知,还有人不拘泥五剑境界,只求一快,好多年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物,叫顾楠,练的就是快剑,一剑出,速度快若白虹,任凭敌人有多少招式多强功力,反应不过来都是无济于事。”
“其实我觉得你之前的刺剑,锋芒递进,一招锋芒未散余波又至,一浪接着一浪,浪潮越来越大,就很有快剑的风采。”
说完,叶晨起身,拍了拍独孤剑的肩膀,“路有很多,都在脚下,该怎么走,看你自己了。”
“我对你的成就没有要求,只有一点你必须做到,必须保护好叶欢,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否则....老子把你剁成肉馅喂蛤蟆!”
一瞬间,独孤剑全身汗毛炸裂,他感觉一股滔天的杀气,无尽的力量从那只手上压在了身体以及内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