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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娲神力,是不可能调动五灵珠内的力量的……”
正当徐天涯琢磨之间,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这一次,徐天涯却是没有太过惊慌,缓缓转身,看向倚靠在门框之上的酒剑仙。
“机缘巧合,得了这土灵珠,有些好奇罢了。”
“你拿着也没用,上天注定这五灵珠是女娲后人的……”
酒剑仙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咧嘴一笑道:“按我师兄的说法,因果循环,万物自有定数,你拿了土灵珠,就是深陷因果之中,心灵蒙尘,难以得道咯……”
闻此言,徐天涯摇了摇头:“按这个说法,若是万物自有定数的话,那我等修士还修炼作甚,反正自有定数的……”
“至于因果循环……世间万物皆有因有果,人活在世,就处在因果循环之中,谈何深陷……”
“你这……”
酒剑仙愣了愣,他觉得不应该是这个理,但他又莫名的觉得这话真的是畅快!让他忍不住叫好一声!
徐天涯摇了摇头,笑道:
“胡言乱语,道友见笑了!”
“哈哈哈哈,道友看得透彻,人生在世,随性而为就好,何必在乎那么多弯弯道道!”
酒剑仙爽朗大笑,随即话锋一转,突然问道:“道友可是琼华派弟子?”
“徐某不过游荡人间一散修,非是大派弟子!”
“散修?”
酒剑仙微怔,打量了一下徐天涯,笑道:“见道友一身高深剑修之术,我还以为道友是琼华派的同道呢!”
“这样说来,道友是蜀山之人……”
“见道友这副装扮,想来就是闻名天下的蜀山酒剑仙吧!”
“哈哈哈哈,酒剑仙谈不上,不过是一好酒的落魄剑客!”
酒剑仙哈哈大笑,目光却又忍不住的看向徐天涯腰间的酒葫芦。
见到酒剑仙这副模样,徐天涯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一挥衣袖,酒桌上的酒杯便尽皆倒满。
“道友请!”
“哈哈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着诱人的酒香,酒剑仙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就猛干了一口,刚建立起的一点高人形象,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出乎徐天涯的预料,如此嗜酒如命之人,区区几杯酒哪能满足他,喝了不过几杯酒,眼看酒杯皆要见底,这酒剑仙就厚着脸皮搬出了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言论。
明明两人总共不过见过两面,毫不相识,这酒剑仙竟也能厚颜无耻的冠以知己之名。
酒一杯一杯的喝着,徐天涯也没有小气,诸多灵酒,轮番上阵,喝到最后,酒剑仙几乎都感觉自己好像处在梦中了,如此多的绝世美酒佳酿,他这个自问喝遍天下美酒的酒剑仙,竟全都未曾喝过!
喝了这些美酒,再回想起以前所谓的美酒佳酿,仅仅只是想一下,他就觉得有些难以入口。
最让他有些绝望的是,这些美酒,还全都无价无市,他以后想喝都喝不到……
“道友你无门无派,修得还是剑修之术,要不入我蜀山,也好有个依靠,你觉得如何?”
喝得晕晕乎乎的酒剑仙突然一转话锋,醉眼朦胧的看向徐天涯。
“道友的好意心领了,在下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约束……”
“那就可惜了……”
酒剑仙满眼可惜之色,只不过,从始至终,那可惜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徐天涯手中的酒葫芦……
一个多时辰过去,两人都未曾炼化酒劲的情况下,也皆是有些酒劲上头,醉眼朦胧。
酒剑仙在一旁,等待刘晋元的清醒。
半个多时辰过去,刘晋元却是突然瘫倒在地,这下可是吓到了林月如,不过当听到徐天涯的解释之后,她这才放下心来,叫来下人将刘晋元送回了房中。
这院中,也是再次归于安静,凉亭之中,徐天涯与酒剑仙彻夜长谈,推杯交盏,好不痛快。
尤其是剑道之上,得知徐天涯本不过一世俗剑客,自悟剑道,创出剑道九转,分海断川之剑时,酒剑仙在男子一旁,小鸟依人的模样,倒也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出手时的武艺高强。
“小生刘晋元,不知两位恩人高姓大名?”
“我姓李,名字呢,叫逍遥,李逍遥!”
“这位是赵灵儿,刘公子你就叫她赵姑娘就可以了。”
道谢交谈一番之后,当得知两人在寻住处,刘晋元当即邀请李逍遥与赵灵儿入自己魁园暂且歇息几日。
李逍遥当即应下,赵灵儿见李逍遥答应得如此痛快,也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刘晋元的带领下,李逍遥与赵灵儿两人亦是步入了刘晋元所居住的魁园之中。
“这是我暂且居住的魁园,里面空旷得很,李公子赵姑娘你们两人,自己随意挑选一间房屋住下即可,其他事情,都有下人处理的……”
言语之间,爽朗畅快的大笑声亦是响起,紧接着便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隐隐约约,一股凌厉且让人心悸的气息逸散而出。
见到李逍遥与赵灵儿两人有些疑惑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刘晋元看了一眼花园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连忙道:“对了,那花园居住着两位前辈高人,李公子与赵姑娘你们两位,千万莫去那花园,以免打扰到了两位前辈。”
“前辈高人……”
感受着这隐隐约约的凌厉气息,李逍遥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晋元一走,李逍遥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一眼,竟几步溜到了那花园围墙之下,俨然没有将刘晋元的交代放在心上。
“逍遥哥哥,你做什么啊!”
赵灵儿连忙呼喊一声。
“没什么,我看一下,就看一眼,没事的!”
李逍遥摆了摆手,小跑至围墙边的假山下,手脚并用便爬了上去,探头探脑的看向花园之中。
只见院中剑光闪烁,完全看不到人影所在,只听到密集的剑器碰撞声。
“哪来的贼子!”
李逍遥刚从围墙上探出头,还没彻底看清楚,便只听到一声暴喝,一道剑光便朝他爆射而来。
“完了完了!我这刚开始行走江湖,命就没了……”
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剑光便已近在咫尺!
“逍遥哥哥!”
眼见不对,赵灵儿也来得及惊呼出声。
“是你这小子?”
剑锋骤停,酒剑仙惊疑的看着眼前的李逍遥,脸上却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他这才想起,当初酒瘾发作,向这小子讨口酒喝,而后还许下了承诺,要在那十里坡传授这小子几招剑术。
本想着来这林家堡弄点酒喝就再过去,一来一回虽有点距离,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事,可怎么也没想到遇到了徐天涯,碰到了这绝世佳酿。
酒逢知己,论剑酌酒,实在是太过畅快,他一下子就将这事丢在了脑后,要不是刚才突然想起来……
“是你这道士!”
看清楚酒剑仙的模样,本还有些惧意的李逍遥,顿时硬气了,他可是为了这道士的许诺,跑到那十里坡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你我果真有缘,本还想考验你一番,没想到我们竟再次碰面……”
理亏之下,酒剑仙竟也开始糊弄起来。
“是嘛?”
李逍遥眉头一挑:“我怎么感觉你又在骗我?”
“我酒剑仙何许人也,怎会骗你……”
酒剑仙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你之前答应传授我武艺的事还算不算数?”
李逍遥不管不顾,直指问题根源,他紧紧盯着酒剑仙,等待着酒剑仙的答案。
“呃……”
“当然算数,我酒剑仙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这时,徐天涯脚尖轻点,飞跃而来,本还气势汹汹的李逍遥,见到徐天涯,也是立马萎了下来,他敢对酒剑仙嚷嚷,那是因为他知道酒剑仙理亏,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这位前辈,他可不敢嚷嚷,客栈伺候人多了,他可是知道的,好多前辈高人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鬼知道这前辈是什么样的人……
“李逍遥赵灵儿……”
徐天涯瞥了一眼还是一副小混混模样的李逍遥,目光便放在了赵灵儿这位女娲后人身上。
不得不说,女娲后人,着实美得让人惊叹,而且,最让人惊叹的,并不是外貌的美,而是那股与生俱来的灵气,就好似是天地的宠儿一般。
此时见徐天涯走来,酒剑仙也不禁更是尴尬,也没待徐天涯询问,他便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诉说而出。
说完,酒剑仙便看向了李逍遥:“我有一套剑法,奥妙无穷,能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落下,便是一声剑吟,与此同时,酒剑仙浑身气质亦是随之一变,剑锋流转,挥洒不停。
李逍遥也不敢走神,紧紧的盯着那挥洒剑光的身影,当一套剑光挥洒完,天色已是大亮,破晓曙光,在酒剑仙周身绽放金色曙光,有若神人一般。
李逍遥不禁心驰神往,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前辈,请收我为徒!”
“我这一生漂泊惯了,从不收徒!”
酒剑仙摆手,此刻的他,尽显高人气度。
李逍遥见势不对,竟叩首起来:“前辈求您收我为徒,晚辈愿孝敬您下半辈子,跟随您行侠仗义,云游四海……”
“跟我行侠仗义,云游四海?”
酒剑仙不禁看向那赵灵儿,随意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太贪心,这一套剑法你若是能吃透,你就终生受用无穷了!”
李逍遥这时似乎也反应过来,没再说拜师之事,而是问道:“可我只看了一遍,不知能学会多少……”
“我也不是随便交人的,你根骨悟性奇佳,用心体会感悟,迟早能学会这套剑法的!”
酒剑仙笑眯眯的说了一句,随后一挥衣袖,就将李逍遥从围墙上送了下去。
“让道友你见笑了!”
“当初酒虫发作惹的事,结果与道友相谈甚欢给忘了此事……”
徐天涯笑了笑,目光挪转,似透过院强再次看到了那赵灵儿,他衣袖轻动,那枚土灵珠出现手中,平日里毫无光泽的土灵珠,此刻竟泛起了缕缕土黄色的光芒。
“咦,土灵珠在道友你手中为何会有反应?”
酒剑仙也满是惊疑之色。
“难道……女娲后人就在附近?”
酒剑仙下意识的看向院墙对面,毫无疑问,此地符合条件的,也就刚才跟随李逍遥那小子的少女了!
“那少女,是女娲后人……”
酒剑仙有些不敢确定的问出声。
徐天涯没有回答,但手中还在闪烁的土灵珠,却是清楚的说明了这个猜测的正确。
答案已经无比清晰,此刻的酒剑仙,却也完全没了刚才那高人气质,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
“我观这少女已有身孕,孩子的父亲应该就是道友你刚交的那小子了。”
徐天涯酌酒一杯,缓缓诉说而出。
“女娲后人宿命轮回,世代都是殉道苍生,这李小子和女娲后人结成烟缘,恐怕也会是一场悲剧!”
酒剑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颇为唏嘘的感慨起来。
“这人世间自有悲欢离合,何必在意那么多!”
给酒剑仙倒上一杯酒,徐天涯不禁回想起原本的剧情,所谓女娲后人的宿命,其实就是一个死循环。
任何一个女娲后人,生长的轨迹都无比相似。
遇情劫,孕育后代,殉道苍生,拯救万民……
又或者,哪怕没有殉道苍生,待后代成长,也会被吸取所有灵力而亡!
唯一避免宿命悲剧的方法,便是不动情欲,不为苍生,那以女娲后人的神力,恐怕足以活上许久许久!
只不过,赵灵儿恐怕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她已怀有身孕,以她的性格,恐怕也做不到为了自己的长生,而直接封禁自己的后代……
这已然是一个死局。
这世间,有能力破解这个死局的,恐怕还没有。
悲剧迟早降临,只不过早与晚的问题……
徐天涯虽不信什么天意宿命,但这无疑就是宿命,这就是女娲族已经注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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