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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从瓶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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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王府有喜(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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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闰秋候早,七月风骚骚。

    启元七年七月十四,对津南府王家上下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大日子。

    之所以说是个大日子,因为今天,乃是津南王氏嫡长女,王家公认的下一任掌舵人,中原赫赫有名的凤凰女王玄羲结亲的大喜之日。

    为何又要在前面加上个“不大不小”呢?

    那是因为这亲结得有点儿特别,不是寻常的嫁娶,而是入赘!

    如此一来,就不值王家大张旗鼓了。

    更何论这男方的身份,还多少有些尴尬,既无亲族,也无有宗派势力,孤家寡人一个,近些年虽靠着一身血勇在津南府闯出了个“分江掌”的名头,听上去挺唬人,其实也就那样,在偌大的府城里边根本排不上号!

    别看“分江掌”这名头起的霸道,其实有时候,那些名头越大越响的,像什么“夺命判官”、“飞天大圣”、“遮日手”之类的,大多是些徒有其表的草包水货,往往一戳就破!

    人家真正的高手,讲究的是返璞归真,和光同尘,都会故意取一些听上去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名号,比如“东郭野人”、“逍遥散人”、“兰若居士”。

    再譬如“清风剑”...

    那些见多识广,经验老辣的老江湖都深谙其中道理。

    天下太大,卧虎藏龙,要想在这江湖上行走,遇上那些什么“大圣”,什么什么“霸王”,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几率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憨货,不必放在心上。

    但若是碰到什么“散人”,什么“野客”,看上去平平无奇,十分随和的,那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得罪,尤其是在深山老林子里,指不定就是隐居多年,武功深不可测的老怪物!

    总之啊,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仅有,还很多!

    想要在江湖上行得踏实,走得安稳,首先要学会的,便是低调,其次则是规矩。

    所谓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便是这个道理。

    但如果你的刀子够快够狠,能一下子将这张江湖规矩织成的大网捅破喽,那就当我以上的话都是放屁!

    不然在没支棱起来之前,您还是老老实实藏在水底做缩头乌龟吧!

    猥琐发育,不丢人。

    再说回这“分江掌”刘子阳,今年正好二十,也是天下千千万万孤苦可怜人中的一份子。

    天生就是个孤儿,一生下来便无父无母,全靠在街上乞食和左邻右舍的接济为活,既无伯叔,终鲜兄弟,能长成人已属不易,更别说还学了一身武功,闯出了名号,说起来也算是天幸之人。

    在八岁那年寒冬,他独自在大街上乞讨,在大雪中哆哆嗦嗦冻了大半天,终于碰上了个好心的食铺老板,见他可怜,将当天别人喝剩的一碗热汤加两张饼施舍予他。

    小刘子阳一整日滴水未进,又冷又饿,得了吃食自然是大喜过望,谢过了老板,怕凉了便将汤饼裹进怀里,一路小跑准备回城郊自己住的破庙里饱餐一顿。

    谁料半道儿上却恰巧不巧看到一个衣不蔽体,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卧于道旁,饿得奄奄一息,那模样儿甚是凄惨,连他这个小乞丐都看不下去了。

    别看刘子阳出生卑微,命如草芥,自己尚且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却生性心善恤弱,仗义重情,没碰上还好,既然看见了,又如何忍心眼睁睁看着这老头冻毙于街旁呢?

    说他是愚蠢也罢,天真也罢,反正当时的小刘子阳没怎么犹豫,便上前扶着老头,两人一起踉跄着回了破庙。

    当晚,小刘子阳便冒着大雪拾来茅草,为老头搭了个简易的窝棚,安顿好老头之后,他又拿出食铺老板施舍的热汤的面饼,除了给自己留下半张饼外,其余的都给老头喂了下去。

    那老头也不客气,哧溜哧溜就着热汤吃完面饼,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终于缓了过来,作为报酬,留在破庙教小刘子阳识字读书。

    十天后深夜,老头便悄悄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了一本字典,和一本泛黄的秘籍。

    那是一本没有名字的武功秘籍,看书皮年代久远,至少也有几十年的光景,里面详细记述了一门掌法,小刘子阳从小便有一个惩恶扬善,打抱不平的大侠梦,得此秘籍如获至宝,因为刚开始识字的缘故,书中关于人体经络穴脉的内容对于幼小的他来说实在太过晦涩难懂,如翻天书,每读一行都十分吃力,可谓举步维艰。

    但他却从没想过放弃,反而每每为之废寝忘食,苦练不辍,一心扑到秘籍上,晚上还要借着星光读书练功,遇到阴天就去乱葬岗,凭着微微萤火读书,时有乌鸦夜鸮嘶啼,成群的野狗从身边不怀好意地经过,他也毫不在意,读书已经彻底读到了一个疯魔的地步。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子阳十二岁的时候,终于练成了无名秘籍中的掌法,且能识字三千,老头留下的那两本书早被他翻烂了,再也无法看清书中的内容,被他用布裹了,郑重埋在了破庙后面的小山下。

    这两本书陪他走过了四年的岁月,书中的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现在也该光荣退休了。

    在埋书地拜了三拜,刘子阳辞别破庙,凭借着吃苦耐劳,为人实诚,又会识字,在津南府里的一家当铺里找了份安稳的差事,给当铺的大朝奉当学徒,每月的月俸虽然不多,节省着花却也够用。

    苍天有眼,天可怜见。

    刘子阳虽然是孤儿出身,却意外地在习武一途上天赋异禀,可以说天生就是个做武行的命,颇具慧根。

    他虽没有豪门世家弟子海量的肉食补药和祖传的心法秘籍,更没有名师行家的指导,却凭借一颗持之不懈的恒心与不怕吃苦的毅力,闷头苦练了七八年,竟也步入了易筋的境界,凭借一对犀利的掌法,有了些许名气。

    尤其是与津南王氏的凤凰女一见钟情之后,中原第一软饭王的名号传遍大江南北,为江湖所津津乐道。

    不过对于这种舶来的名气,刘子阳心中是半忧半喜,为日益增大的名头而沾沾自喜的同时,又对时常这种虚荣感到羞耻,却又无可奈何。

    所幸,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噩耗取代了。

    在津河河畔与他互许终身的俏佳人忽然变了卦,在某一天派随身丫鬟找到他,告诉了他自己已与别人定亲的事,并附上了一首诀别诗。

    此事对于刘子阳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令他如坠深渊。

    特别是知道定亲的男方,还是在江都府大名鼎鼎的白眉大侠朱仕洛,不论是武功势力,还是名望威望,都远远在他之上。

    不,应该说,两人之间毫无可比性,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子阳心灰意冷之下,虽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一个人黯然离去,并不是因为不爱了,恰相反,正是因为爱之入骨,才会选择默默退出。

    拒绝了王家施舍的金银珠玉,刘子阳连夜乘舟离开了津南府,去往江都,他想要亲自去看一看那个将他的挚爱夺走的老男人。

    那位在江南远近闻名的白眉大侠。

    这件事在整个中原九州闹得挺大的,毕竟吃瓜群众到处都有,如此精彩还有反转的爱情故事,足以引爆任何一间酒馆茶楼,成为老少妇孺茶钱饭后的笑谈。

    江湖上对此大都抱着喜闻乐见的态度,观望者无数。

    更别说后来李长清的横空“插手”,诛白眉斩太守,在加上现在传出刘子阳即将入赘王家的消息,这劲爆的消息一件接着一件,还带着惊天的反转,与众说纷纭的神秘内幕,看得吃瓜群众们目不暇接,在心中大呼过瘾。

    特别是随着婚期的临近,风头愈演愈烈,竟隐隐盖过了不久前刚发生的“天宴魔祸”之事,成功登顶了江湖热榜的第一。

    热情的吃瓜群众纷纷表示活久见,没想到现实竟然比小说里的情节更加曲折离奇!

    江湖上对故事接下来如何发展的看法各持己见,议论不休,有起哄的,有开赌的,更有那惯会见机行事的文人骚客,早就提前一步下场,把刘子阳与王家凤凰女之间的爱情写成小说故事,胡乱添上几笔痴男怨女喜欢看的缠绵悱恻,根据行情编出了好几个版本,放在津南府各大书肆小摊上公然贩卖。

    别说,还挺叫座!

    只可惜大梁朝关于肖像版权的律法尚不健全,卖书赚得银子分不到当事人手上一份。

    李长清抿着香茶,瞥了眼台上口沫横飞的说书老头,悠悠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孽缘啊...”

    在他身旁,陆芊儿蹲在凳子上,两只纤纤小手捏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松鼠似的小口啃着,鼓着两个肉嘟嘟的雪腮,闻言好奇地歪过了小脑袋。

    “师兄,你在说什么,什么孽缘呀?”

    “吱吱...”

    元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露出一副你还小,你不懂的表情。

    “哼,不说算了,芊儿还不乐意听呢!”

    小姑娘轻轻一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再说话,低头专心致志地对付起手里的桂花糕。

    李长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俩活宝!

    当日处理完会英殿中事,转过头来第二天,道人便带着小师妹和元宝离开了京都府,乘舟经城外芦水转入大河,再由大河转入沔水,最后顺沔水而下,过津北府,抵达津南。

    一路行来,走走停停,游游逛逛,领略中原的大好河山,待走到津南府,正好赶上了刘子阳入赘的日子。

    这当然不是巧合,全靠李长清拿捏的很精准。

    这座茶馆的位置很好,平时往来客人不绝,大堂楼上都坐得满满的,今日却显得十分清冷,放眼望去偌大个厅堂里,只坐着三两桌客人。

    这当然是因为,今日城南王府有喜,尽管王家上下并不待见家主的那位“乘龙快婿”,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不能有丝毫马虎的,毕竟王家在中原,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虽是入赘,也须要办得隆重有排面儿!

    如此,方能显示出王家广博的胸襟与气势!

    定亲当晚,王家当代家主,也就是王玄羲的父亲,王蔺便做出了决定,在中原广播请柬,大摆九日筵席,城中任何人都可入席随意吃喝。

    这番壕无人性的发言,就差告诉别人,我王家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这可乐坏了城中百姓,这几天活也不干了,地也不扫了,整日便去王府大宅里吃喝玩乐,这也导致了不仅茶馆酒楼里鲜有客人,连街头巷尾都看不见半个行人。

    不说远的,刚才李长清就亲眼看着茶楼的胖老板领着一大帮子伙计,笑呵呵地出了门,不用想也知道是奔着吃喜宴去了。

    这王家在津南府里的影响力确实恐怖!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李长清心中感慨一声,将杯中最后一点茶饮尽,台上兢兢业业的说书先生还在口若悬河。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便见小姑娘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一双灿若繁星的大眼睛里一眨一眨。

    “你这小丫头,又有什么坏心思?”

    道人斜眼看过去。

    “嘻嘻...”

    陆芊儿不好意思地拱了拱小鼻子,一只刚吃完糕点的油乎乎小手拽住了师兄的衣袖,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弱弱地道:

    “没了。”

    李长清哈哈一笑。

    “饿了?”

    “嗯!”

    小姑娘摸着瘪瘪的小肚子,用力点了点头。

    “吱吱吱!”

    暗中观察的元宝见时机成熟,咧了咧嘴,也急忙举起了双手。

    它早就想夺下陆芊儿手中的桂花糕,放进自己的嘴里了!

    只是碍于道人的凶威,一直没敢付诸行动。

    “那走吧,师兄带你们吃席去,大鱼大肉管够!”

    李长清也早有此意,当即挥袖起身,摸出几钱银子拍在桌上。

    两人一猴便浩浩荡荡出了茶楼,往王家大院开拔。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

    今天吃,明天吃,干饭小伙最精神!

    去干饭的路上,连风都是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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