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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也是有警戒心的,刚出钱庄没走多远,她就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李故,这钱庄掌柜有些古怪。要不今日咱们先回吧,等明日再来买粮。”
李故满不在乎地缩了缩脖子,“今天不买米,你回家吃什么?难道饿一天吗?没事儿,你继续逛街吧,几个凡人而已。”
他早就察觉到了钱庄掌柜的心思,也感知到了后面有人在尾随。不过,他们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城镇内动手,定会耐心地等到红鸾出城。
红鸾现在有了银钱,便到集市这边购置一些油米。顺便,与经常照顾她的一位大娘打声招呼,问候一下。
她曾经最困难的时候,便是这位王大娘帮助了她。
然后在得知红鸾住在山上后,王大娘便劝她下山来住。可红鸾觉得山上的木屋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又失忆了,不可随便离开,所以她拒绝了王大娘的提议。见劝不动她,王大娘就让她带些鲜果与药草下山贩卖。
因为传闻在这俊疾山上有吃人的妖怪,所以附近几乎没人敢上山采药。
正是因为王大娘此番善意的提醒,让红鸾在遇到李故之前,成功找到了活计。
李故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位面的城镇,不免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
王大娘看着红鸾肩上的李故,“红姑娘,你今天难道要卖山鸡?嘿,你还别说,这只山鸡可真肥。”
李故张了张嘴巴,算了,一介凡夫俗子,不与她计较。
“王大娘,他不是山鸡。”红鸾低声说道:“他叫李故,是一只神鸟。”
王大娘愣了愣,笑出了声。“姑娘真会开玩笑,山鸡我还会认错吗?我看哪,是姑娘一个人在山上住久了,孤单了,居然还给山鸡取了个名儿。”
说着,热心肠的王大娘就要给红鸾拉拉红线,说说亲。
红鸾再一次拒绝了王大娘的好意,打算再在集市上买些布匹就回去。
谁知一转头,就正巧看到一道长在集市上叫卖驱邪符纸。“买贫道的符纸,可受黑龙的保佑!”
红鸾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女子,反正米和油都在李故的储物戒指里,她手上只有一个竹篮子和一把折扇,倒是轻松。
于是乎,她便走上去问道:“道长,你这符纸真的能驱邪吗?”
虽然是在问那道长,但她眼角的余光却在看李故。李故都不用去探查,就能猜到这道士是个招摇撞骗之人,手里的符纸肯定是假货。
谨慎起见,他还是用仙力探知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桌案上的那些符纸没有半点灵力,就是一堆废纸。
他默默摇头,不再注视那个道士。
“姑娘要不也买几张回去?这上面有黑龙大人的法印,定是能驱邪的。也不贵,用你的这只黑山鸡就可以换。”道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
红鸾看到了李故的反应,也是会意,“我不怕妖怪。”说着,她转身离开了道士的桌案。
殊不知,那道士居然盯着她手里的扇子,眼睛放光。犹豫了几秒,道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案,悄悄跟上了红鸾。
等红鸾又在集市上买了些布匹之后,她便准备与李故、黑蛇一起出城回去了。
李故见天色还早,低声说道:“不再逛逛吗?首饰呢?现在咱们有钱了,也不买点吗?你平日里进城就这些流程?真是有够无聊的。”
红鸾想了想,“也不是,平日里我还会去茶楼坐坐。那边不仅有精彩的故事听,还云集了三流九教之人。那里消息灵通,有助于我寻回记忆。”
李故睁开一只眼睛,盯着她的侧脸。“那你可有寻回什么记忆?或是找到什么线索啊?”
红鸾尴尬地摇摇头,“目前还是一无所获。”
李故发出笑声,“我看哪,你就是喜欢听说书人的故事。行吧,今日正好有空,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逛了这么久,傻妞都没有发现赤炎金猊兽的踪迹。它到底是真的死了呢,还是假死后逃离了中荣国?
红鸾也是心痒痒,便驮着李故一起来到了茶楼。她左顾右盼,正要寻个人少的桌位坐下。
突然,那个卖符的道人从她后面窜了出来,一把夺过了红鸾手里的折扇。“好啊!小贼,贫道总算是逮到你了。”
红鸾一惊,“道长为何抢夺我的折扇?”
“你的折扇?此扇名为玉清昆仑扇,乃是贫道祖师爷留给贫道的圣物。”那道人振振有词,“是你这小贼,趁贫道画符之时,顺手偷走了贫道的宝扇!”
周围那些听书的人都不禁回过头来,看起了热闹。
李故不禁暗暗惊讶,这道人的修为浅薄,与凡人几乎无异。但他居然能有见识,一眼就看出了这扇子的来历?
难道,这扇子真是他祖上之物?
如果这玉清昆仑扇真是他祖上之物,那李故对这道人祖师爷的墓就很有兴趣了。
“这扇子不是你的,分明是我一个多月前在俊疾山上捡到的。”红鸾伸手就要去夺,可那道士还有些武艺,很轻易地就躲开了。
他笑道:“姑娘连编谎话都不会吗?这俊疾山上闹妖怪,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能在山上捡到宝扇?怕是连命也不想要了吧?”
李故有些烦躁了,正准备吐出一缕三昧真火,焚了这个不要脸的道士。
可谁知,一个黑衣女人站了出来。她捏住了道士挥来挥去的手,“你这道士真是满嘴胡言,此扇分明是我一位故友的所有物,我怎么没有听说他收了徒弟,还有你这么个后辈?”
“你是何人?”那道士见自己的手腕被捏得死死的,完全不能挣脱,顿时有些慌了神。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儿,说道:“既然你说,这扇是你的,那你可会用?”
道士也不示弱,“祖师爷留下来的宝贝,我平日里爱惜有加,怎可轻易使用。”
黑衣女子笑道:“这么说,道长是不会用咯?”
道士大叫道:“你放开我,你们是一伙的,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强抢我的宝扇!”
一时间,不要脸的道士居然开始痛哭流涕,博人同情。
可他这么一闹,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弱势的一方。纷纷开始帮着道士,指责起红鸾与黑衣女子来。
“聒噪!都闭嘴!”
一道红光流转,红鸾肩上的那只黑色山鸡不见了。倒是一位红袍男子从天而降,他一脸戾气,随手拘来了那道士。
“老东西,你活腻歪了?我朋友的扇子你也敢骗?死!”
红袍男子的手里暴起一股赤红色的火焰,将那道士瞬间蒸发,不留一点儿痕迹。
周围的人们都吓坏了,赶紧翻墙爬窗,尽数逃离了茶楼。不到一分钟,茶楼就只剩下黑衣女子、李故和红鸾三人。
李故捡起地上的玉清昆仑扇,走到红鸾的面前,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都教你了,财不外露。死性不改,你看出事了吧?”
红鸾通过声音,认出了他。她自己惊呆了,“李故?你……你变成人了?”